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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我被問得很茫然,我要是知道怎麼不發燒不生病我自己早痊癒了,我就說:"多喝水……好好吃藥……"

  媽媽又掐我的臉蛋,只碰到就捨不得用力了,我畢竟是她親生的。她拍拍我的額頭,好像我是個糊塗孩子,根本沒有二十七歲,"你啊,讓我怎麼說你!"

  我想她是指我和楊憲奕的事情,我一發燒估計現在全世界都知道我讓楊憲奕欺負了的事。我想讓媽媽去報案,讓員警抓他的時候順道把關浩和馮綸也抓走,我有點捨不得給楊憲奕判太重的刑,我覺得一年半載就行了,畢竟昨晚我也有很樂很美的時候。他待我好像我是女王一樣,那時候我不是豌豆了,他扶著我爬上了豌豆的天梯,把我送到天堂門口,抱著我進去了。

  爸爸和楊憲奕回來的時候,我又睡了一會兒。一天沒吃東西我覺得很餓,剛想說吃飯的事,爸爸媽媽起來拍拍被子走了出去。

  楊憲奕也走了,床邊只剩兩隻大狗。它們一左一右地看著我,對我搖尾巴。我想起昨天它們是楊憲奕欺負我時在場的證人,想對它們示好。我的手剛從被子裡伸出去一點點,有一隻就對著我不停地狂吠,嚇得我心肝肚肺都跟著顫了一下。

  楊憲奕是沖進來的,劈頭蓋臉就給了狂吠的那只一個大嘴巴,然後坐到床邊把我抱起來,抓著我的手讓那只狗聞了好久。

  那只狗知道錯了,夾著尾巴從嗓子裡委屈得嗚嗚叫,好像也在哭。它退到同伴一邊,怕怕地望著我們。楊憲奕還是抱著我,把被子從身後繞過來裹著我。

  "好點兒了嗎?"我又回到昨晚的某個姿勢裡,賴在他胸口,聽著怦怦的心跳聲。今天的我很賢淑,一點兒也不瘋。今天我們都沉澱下來,知道後面不是很美好很簡單的一條路。

  做了就要愛嗎?雖然我只和他做了,做得我都病倒了,但是我還是不愛。哪那麼容易愛上啊,人的那顆小心臟,太微妙了。

  楊憲奕誘哄著吻我,也不怕感冒病菌傳染,揉弄了我一身的汗,臨了叫我"小傻子"。

  我就是挺傻的,我在他懷裡想著這件事,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

  我任他照顧著,親狎著。有時候他像爸爸,有時候他就是他,周圍的一切都充斥著他的氣息,我上上下下都被他佔據著,愛不愛還說不上來,我又睡著了。

  半夜,我覺得自己像池塘裡的小泥鰍一樣,又光又滑地被網到一個大網裡。我想掙扎又掙扎不了,我怕被打魚的人看上,可他就偏偏挑上我了。

  我眯著眼睛半夢半醒的,覺得有人在摸我,我的C罩杯被來來回回地抹了又抹,又舒服又不舒服。我一掙身子醒過來,看楊憲奕正坐在身邊,手伸到被子裡拿著熱毛巾給我擦呢。我身上蓋著被子,可又感覺身上什麼都沒有,連大T恤都沒了。

  "你幹嗎?"我說話有氣無力地,餓得前胸貼後背。

  "出汗了,擦乾了換乾淨衣服再睡。不燒了,覺得好點兒了嗎?"他的手從我的胸口滑下去了,翻過去擦我的後背。

  我背對著跟他說:"我餓了。"這種時候我只想耍耍賴,精明果決的一面都用不上了,我用了也鬥不過楊憲奕。

  "我給你做去。"他答應得很痛快,還是給我仔細前前後後上上下下擦舒服了,像對小嬰兒似地還抹了點爽身粉。我從二十七歲一下子回到了七個月大,半皺著眉享受楊憲奕的服侍,心裡有一點點竊喜。在他凶我的背後,其實也有疼愛的一面。

  我實在不喜歡他做那件事做得那麼專注徹底,我想男人不能只注重身體的欲望,也要有心靈的交流。可他扶著我起來套大T恤的時候,眼睛又帶著我已經熟悉的深沉。等我躺好了,他也躺在我旁邊,給我掖完被子,他的手又回到T恤下麵輕輕地揉,好像我受傷了,最需要他的撫慰。

  很輕很輕,我知道他手掌很大,滑過我身上的爽身粉,揉來弄去,我都成小麵團了。可我也有一點舒服,靠在他肩上歎了口氣。

  等病好了我們就不能這樣了,我又得特別辛苦地跟他鬥下去,一想到跟他鬥我渾身就沒力氣,比生病了還累。他太厲害了,用一個小手指就夠我在一邊忙亂好久。

  "想吃什麼?"他問我,"雞蛋羹行嗎?"

  我點點頭,感覺他終於把手抽出來了,可他離開的時候輕輕地掐了我一下,是最怕掐很嬌嫩的地方,我的臉騰地就紅了,燙燙的,趕緊蒙進被子裡。他隔著被子親親我出去做飯了,我聽見他壞笑的聲音。

  大半夜,野獸叔叔在廚房裡好像挺忙的。我隱約聽著,躺在床上背《爾雅校注》。發燒過後,我還記得的不到十分之一,沒有一句是完整的,我把這個仇都記到楊憲奕身上,等我好了以後讓他加倍地償還我。我要代表古籍處出戰,我是無往不利的女希瑞。

  雞蛋羹來了,上面還有蔥花,點了一點兒醬油。我發現他家的碗和我家的一樣,胃口頓時好了很多,為這樣的巧合開心。第一口燙得我夠嗆,呼呼地扇著,楊憲奕就坐在床邊看著我吃,還搶過勺子想喂我。

  "慢慢吃!什麼時候領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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