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冬仍有雪(50)_雪靈之

五〇

　　「今天我的糕點師傅KEN有事，放我半天假。我打算試做一個完整的蛋糕。」柯以頡信心十足地對柯以勳說。

　　戴辰辰和梅施一臉菜色地互相看了一眼，異口同聲地說：「柯以勳，等等我們，我們要搭順風車去購物。」

　　「嗯。」柯以勳點頭。他已經習以為常了，別墅區離市中心有點遠，她們逛街累了懶得再開車回來，美其名曰搭車，實實在在地就是把他當司機。

　　「你們要在下午兩點前回來啊。」柯以頡認真地下達指示。

　　戴辰辰和梅施都垂著眼，回來才怪！

　　等她們打扮的這段漫長時間，柯以勳在書房裡打開電腦看文件。自從家裡來了這麼幾位「房客」，柯總經理的上班規律也屢遭破壞，下至員工、上至總裁都已經習慣了。更可笑的是，爸爸柯總裁把他叫到辦公室關切地提醒他要「注意身體」。

　　「柯……柯……」戴辰辰慌慌張張地跑進書房，砰地關上門，還氣喘吁吁地靠在門背上，「阮廷堅來了。」

　　柯以勳挑了下眉梢，才來？

　　他站起身準備往廳裡去，「讓開。」他又好氣又好笑地瞪了一眼還抵住門的戴辰辰。

　　「哦哦。」戴辰辰連忙讓開路。「你要去啊？」她緊張地小聲問他。

　　「那當然，怎麼也得表現一下主人的禮貌吧。」他笑，至少阮廷堅不會拿槍指著他吧？他走到外面，門卻沒關緊，被戴辰辰在裡面拉著留了條縫。他又回頭瞪了那門縫一眼，才走到廳裡和阮廷堅打招呼。

　　阮廷堅很自然地和柯以勳握了握手，表情坦然得不像是來抓逃妻的，倒像是來參觀房子的。

　　「坐。」柯以勳向他一伸手，「以頡，上咖啡。」

　　柯以頡在廚房裡若無其事地繼續他的工作，聽見哥哥的吩咐，低笑了一下，嗯了一聲。

　　「不用上！」坐在單人沙發裡的梅施堅決地說，「你有話趕緊說，我們都忙著要出門。」

　　「嗯，我去準備上班，兩位慢聊。」柯以勳表明了中立的態度，成功身退，又回到書房。

　　戴辰辰還堅持不懈地把臉貼著門縫。他笑了笑，也湊上去，一手撐著牆，一手扶著門，他比戴辰辰高出一頭多，各自佔據了門縫的一段。戴辰辰抬頭瞪他，剛才還一副不屑她偷窺的大義凜然樣，現在不也鬼鬼祟祟地和自己一樣了？

　　他正俯看著她，一臉好笑的表情。他的眼睛離她的好近，戴辰辰驟然發現，她完全被他困在懷裡了。他的眼睛裡……有她熟悉又陌生的神情。她愣愣地看著，突然臉紅，剛想一拳搗上他肚子，被他擋住，「別鬧，聽著。」他的下巴向廳裡一抬。

　　「走開！」她瞪著他小聲威脅。

　　他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聽話地走開，繼續去看他的電腦了。

　　戴辰辰翻了他一個白眼，外面梅施的聲音已經高了八度。

　　「我說了，我不打算和你結婚。」

　　阮廷堅坐在她對面的沙發裡，微笑著看她，「說個理由。」

　　梅施頓了一下，「我不喜歡被你管著！我想穿我愛穿的衣服，我想去我愛去的地方，我想和我的朋友到處去玩。」

　　阮廷堅看著她，「我有阻止過嗎？」

　　梅施一愣，是的，他沒阻止過，他沒對她說的這些做過任何表態，都是她按著對他的臆測一直壓抑著自己。

　　「施施，我已經給了你十五天，你應該可以心平氣和地考慮我們的事。和我結婚，你，你們家能得到的最大的利益。」

　　梅施站起身，看著他，簡直是讚歎地笑起來，「阮廷堅，你以為什麼都能以利益來衡量嗎？」

　　他表情不變，反問：「不能嗎？」

　　梅施歪過頭，「不能！要利益是吧？有的是比我們家有錢的，你去找啊，爭取最大的利益啊！」

　　「你能理智地和我談嗎？」他平靜地問。「這並不全是咱倆的問題，婚姻要牽扯的事太多。」

　　理智？他讓她理智地和他談？！他還是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離開他。他以為愛情是什麼？能用公里來丈量，能用公斤來計算？誰能理智地談戀愛？他理智……證明他不愛她。

　　「阮廷堅，」她看著他，「我最後告訴你一遍，沒有婚姻，你和我，還有你所謂的要牽扯到的事都不存在了。」

　　他看了她一會兒，站起身，「嗯，我明白了。」

　　戴辰辰望著阮廷堅離去的背影，是不是所有決定放棄的男人都走得這麼乾脆俐落？

　　「你們……都聽見了吧？」梅施又倒回沙發，低聲問。

　　戴辰辰拉開門，慢慢地走了出來。

　　梅施笑了兩聲，「看見了吧，他就是那麼個人。他似乎太知道自己要什麼，卻不知道別人要什麼……我要什麼。」

　　「是……」戴辰辰看著她的背影，不知道該怎麼勸她。

　　「他以為，給了我婚姻，就算是給了我和我家人交代，就是我想要的！我不是想要婚姻！也不要他所謂的利益！」

　　戴辰辰垂下眼，「其實……你不該這麼生氣，至少他還知道來找你回去。」

　　梅施一愣，沉默了一會兒，「今天我不出門了。」她站起身，向廚房大聲喊，「也不想吃任何蛋糕！」轉身跑上樓。

　　柯以勳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書房大開的門口，戴辰辰回身的時候才發現了他。

　　「我……我也不去了。」她突然一陣心煩。

　　「不行！」柯以勳冷冷地說。

　　戴辰辰瞪了他一眼，又怎麼了？誰又惹著他了？

　　「我上班都遲到了，不能白等。你給我走！」他抓起她的胳膊。

　　戴辰辰撅嘴，又來了，他是肯定不能吃虧的。

　　第51章打破不讓男人陪逛街的誓言

　　傍晚，柯以勳從書房裡出來，到冰箱裡拿飲料喝。開了廚房燈，一個漂亮的蛋糕放在櫥櫃上。他被蛋糕的精緻吸引住，走過去細看……

　　這天，柯以頡又把戴辰辰拉出門。一路上，他受不了地看著還在瞌睡的戴辰辰。「哎。」他戳了戳她，戴辰辰一抖，睜大眼，接著又迷迷糊糊地慢慢合上，頭還點啊點的。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幹什麼體力活兒了？」柯以頡簡直無奈地看著她，「我沒見過誰能剛起床還困成這樣的！」

　　戴辰辰無力地拍拍臉，企圖使自己清醒點，聲音還懶洋洋軟綿綿的，「還不是你每天早晨叫得像只公雞，誰都睡不好！知不知道，也許大家就差10分鐘就自然醒了，被你一啼，生物鐘都亂了，格外累。」

　　「下車，下車。」柯以頡把車停好，嚷嚷，「我真是納悶，像我哥那樣忙得就差飛上天的人，好像也比你這個閑在家的人有精神。你這幾天就好像剛從工地搬完磚回來，總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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