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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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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斯當然是不會作解釋的,直接領著他們一行人直接進廚房看主廚操作。 江湖站在一邊不怎麼講話,聽那莫北同徐斯說:「你算得真精,和同行西餐廳聯合進貨,食材成本降低了不少吧?」 徐斯笑道:「是不少。」 江湖暗自咋舌,此人精力真真充沛,連家族旗下小小餐廳都能管理得有模有樣,不能不嘆服。 但也歎息。 自從接手騰躍以來,她恨不得自己有三頭六臂來處理各宗事務,還是屢屢力有不逮。一碰到煩心事,多操點心思,臉上倦容立現。不能怪職場之內一貫重男輕女,女性同男性在體力和精力上的差別就是這樣的明顯。 江湖找了個機會悄悄去了衛生間,洗了把臉,拿出隨身的化妝包,重新化了一個淡妝。在收起口紅的時候,有人推門進來,正是莫向晚。 對方友善地說:「現在精神了很多。」 江湖朝她微笑點頭,她從一開始就覺著這位女士不但面善,連名字都有些耳熟。 用餐時,徐斯一句話就解開了她的疑惑,「說起來,你和向晚還是前後腳的同事,為同一個老闆服務過。」他還特地詳細補充了一句,「那時候你的前老闆做的是娛樂公司,旗下藝人無數,向晚主管藝人公關事務。她離職以後,你們公司倒轉型成純公關公司了。」 江湖忽然就醍醐灌頂了。 她暗忖,自己的前老闆曾經開的確是藝人經紀公司,莫向晚又是管理藝人的,同那些明星必有些私交。於是一念通,百念融,她心存感激地望一眼徐斯,這廝但笑不語,席間沒有再提及什麼。 用餐結束之後,徐斯先將急於回家看顧孩子的莫北夫婦送走,江湖沒有跟著一塊兒走,而在店內找了個角落坐下來候著徐斯。 她想,這頓飯吃下來,她再不明白徐斯的意思,也就太過遲鈍了。但這個意思他們都不便說破,而她是承情的,徐斯也是周到的,他把一切都安排在最得體的範圍內。 江湖頗有些坐立不安。 徐斯同莫北說了一陣話才道了別,折回店內。 江湖坐在暗處,人卻在沙發內輾轉,身板還是硬直,一刻都不能放鬆。所以她才會這麼累。 徐斯問吧台要了一杯熱檸檬水,走過去放在江湖面前,他說:「向晚離職以後,因為結婚生子就沒有繼續找工作。現在他們的孩子已經三個月大了,所以她有意物色新的發展機會。她的情況你可以具體瞭解一下。」 江湖捧起透明水杯,握著喝了一口,講:「我知道了。」 徐斯又說:「她的工作業績是標青的,對媒體公關圈很熟悉,人才難得。」 江湖笑起來,「連老闆都說『人才難得』,那一定是很難得的。謝謝你的晚餐和花。」 徐斯也笑,「那你就抓緊吧。」 Chapter 07 誰是誰的劫難 在她心中, 這一番豔遇, 於自己,是一種深抵絕望的曖昧; 於他,不過是一場狩獵。 他可以繼續豔遇, 但她,卻玩不起。 江湖很容易就從舊日同事那裡拿到了莫向晚的資料,當她的履歷放在自己面前時,她想,徐斯既然想幫人,用的方法必定是最合適的。 莫女士在原公司任職時間超過五年,工作業績斐然,在娛樂圈和媒體圈都有口碑。無論哪個方面,都符合江湖的需要,尤其齊思甜能迅速晉升一線女星,全賴莫向晚力排眾議為她接了一部歷史正劇。 嶽杉對此頗有微詞,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在資本市場摸爬滾打過的豈會是善類?更不會是食草動物。徐風投資的一些企業,聽說都有徐斯的心腹。」 江湖久久無言。 嶽杉所言極是,連憐愛自己的父親都不是善類,認識徐斯至今,通觀他的所作所為,他又豈會是耶? 她望著那盆長得風姿綽約的令箭荷花,這花已開,花朵囂張跋扈,壓倒室內一切顏色,讓窗臺上的小小仙人掌暗淡無光。她請了那位懂花的保安來看顧這盆令箭荷花,保安盡心盡責,把這花養得很好。 其實紫砂花盆上頭用小篆刻著一句話,字體線條極細,花盆陳色又暗,她一開始沒有注意,後來還是保安提醒了她。 小篆她是看不懂的,於是臨摹下來請教懂行的朋友,對方告訴她上頭寫的是:「得清閒儘快活,日月似穿梭過,富貴比花開落。」 江湖失笑,暗忖,真是附庸風雅的富貴公子。 然則細想,確有其道理。 富貴比花開落,人生不正是如此嗎?只是清閒快活,又從哪裡來呢? 她托了保安去問詢了一下紫砂花盆的價格,其價值在江湖心中估算的範圍內,徐斯的張弛,沒有逾越她的底線。他是高明的對手。 江湖掐了一小片令箭荷花的綠葉子,在掌心揉碎。 她還是決定把莫向晚聘請過來。她抱抱嶽杉的肩說:「我知道岳阿姨永遠都會為我好,我會當心的。」 嶽杉眼角不禁濕潤。 江湖把莫向晚的簡歷傳給做獵頭的同學,對方詫異,「你不是要我出面幫你請這位吧?」 江湖說:「老同學,我照付你仲介費,算你業績。」 對方笑:「這是所為何來呢?」 江湖講:「這個人原來在時尚圈娛樂圈都有些名頭,你找她的時候放一點風聲。雖然騰躍是個沒落的老牌子,可是為了尋發展,還是希望能出好的薪酬和福利延聘一些人才的。」 對方自然醒悟,「我懂你意思,你放心吧!」 江湖笑,忽而問了對方一聲,「明天是不是高屹的婚禮?」 對方答:「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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