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或不愛沒關係(18)_琴瑟琵琶

十八

　　帶到郊外的衣服都是簡單的，我連鍾愛的卡通內衣褲都不穿了，改成普普通通的青年女性裝扮，因為看到那些內衣我的心裡就窩火。

　　我常常做夢說夢話，回到婚宴大廳，楊憲奕扶著我起來，那時他就看過我的胸部。現在也許幾十張我胸部和臀部的特寫照片就落在他手裡，隨他看任他處置。這麼想著，我就想找到他，抱緊了拖著他下地獄去。

　　精神萎頓，我的火氣沖天，在郊外買兩斤大棗都和農婦吵起架來。回來後，爸爸讓媽媽給我熬了兩大鍋綠豆湯頓頓喝，用綠豆茸拌上糖做成糕給我吃。媽媽也沒說我，只是照顧我，直到第二個星期快結束，我間歇性的輕微歇斯底里狂躁症才好轉，大姨媽也走了，又變回他們聽話的兆兆。每天早早回家吃飯，陪他們看電視，臨睡前自己在屋裡看書，喝媽媽一直在熬的綠豆湯。

　　爸爸說暑伏了，躁一些正常，要心靜就涼下來，不然會傷肝。我聽了覺得有道理，也有一個多星期沒見過楊憲奕，沒聽過他的名字，他也沒來騷擾我，以後我們應該再無瓜葛。我不會像明星因為幾張照片被雪藏，館裡誰都不會知道。我該繼續好好過日子，那些照片並不算很暴露，我穿的比有些內衣模特還多了很多。

　　我是屬老鼠的，是十二生肖頭一個。我把貓都給陰了，我最厲害，所以不能毀在幾張照片上。為了振奮，我給自己買了十幾件新秋裝，刷卡的時候想也不想，我知道那是差不多一個月的工資，但是我不在乎了。只要能振奮起來，購物療法也是好的。

　　我還去姑媽家散心，姑媽把表哥表嫂四歲半的兒子借給我玩了一個晚上。我給他穿衣服，給他洗澡，給他講故事，最後跟他睡了一覺。有了小帥哥的撫慰，我恢復得很快，週末睿慈度蜜月回來約我吃飯，我接了電話馬上答應下來。

　　我要重新回到朋友們的圈子，把那段不快的經歷忘了。鄭筱萸正好也要帶三歲的小竹子從外地趕回來，我想看看那小丫頭，我想死她了。她的小屁股比我表外甥的小臉蛋還紅潤香軟，她叫不清若字，就一直喊我落落姨姨，每次抱我都輕輕摸摸我的胸，好像更喜歡我的似的。

　　除了想竹子，我想睿慈也應該給我帶禮物回來了，哪怕是從海南給我帶一串貝殼項鍊呢，也算我一千塊的紅包沒白給。因此豔照事情過去近一周半後，我精心打扮了一番，在週六下午如約去了睿慈的新家。

　　我們從大學時就喜歡在家裡聚會，常常是一家吃完再去另一家鬧。睿慈在電話裡讓我準備拿手的菜，我在超市里挑了兩個半成品，兩塊新點的豆腐，一斤炸好的幹丸子，又給竹子買了一大袋零食。

　　提著這些東西費了些時間才在樓群裡找到睿慈的新家。她住的層很高，從十六層出了電梯，走廊落地的玻璃看得我腿有些發軟。

　　1616，多好的數字，新婚生活也應該如此。

　　我走過去按門鈴，又整了整我的新T恤，再拍拍牛仔褲上蹭的土。這是我那批新衣裡最貴也最稱心的一件，好像還算半個設計師的走單貨，嫩黃的顏色，剪裁大方得體，背上鏤一些空，很知性，又有些小女生微微的性感。

　　我踩著同色的一字拖。在朋友面前，我喜歡這樣自在隨便，不需要穿高跟鞋擺樣子。我滿臉都是笑，準備好擁抱新主婦，期待著親吻小竹子。

　　門開了，慢動作似的，我一步跨進去探頭，門後卻出現了一張讓我渾身機靈的臉，立馬有了羊入虎口的感覺。

　　老天不長眼，每扇門後都有一張臉，怎麼偏偏我這扇門後卻是楊憲奕呢。我聽見關門的聲音，聽見老天爺不懷好意的偷偷的笑聲。

　　第四章一場鴻門宴

　　女警問我不認識他為什麼電話簿裡存著他的手機號，稱呼還很親密，我答不出來。她問我們是不是情侶關係，我打死也不承認，我掉在黃河裡也洗不清了。

　　"若若，你來啦！"

　　我顧不得防範楊憲奕呢，鄭筱萸已經抱著小竹子從廚房裡跑了出來。

　　我聽見小女孩的尖叫。剛放下手裡的東西，還沒分清東南西北，就被竹子的小肉球擊中。

　　香死我了，我忍不住朝那香味兒親去，把她抱起來讓她摟著我。我特別想她。本來我就喜歡孩子，竹子又是那種我看了就想咬上一口的可愛漂亮孩子。我並不是非常羡慕筱萸的婚姻，但是我羡慕這個孩子，我想當這孩子的頭號乾媽，可惜當初沒排上，只當了三號。

　　她的小手又習慣性地拍拍我的胸口，好像確認一下東西還在不在，然後才嬌滴滴地叫我落落姨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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