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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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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嫂子像瘋了一樣,搖晃著李富貴的身子:「當家的,當家的,你怎麼了?」李富貴勉強睜開眼睛,喘得特別厲害:「我……我恐怕是不行了,快叫……叫一鏟回來。」富貴嫂子哭得嗓子都啞了:「那駝子撒謊,那駝子撒謊。他說過我們李家會平安無事,萬事如意的。」李富貴勉強笑了笑:「怨不得別人。生死由命,富貴在天。老天爺要你死,你還能不死?」說完,他慢慢地閉上眼睛,嘴角的血越湧越多,渾身顫抖不已。 錢非凡知道自己的傷沒有大礙,心情特別爽。他賣乖似地問黑臉大個:「大哥,我入行晚,你能不能說一下,什麼是絕戶墳?」黑臉大個「嘿嘿」冷笑:「絕戶墳,就是說這墳的後代子孫全部都會死絕,無葬身之地。」 李一鏟抓住田苗花的那只手,慢慢地拉出那已經不再回收的枷鎖。他沉聲說:「師父,你快帶著苗花出去吧。」陳駝子咬著下唇沒有說話,一望便知正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苗花緊緊地握著李一鏟的手,哭得連抽泣聲都啞了,早已將手上的疼拋之腦後了。陳駝子語氣裡充滿了巨大的悲哀:「一鏟,你還有什麼沒辦的事。為師滿足你的任何心願。」 12 李一鏟鎮定自若,臉上還有笑容:「我沒別的心願。只是沒給李家留個子嗣,哈哈。」陳駝子眼淚流下來了:「孩子,你安心地去吧。苗花,跟我走。」 他走過去拉住田苗花的手,來到那土牆前,開始找機關。李一鏟說話了:「師父,你們出去以後,希望能幫我照顧老父老母。」陳駝子聲音非常沉重:「你放心好了。」 這個時候,突然從土牆之外傳來一個人的聲音,那人聲音極低:「喂——喂——裡面有人嗎?」陳駝子和田苗花對視一眼,陳駝子點點頭,田苗花說:「有人。你是誰?」那人聲音很低:「我是來救你們的。」陳駝子說:「你是誰?」那人說:「我……你別問了,我告訴你們怎麼離開這裡。那鐵鍊的一頭連著梅花五局,破解必須用子午扣的手法。」 一語點醒了陳駝子。他一拍大腿:「原來是子午扣。」子午扣原是出自破解九連環的一種手法。陳駝子幾步走到那鐵鍊前,抓住根部,用子午扣手法來解鐵鍊。這鐵鍊根部環環相扣,動一個環則動全身,稍一不慎,就會觸發機關。 「啪」的一聲,鐵鍊解開,那枷鎖也打開了。李一鏟掙開枷鎖,臉上慢慢浮出笑容,隨之癱倒在地,暈了過去。陳駝子背起李一鏟,這邊田苗花按照陳駝子的指示,也解開了土牆的機關。玄宮的大門陡然出現,門外刮著陣陣陰風,但墓室裡的人都像沐浴春風一樣享受著這陰風。陳駝子說了一聲:「快撤。」他背著李一鏟,帶著田苗花走出大門。門外一個人都沒有,那條土臺階依然蜿蜒著通向樹洞。 三個人從樹洞裡出來之後,滿身都是汗。李一鏟慢慢蘇醒過來,他疲憊地笑笑,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田苗花臉髒得像只小花貓,眼淚和著土渣子把臉抹得五顏六色。陳駝子長舒一口氣:「大難不死啊。」田苗花說:「陳叔叔,那個人是誰?」陳駝子搖搖頭:「不知道。但我估計肯定是那個盜墓團夥中的一員。」田苗花問:「那他為什麼要救我們?」陳駝子搖搖頭:「良心發現?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快點帶著一鏟去療傷。」 李一鏟脖子上被套得紫紅了一圈,不過並無大礙。抹上膏藥,休息了一天,已經可以自由走動了。陳駝子看過他的傷勢以後,笑著說:「一鏟,你以後可以傳宗接代了。」李一鏟「嘻嘻」笑著:「師父,可沒人跟我呀。」陳駝子「哈哈」大笑:「還說沒人?苗花不是嗎?」這個時候,田苗花拿著湯藥走了進來,看見兩個人直直地瞅著自己,臉一下紅了。 陳駝子說:「丫頭,我把你許配給李一鏟怎麼樣?」田苗花放下湯藥,羞澀得一句話不說轉身出了房門。李一鏟臉也紅了:「師父,你……你怎麼可以隨便指婚?」陳駝子說:「有什麼不可以的。我和田苗花的爹是至交,我和他兩個人當年也是出生入死過的。苗花這孩子就算叫我一聲爹,也不為過。你是我徒弟,我指婚怕什麼,天經地義。苗花在唐墓裡能不顧自己安危,捨身救你,這樣的女孩還有什麼挑的?好了,聽我的,這事就這麼定了。」 田苗花此時趴在窗邊偷聽,心跳得厲害。李一鏟咬著嘴唇沒有說話,陳駝子悶哼一聲:「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當年田家也是官宦大戶,富貴人家。田苗花絕對是名門之後,只是家裡出了變故,才落到此地步。要不是這樣,哪能輪到你小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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