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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站在吉普車旁邊,我尋思等他出來後,再把編好的資訊群發給他手機裡的所有人,即使他把手機還我,我也要發,懲罰他一下。我知性賢淑,不能真動手,就身形我肯定也打不過他,但是我會智鬥。

  五分鐘以後他出來了,手裡還提著打包的袋子,臉色陰沉得厲害。看見我直接過來,開車門從車前的儲物盒裡翻出了我的手機。

  我接過手機,背在後面的手按了群發鍵,我看著他的眼睛笑了笑,客客氣氣地向他道謝,才把他的手機還回去。

  我們在餐廳門口和平地分手,他沒有主動提出要載我回去。車從我身邊擦過融入車流,一想到這輩子和這個男人再也沒有瓜葛,我長舒了一口氣。

  在路邊打車,我在後座上檢查自己的手機。外形完好無損,收件夾裡的東西都在,只是那條彩信不見了,也許是當初我就刪了。我沒太在意,反正也是過去的事了,我又找資料夾,那些信也都在。

  最後是我的相冊。還好,一張張都是我做飯散步的樣子,我讀書寫字眯著眼睛笑,都在。我正高興,視線裡突然出現一個新建資料夾,我沒當回事跳了過去,後面只剩一張照片,是新買的卡通內衣在包裝裡的樣子,其他露肉的照片都沒了。

  我心裡大驚,又跳回剛才的資料夾想打開,可手機提示我輸密碼。

  我沒密碼,我殺千刀的沒設過密碼!我查了資料夾的大小,照片應該都在裡面。有一把小刀在割我心尖上的肉,沖進家門我把手機裡的資料夾導到筆記本裡,打開還是要密碼。

  爸爸推門進來,手裡正端著一盤西瓜,見我仰面倒在床上,哇的一聲開始鬼哭狼嚎。

  我都二十七歲了,爸爸還摟著叫我兆兆,哄了半天,我還哭。我心裡太苦了,我還不如祥林嫂,我不能告訴人家我到底怎麼了。第二天去館裡上班,我的眼睛還是腫的。

  關浩看見了,又把那個藍色的小紙袋送出來。我沒搭理他,繼續看我的《爾雅校注》。

  "別生氣了,下次有機會帶你去。"關浩還賴在桌邊不走,我的心情不好,什麼解釋都不想聽,可他討饒的口氣又讓我心軟。

  我的眼皮腫著,他八成以為我為溫泉的事在哭,但沒有,我純粹為自己哭呢。我的豔照沒有了,也可以說還有,就是自己看不見了。我現在深刻體會到豔照門明星們的痛苦了,我以後再也不說風涼話了。

  昨天我哭了半夜,爸爸媽媽出去後,我捂在被子裡捶胸頓足。我長這麼大沒這麼恨過一個人。楊憲奕堂堂七尺男兒,做出的事不如狗屎牛糞豬粑粑。我不懈地鄙視他,我把我知道的罵人話都用上了,甚至有白話的,我說不出來就寫,寫不出來就在腦子裡構思,但是破譯密碼方面,我一點線索也沒有。

  我連密碼是幾位元的都不知道,一晚上我幾乎沒睡,從1試到999,把手機試沒電了,大姨媽也提前來了,只好躺下睡覺。

  現在關浩讓我原諒他,我也氣不起來,我的氣都在楊憲奕那兒呢。我收了關浩的潤膚水,回了個不冷不熱的笑,起身去給他沏茶拿報紙。我不想和關浩說話,就想自己安靜安靜。我怎麼也想不到楊憲奕會有兩個手機,其中一個和我的一樣。或者,他預謀買了和我一樣的手機?他到底怎麼給我手機加密的?

  我拿出資料夾繼續試著找出密碼,除了公事,我一天的心思都花在這上面,網頁都沒打開。從999試到2500,下班了。

  整整三天,大姨媽來了又不走,疼得我死去活來,我像是枯萎的小花,精神立馬萎頓下去,每天都攤在辦公桌邊破譯密碼。我已經試到七千多了,還是沒有希望,我都有點想放棄了。我想過給睿智打電話求救,但是人家問起原因我又說不上來,所以只好打消這個念頭。

  我走到學校電腦系辦公室準備敲門進去,但最後一下我又收起了快閃記憶體,人家給我破譯密碼容易,讓人看了照片怎麼辦?我實在丟不起那個臉,那些照片不能再外露。

  我除了喝熱水,耽誤了兩天食堂的午飯,中間關浩試著約我一起吃飯,被我拒絕了。他一直以為我在氣頭上,週五早晨竟然比我到得還早,給我買了早餐,倒了熱茶。

  我不是不感動,但是我的心思不在感動上。我揣測楊憲奕是單純的把我的照片鎖起來了,還是又做了其他手腳。如果他把照片盜走了怎麼辦?他發到網上或者給我PS了怎麼辦?

  我越是擔心,大姨媽越是折騰我。週五整個下午,我都躺在校醫院的長椅上喝糖水,手裡還拿著那本《爾雅校注》。三天了,我連一頁都沒看完。

  書中夾著紙條,是睿智給我打聽來的楊憲奕的手機號。好幾次我想撥,又覺得的和那個殺千刀的治氣不值得。

  週末,我陪爸爸媽媽到郊區住了兩晚,呼吸著郊野的新鮮空氣,我的心情舒解了一些。但還是時不時拿出手機,看那個被設密的新建資料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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