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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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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義從沒想過要約萌子怎麼怎麼的,現在卻無意中講出了口,他就背著雙手在屋子裡踱步。他的步子很大,三步兩步就到了牆的那一頭,有一次還差點撞牆。到後來他坐到他的豪華椅子上,說應該給石蔭打個招呼,請萌子出去,應該經得石蔭同意。他打她的手機,不通。呼她。呼了五遍。石蔭不復機。人義等了好長一段時間,她還是不復。他說再不復我要撞牆了。他走到牆邊,做出撞牆的樣子。 電話鈴響了。 是石蔭。 人義說,你非要弄得我撞牆? 石蔭說,你撞火車也不關我的事。 人義說,我們就這樣斷了? 石蔭說,就這樣了,這樣很好。 人義說,我可能要請萌子出去玩,你介意嗎? 石蔭說,我不介意,我非常歡迎,非常支持。我要掛了。 人義看著窗外,他猛然發現外面的樹葉落了大半。風起時,樹葉像海裡波浪一般翻滾。人義回過神來,電話已經斷了。 萌子來交下一步的銷售計畫,人義把她留了下來。人義說,晚上有事嗎?萌子說,你說吧。人義目光停在她的肚子上,欲言又止。萌子說,不要老盯著我的肚子看,我的肚皮沒露出來,有什麼好看的?說呀。人義說,今晚和我一起去陪客人。萌子說,那要看陪什麼樣的客人。人義說那樣的客人你一定很樂意陪的。 傍晚人義帶著萌子去到一間典雅溫馨的包廂裡。萌子說,客人還沒到?人義說,已經到了。萌子走出包廂,出去看了看回來說沒有一個「可疑」的。人義說,客人就是我。萌子說,我憑什麼陪你?我不陪,現在走還來得及。人義說,陪陪我不行嗎? 萌子沒有真走,她真走就走成了,人義不會攔她。他們雙方都知道對方的這種性格。在暢通公司萌子無疑是最漂亮的,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董事長居然沒伸出他那雙充滿色情的手,不僅公司上下所有人想不通,就是蔭子本人也想不通。但是公司上下都知道萌子對人義有意,而且都說到現在人義還沒和她好好地在一起。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誰不服誰就是傻瓜。人義對萌子也是有感覺的,公司裡的人還這麼說。他們說得都對,人義和萌子一直向對方走去,可他們怎麼也走不近更走不進對方。這樣的話早傳到傳西耳朵裡了,傳西似乎不太在意,她還對傳話那女孩子說,不好色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不過傳西為此懲罰過人義,她與人義分居了兩個月。 人義和萌子要了一點小吃,喝著啤酒和熱飲料,除了應付服務小姐和賣花小姑娘,他們幾乎沒有說過話。這時的人義太愚笨,面對萌子好像他總是愚笨的。 人義的手機關掉了,呼機在不停地響。佟月在這座城市的某個地方呼喚著人義。人義說過不理她,這一點他做得很好。萌子在他每次呼機響起後,都要抬頭看看人義和他的呼機,然後又低下頭。 他的呼機響第20遍時,包廂裡來了一對賣唱的男女,打扮得蝶妖一樣。他們手裡拿著歌單,他們和那些穿行在城市每個角落的直銷員一樣,厚著臉皮,昧著良心,只要你給他們錢,他們什麼歌都敢唱。人義對他們說,我給你們100元,把你歌單上的歌唱一遍。賣唱者喜出望外,立即就彈著吉他大唱。 人義卻拉著萌子的手逃出這個烏七八糟的小酒店。 人義開車在街上瞎轉悠,問萌子到哪兒消磨時光?萌子說除了大森林,哪裡都行。大森林是桂城男女幽會之地。人義說,為什麼?萌子說,你心裡清楚,我們算什麼,不算什麼為什麼要到大森林去?人義默默地開著車,走出中山大道。人義說我送你回去。萌子說,不用,你就停這裡,我打車回去。我知道你只有在無聊時才會想到我,那個呼你的小姐大概在某個地方等你,她等你好久了。人義說,我是喜歡你的,但我們之間總還隔著點什麼。萌子說,以後你不要再約我了,約我我會很不給你面子的。 車停了。萌子並沒有跳下去。人義說,這樣坐著也不錯,我喜歡這樣的氣氛。人義開大音樂,身子倒在座椅上,坐後面的萌子下意識地閃開。 你覺得鄭想這個人怎麼樣?良久人義找出一個話題。 挺好的。萌子淡淡地說。這會兒我不想說話。 人義說,那就閉上眼睛,睡覺也行,想心事也行,欣賞街景也行。萌子不說話,她把身子放鬆下來,閉上眼睛。 人義說,我想到後座去。萌子說,所有好色的老闆都想在他的私家車裡佔有他漂亮的員工。你來吧。人義說,我不想這樣做,想和你那個的話,我可以帶你到我的那個地方去。萌子說我不想知道你那個地方,你到後面來。 人義打開車門,鑽進後座時,萌子從另外一扇門出去了。萌子在他猝不及防中跳上一輛的士。 呼機又響了,是家裡二樓的電話。人義複機,那邊沒人接。人義說,傳西你搗什麼亂。人義無處可去(他已連續在家外家住了三天了),只有回家。 傳西和她的牌友們在一樓的大廳裡打牌。見了人義,傳西說,死到哪裡去了,佟月在樓上等你半天了。人義說她來不會有好事。人義上樓。佟月坐在沙發上胡亂翻著一本雜誌。人義說,你來幹什麼?佟月把雜誌一甩說,你說呢!人義想到這是在家裡,鬧翻了不好看,態度就好了起來,說你想喝點什麼?佟月怒氣未消,說我想喝你身上的水。人義笑笑說,不要把骯髒的詞語帶到我們家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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