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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嬸婆,她說了什麼?"虞夢忍不住跺跺腳,叫了起來,"你怎麼也和她一樣,把我當孩子。"

  "啊喲,你本來就是個孩子嘛!"嬸婆走過來,拍拍虞夢的胳膊。

  "嬸婆,她到底說了什麼了?你告訴我嘛!"虞夢拉住嬸婆,口氣軟了下來,眼眶裡也紅了,淚水慢慢地滑了下來,"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一定有事瞞著我。"

  "別哭,別哭!"嬸婆見虞夢掉眼淚,急了,"她說你這幾天有危險,不能讓你出去。"

  "危險?"虞夢怔住了,"什麼危險?"

  "我不知道,你媽媽不告訴我,反正啊,她是為你好!你可別怪她!她說了,這輩子可以什麼都不要,但是不能沒有你這個女兒。"嬸婆幫虞夢擦去眼淚。

  "什麼?"虞夢像是被電流擊到了一樣,渾身顫抖了一下。

  "那,她為什麼不跟我明說?"虞夢的心裡忽然湧上一股淡淡的暖流。

  "還不是怕你跟她吵,說什麼逆反心理什麼的,總之啊,你們母女倆上輩子一定是仇人……"嬸婆嘮嘮叨叨地說開了。

  虞夢不再說話,低頭思忖片刻,轉身離開:"算了,我回房間去了。"

  嬸婆愣住了。

  客廳裡的劉渝佳見虞夢從餐廳出來,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你不用看著我了,你告訴我媽媽,我這幾天不會出去的。"虞夢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上樓去了。

  陳青是將近半夜的時候回來的,虞夢聽到她的腳步聲在自己房門前停留了一會兒,然後又下樓了,聽聲音,像是進了書房內。

  虞夢一直沒有入睡,她不知道該不該找陳青好好地談一談。她猶豫了片刻,在床上輾轉反復了幾次,最後還是開門出去了。

  一樓的書房門前透出一絲柔和的光亮,虞夢慢慢地走到門前,準備敲門進去,剛剛抬手,就聽到了陳青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陳青疲憊地將自己放在窗戶旁的小臥榻上,看都沒看來電,就翻開了蓋板。

  電話裡傳來了一個奇怪的聲音。陳青猛地從臥榻上翻滾下地,一把將手機摔了出去,電話裡的聲響戛然而止。

  陳青面色發綠,神情驚恐地盯著地上那個紅色的手機,渾身顫抖著讓身體慢慢起來,卻不敢伸手去那手機。

  忽然,手機的音樂聲又響了起來。陳青又是一陣顫抖,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但她始終不敢伸手去夠那個手機,任由那來電聲一直響個不停。虞夢站在門外看著陳青的一舉一動,心中大駭不已。

  【58】

  來電聲一直在響,在寂靜的深夜尤為刺耳,陳青幾乎是絕望地看著那個手機,仿佛是在看一件來自地獄的東西,卻始終沒有敢伸手去接電話。

  忽然一個人影從她身後沖了過來,一把拾起地上的手機,接聽了電話:"喂!不管你是誰,不要再來騷擾我媽媽!"

  虞夢喘著大氣一把將手機蓋板壓上,望向地上的陳青。

  陳青呆呆地看著虞夢:"小夢。"

  "媽媽。"虞夢猶豫了片刻,還是回應了陳青。

  "小夢!"陳青淚流滿面地望著虞夢,忍不住抽泣起來。

  忽然手機的音樂聲又大作起來,虞夢嚇得失手跌落在地。陳青看著虞夢,慢慢地將手機拿了起來:"喂!我是陳青!"

  手機裡傳來的仍是那個古怪的聲音,陳青的眼睛一直看著虞夢,似乎此刻她眼底裡已經沒有了剛才那種驚恐,而是說了一句話:"這件事與我女兒無關,你找我好了。"

  蓋上電話之後,陳青渾身哆嗦著,幾乎癱倒在地上,虞夢急忙將她攙扶到臥榻上。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虞夢從來沒有看到過母親如此狼狽的模樣,在以往的日子裡,她見到的母親,臉上似乎永遠也看不到驚懼和恐慌,更多的是一種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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