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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後來Alice念了一張紙條:"讓人困惑的性格:有的時候活潑甜美,有的時候煙視媚行"。

  我跟蘇說:"這是誰寫的,這麼失敗。"

  一扭頭,看見Derek意味深長地望著我微笑。

  3

  我換了一個新手機,用了以後才發現它有個特別不靠譜的特點:剛收到短信的時候,要先讀完全文,才能在結尾處看到寄件者的姓名。

  下午收到個短信:"星期天請你看電影?"

  我一看就知道是個男的發的,因為蘇和曉含從來不會說"請你看電影",我們從來都是各自付帳。

  我的心跳了一下,帶著不確定但又期待的心情往下按,然後很沮喪地知道寄件者是Derek。

  "我可不會跟你去看電影。"我沒有好氣地回復。

  我在這個事情上是個極為老派的人。我覺得一男一女單獨吃飯沒什麼,可是如果一起看電影,就非常曖昧。

  我可不打算跟Derek曖昧,尤其不想讓他誤會約他參加襪子party就是對他有意思。

  剛發出去沒半分鐘就收到了Derek的回復:"你該不會以為看場電影就會懷孕吧?"

  我大笑。這個Derek,做個普通朋友還點意思。

  跟Leon依舊保持著平均每個月見一次面的頻率。

  他在形式上像個殷勤的男人。永遠主動約你,永遠車接車送,永遠只帶我去全城最好的餐廳,永遠主動買單。而我,我跟他出去時永遠穿我最體面的衣服。

  悲劇是,我們的話題99%都跟QT有關。

  Leon是一個對生意很有熱情的人。他很關心自己以前為品牌制定的一些戰略在後來的實踐中有沒有達到效果,所以總是問長問短。蘇總說我是他安插在公司裡的小奸細。

  同時,他又是個獨行俠似的人,從來不提自己的私生活。我對他的個人世界一無所知,甚至連他有沒有女朋友都不知道。

  所以蘇每次調侃我跟Leon時,我總是掩不住心中的沮喪。"我們沒有約會,不過是偶爾吃飯而已,說的也都是公司的事!"我無奈地解釋。

  蘇說:"我認為單獨吃飯就已經算是約會了。"

  週六的晚上,一群同事在酒吧聚會,這個酒吧有一種特製的墨西哥雞尾酒,最對我的胃口,我毫不猶豫就去了。喝得正酣,Leon打電話給我。我身邊的同事知道是他,便接過電話讓他也過來跟大家見個面。Leon答應了。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我有點心神不定。

  蘇突然說:"天哪,你真的愛上他了。"

  我大驚:"你胡說什麼呀!"四周看看,幸虧沒有人聽到蘇的話。

  蘇敏銳地說:"你從放下電話到現在,往門口方向看了十多次。"

  Leon到了以後,我為了避嫌,故意坐在離他挺遠的地方。

  讓我意外的是,Leon和Derek居然還挺熟。他倆一直比賽玩色子,像孩子一樣投入。Leon把色子高高揚起搖晃的姿勢有一種野性的優雅。

  "Derek,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我實在憋不住問。

  蘇捉狹地看著我,我知道她的潛臺詞是,"你怎麼像個打聽男朋友狐朋狗友的老女人?"

  "我們是校友呀。Leon和我還是同一個班主任,上高中的時候,班主任必以Leon為目標刺激我們。我和Leon最近每週都在一起打網球。對了,你要不要一起來?"

  我咕嚕了一聲,沒有接話。

  這些我以前都沒聽說過。這說明我既不瞭解Derek,也不瞭解Leon。

  於是我一個人悶頭悶腦地喝我的雞尾酒。

  酒吧裡開始放慢歌,同事們紛紛捉對下場,輕輕地晃。

  Derek走過來,向我伸出手。

  我很爽快地跟著他走下舞池。

  "你的標準到底是什麼呢?不答應跟我看電影,但願意跟我跳舞。難道你不認為跳舞的性質更嚴重嗎?"Derek在我耳邊說。

  "跳舞是放鬆,看電影是應酬。"我心不在焉地胡說。

  "那吃飯呢?"Derek的聲音低不可聞。我的耳廓能感受到他輕微地出氣。

  我沒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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