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美女當自強 | 上頁 下頁 | |
三十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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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矛盾,卻又如此急切,何靈素越說越激動,衛紫卻聽得雙目炯炯,直到東方漸白,終於撐不住了才倒頭睡去。何靈素卻仍然十分清醒,躺在床上睜大雙眼,帶著一顆憂慮的心望著天花板發呆。 不瞭解任南華帶她出來的時候是怎麼跟劉斌說的,但衛紫知道培訓課程安排得很緊湊,她是不能在外面待太久的。早上起床後,除了頭有些疼、胃還不太舒服之外,倒也沒有什麼大問題,衛紫決定及早趕回培訓中心。 此刻,比較難辦的是她並不知道培訓中心的具體位置,上次是坐班車去的,昨天,任南華帶她出來的時候她又不清醒,而且,還沒有劉斌的聯繫方式,就是有,她也沒膽去問。 打高婷婷的手機,半天也沒人接,誰想剛剛掛斷,自己的來電就又響了起來。 「你還活著呢?」任南華就是任南華,一開口就是一副欠扁的口吻。 不過,一想到媽媽說自己吐了他一車,衛紫還是很內疚的,就決定不計較他的態度了,老實地道謝,「昨天多虧你了,改天我請你吃飯,就當謝罪吧。」他那麼寶貝的車,還有看起來就很昂貴的衣服,不知道要花掉多少清洗費用。見面再問需不需要賠錢吧,培訓之後回到單位,她一下子能領到八、九、十三個月的工資,不知道夠不夠賠他的——「酒能誤事」,古人說得沒錯,只喝了一次,她就離破產不遠了。 衛紫誠懇溫柔的態度似乎讓對方感到有些意外,沉默了片刻任南華才開口,「你還在醫院嗎?先等著別出去,我一會兒就到。」說完就掛了電話。 吃完了母親給準備好的早飯,衛紫就穿戴整齊地在屋子裡等著,由任南華送她回培訓中心,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感覺好些了嗎?你要出門?我剛好也要回醫院上班,需不需要我送你一程?」 衛紫回頭,看到時遠手裡拿著一摞文件,正立在門邊淺淺笑著,朝陽自他背後撒下,仿佛為他的周身輪廓鍍了一層金環,使得他的整個人看上去光彩奪目,令人不敢直視。 衛紫一想到自己昨天那麼狼狽的樣子都被他看到了,即便是現在,在他面前也有自慚形穢的感覺,就馬上支吾著搖頭,「不用啦,我、我要回培訓中心,跟你又不順路。」說完,頭也垂了下來。 「那你怎麼回去?」醫院又是在郊區,別說公車,連計程車都很難打到。 「嗯,任南華,就是我的那個校友,他說可以過來接我。」衛紫抬頭對時遠乾笑了兩聲,「他去過我們培訓中心,算是熟門熟路啦。」本想再自嘲兩句,看到時遠臉上的笑意似乎瞬間停滯了,她又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彼此都沉默了片刻,時遠先打破僵局,「我要回醫院交報告,時間比較緊,有他送你就太好了。」衛紫見他臉上又現出了熟悉溫暖的笑容,才放鬆了心情道:「好的,你儘管去忙。」 時遠走後不多久,任南華就打電話說他已經到門口了。母親已去工作了,並不在屋裡,衛紫給她留了個便條就趕緊跑出門,認為任南華不會有多大耐心等待。 出了醫院大門,衛紫果然看到任南華正在低頭看表,一溜小跑過去氣喘吁吁道:「呵呵,麻煩你了。」 看到任南華不僅換了新衣服,就連車都換了一輛,衛紫立刻聯想起媽媽說自己吐了他一車的情形,心就先虛了三分。 任南華先是定定地看了她幾眼,然後扭頭打開車門,「上車。」 沒有預期中的暴喝,衛紫還頗有些不適應。反應過來後三步並作兩步正要去拉後座車門,卻發現怎麼也拉不動,仔細一看,發現車門是鎖著的,正疑惑間,暴喝突如其來,「過來坐前面。」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衛紫只好乖乖地跑到前面,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心想人家說後座才最安全,這個任南華,不知道安的是什麼心。 「你既然這麼怕死,幹嗎昨天還敢喝那麼多?」任南華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看著她和平日相比略顯蒼白的臉色,開口就是嘲諷。 衛紫本已為昨天的事悔得腸子都清了,聽到他這隔岸觀火般的嘲笑,有些惱羞成怒,「要不是你先拉我敬酒,我至於嗎?」而且還「動手動腳」,害得她跑了神,錯把白酒當果汁。衛紫自認為脾氣很好,可每次任南華都有本事把她最暴躁的一面激發出來。 「我發現你很能喝呀,宿醉之後還活力十足,這樣吧,以後我有飯局需要人幫忙擋酒的時候,就叫你出來好不好?」任南華繼續刺激她。 「你去死!」衛紫控制不住地對任南華吼了出來,嗷嗷,她這輩子再也不想碰酒這個東西了。 發怒的衛紫,不僅眼神比平常更加明亮,臉頰也迅速染紅,取代了之前的蒼白,任南華微微轉首之時看到她,喉頭一陣發緊,將後面的一句話咽了下去。 一時衝動罵完之後,衛紫已做好了任南華立刻趕她下車的準備,誰想他不僅沒有發火,反而卻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看完之後則繼續沉默著開車,這種反應讓衛紫很不安。 人在不安的時候是容易說蠢話的,衛紫開了口,「那個,清洗車和衣服的費用,你算一下吧,等我發了工資賠給你。」 「你什麼時候發工資?」任南華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問道。 「培訓結束的時候吧,大概是十月份。不過我不能全都賠給你,分期付款好不好?」衛紫掰著手指計算,初來乍到,她還要用工資添置很多東西,生活費也不能不留,還有表叔那邊,掙了工資也是要還的。 「不好。」任南華一口拒絕,「我錢都花出去了,哪能等那麼長時間呢。」 「那你想怎麼辦?」她現在可沒什麼積蓄,無賴點兒都能用上「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的臺詞。 「你可以以勞抵債,定期幫我收拾屋子,洗洗衣服,刷刷車,慢慢把債還清。」任南華給她提供出路。 當保姆,還是做小時工?衛紫胸腔裡的氣體又開始發生化學反應,不過理智告訴她:小不忍則亂大謀。過了很久,她才想出一個理由反對這個喪權辱己的解決方案,「我還要繼續進行封閉式培訓,不能隨便出去。」 「不急,等你培訓結束再開始勞動也行。」任南華忽然又變得很寬容。 衛紫被堵得啞口無言,回到培訓中心,任南華離開之後,她才忽然警醒:他以勞抵債都不急,怎麼會等不及她還錢? 衛紫回來時正趕上課間休息,就先去劉斌那裡打聲招呼,劉斌見到她後似乎松了口氣一般,關心地問道:「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不行的話就先別去上課,在宿舍裡休息兩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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