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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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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嗅到了她身上那股如蘭似麝,讓人心悸的氣息。他情不自禁地想用手去愛撫她,尤其是那顫巍巍的,飽滿瓷實的乳峰。他的手剛碰到她的身體,卻聽到她低低地歎息了一聲,將身體翻轉了過來,仰面朝天了。 他衝動得厲害。 他把頭撲在她柔軟的小腹上,她醒了,格格地笑。癢! 她不顧一切地把什麼都講給李曉彬,這使李曉彬有一種預感:有什麼不幸的事會發生。 當一個人努力地在回憶,盡情的訴說一種甜蜜,一種幸福的時候,後面接著的就會是一種痛苦,一種苦澀,一種哭訴。 李曉彬感到,只有一個極度悲痛的人,才會如此忘情地向一個陌生人,一個素昧平生的人如此傾吐自己的初戀,自己的初夜和自己的初潮。 她馬上就明白過來他要幹什麼,她驚恐地想到她怎麼會睡著,而且已經發生了些什麼,因為他也赤裸裸地站在那裡。 他撲在她的身上。 她明白,推拒已經晚了。而且,她為什麼要推拒,她為什麼要拒絕這錢塘之潮?應當說,她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 他不可抗拒,不容抗拒地向她發起進攻。她在他的耳邊半是哀憐,半是懇求,半是幽怨又半是羞慚地說:「鄧春,我還是個處女。」 「是嗎?」他笑。 「你不信?」 「不信。」他故意說。其實,他信,他一點都不懷疑。 「你可以檢查。」她說。 「你批准了?」他問。 「嗯。」她鄭重其事地,神聖地說。 他從衣袋裡摸出一隻袖珍手電筒,真地檢查。 「看見了嗎?」她問。 「看不清楚。」他故意說。他在喉嚨裡笑:「我要深入檢查。」 …… 回到西安,生意果然不錯,以致滿商場的人都用嫉妒的目光看她。她頭一天就賣了四千多元。 鄧春在旁邊看著笑。 他倆真的好上了。 沒過多久,她發現她懷孕了。她算算日期,這孩子應當是在廣州懷上的。那一夜,他那麼狂。 對這件事,她倒也不怕。她越來越喜歡他,越來越離不開他了。後來,就由他去進貨,她來賣,夫妻店了。 知道了這件事,他高興了許多天,這下子她飛不了了。 「天鵝肉落在狗嘴裡了。」她罵。 他嘿嘿地笑,笑得好得意。 她要結婚了,跟她媽說,她媽說:「幹嗎這麼急?你還小。叫他再等兩年,他又沒有房子。」 他想買房了,他爸又勸他,再等兩年,就能分上房,幹嗎要買? 可他倆還能再等兩年嗎?別說她的肚子已經大了,就是不大,她也不想跟他作賊似地偷偷摸摸。放著房門不進,跳牆! 他算了一筆賬,賣房不如租房。房租比利息低得多。她心想,是這個理兒。於是他倆租了一套房子,三室一廳,八十平方米,月租金才三百元。買這麼一套房子,得二十萬元,一年利息快三萬元了。一個月的利息兩三千元了。還是租房合算。 他跟房東商量了,花了一萬多,裝修了房子,一次折抵了三年的房租。他買了全新的傢俱,家用電器,又花了六七萬元,還裝了電話,小日子過上了。 她媽一看,無法可想了,再磨蹭女兒就要出醜了,結婚吧。 11.月盈月虧 然而他已經再沒有膽量一搏,他已經認輸了,股市是他的傷心地,他發誓再不涉足了,他在自己臂上刺了六個字: 要上吊,買股票! 剛結婚,小日子過的不錯。 可月盈總有月虧,他覺得掙這個賣首飾的錢太費勁,又苦又累,還總是零敲碎打。而且競爭越來越激烈,生意越來越不好作。 有天下雪,又陰又冷,商場的大門開著,又沒有暖氣。她的攤位還是個過道,穿堂風呼呼地刮,幾乎沒有什麼顧客,她凍得手都僵了,他說,算了,歇兩天業吧。正說著,進來了一個人,他一看,大叫一聲,老賈! 這老賈原與他坐二桌,同班同學,倆人一見,親熱異常,他問老賈在哪兒發財,老賈說,他當股民了。 他一聽,來了勁。便讓張燕收拾了攤子,三個人進了旁邊一家酒樓,要了些菜,邊吃邊聊。那老賈三杯酒落肚,口若懸河,唾沫四濺地吹開了。 本來股民們便喜歡說賺不說賠,如今又碰上了一直在作壁上觀的鄧春,老賈更是大吹他的過五關斬六將了。 老賈說,他專作滬市,「老城隍廟」、「龍電股份」,偶而也染指「渤海集團」、「水仙電器」。兩年前,他東借西湊,傾家蕩產,連身家性命都押了上去,一共湊了五萬塊錢,才三個月,便還清債務,還落了兩萬塊錢。前年春節,他一路大發,翻了幾個跟頭,如今已經進了大戶室了。 鄧春聽得心裡直撲通。 這小子,百萬富翁了。 一夜,他們倆都沒睡著。張燕扛著個大肚子,眼看要十月臨盆,這生意怎麼做?雇人吧,不放心,而且生意越來越難做,越來越清淡,於是,鄧春決定收攤。過了半個月,連攤位帶貨,兩萬塊錢賣了,賣的不是時候,正是淡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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