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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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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節衣縮食,含辛茹苦地為三室一廳的住房奮鬥,為心愛的女人頸上的金項鍊,手上的鑽戒,腕上的金手鏈拼搏,繼而又為女人的貂皮大衣,女人的時尚,女人眼裡發出光芒的家庭影院,卡拉OK影碟機而努力。」 「他還會在雙休日給岳父送去『茅臺』,『瀘州老窖』,搏得岳父龍顏一悅,為岳母送去時鮮的果品,糕點,為小姨子送上一兜一兜的『飄柔』、『雅情』、『黛娜』,搏得岳母,小姨子一笑。他還得借錢給小舅子去打麻將,或幫小舅子去與人打架,出口鳥氣。」 「至於兒子上貴族學校的學費,兒子的鋼琴,兒子的足球鞋和兒子的溜冰鞋,那更是他責無旁貸的,必須無愧於父親稱號的天職。」 「至於他因為酗酒而變得膽大放肆,竟敢打了一頓老婆,女人大可以不必介意。等他醒了酒,有的是反攻例算,一筆一筆,加上高利貸討回來的時候,不怕他不下跪求饒,當罷孫子當重孫子。」 笑聲。 「請男仕們不必介意。」程鸝說,「我們今天的話題是『調侃男人』,既是調侃,自然不是正兒八經的坐而論道,自然也不是『評說』男人,或者是『論說男人』。」 「其實這不過是『正話反說』,男同胞們,難道說你聽不出來我們是在讚美男人嗎?若是真聽不出來,那您怕得查驗一下您的幽默感是否正常,別忘了順便再查一下您的智商喲。」李曉彬說。 「今天,我們調侃一回男人,無非是為了營造一種輕鬆的氛圍,以使我們的《今夜不寂寞》熱線,《夫妻熱線》開通得輕鬆。活潑、詼諧、幽默,充滿風趣,充滿濃郁的生活昧兒。不知道我們的目的是否已經達到?」 「好了,我們說得已經夠多的了。您想和我們談點什麼,就請打電話給我們,好嗎?」 2.初戀 我一直朦朦朧朧地渴盼著的東西,突然來到了我身邊,這突然降臨的巨大幸福,像雪崩一樣,像從山上呼嘯而下的泥石流一樣,一下子把我吞沒了,埋葬了,窒息了。 「梅妹?」是個男青年。 「是我。 「我想跟你談件事。」 「談吧。」 「您的工作很吸引人。」 「是嗎?」 「我很需要有個人談談心裡話。我太孤獨了。而且,你不但是個可以推心置腹的人,還是個醫生。」 「你感到你需要一個醫生?」 「也許。」 「也許?」 「我不能肯定。」 「你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我……喜歡一個人,一個女同學。」 「你戀愛了?」梅妹微笑著問,少男少女。 「也許。我不知道。」 「她很漂亮?」 「太漂亮了。比電影明星還漂亮。她太美了,我們這個五千多人的大學裡,她是校花榜首。我幾乎是連想都不敢想。」 「你怎麼評價你自己?」 「我說不清楚。我甚至覺得,在她面前,最高貴的人都會變得很低賤。」 「她是女王,還是公主?」她嗤笑了。 「別笑我。」他埋怨了。 「對不起。」她真心實意地道歉。 「她一向是我心裡的偶像,可望而不可及的偶像。如果不是前幾天,在學校門口的邂逅,也許,她一生都如同一尊偶像,始終在我心裡……」 「嗯?」梅妹有興趣了,一個羅曼諦克的故事。 學校剛開學,這幾天,忙著報到。前天早上,我在學校門口散步,正巧碰上她。她剛下公共汽車,帶著行李,行李很大。 她沖我一笑:「愣在哪兒幹嗎?」 我一下子明白過來,忙跑過去,面紅耳赤地幫她扛起行李,朝學校裡走,剛拆洗的被子,還散發著淡淡的檀香皂味。 她跟我同一年紀,不同班。 她對我說,她在學校的畫展上看到過我的畫,油畫,她覺得那個畫展上最出色的作品是我的那幅《秋林》。她說,她聽到過我的歌兒,是我在宿舍裡自彈自唱的歌兒,她說,唱得真好。很有些像齊秦呢。 這輩子我從來沒聽到過有人這麼誇我的。我是師範學院藝術系的學生。 我跟醉了似的,頭重腳輕,踉踉蹌蹌地走,我心慌氣短,我覺得我快暈過去了。那兩條腿不但輕飄飄地,還直哆嗦。 我一直朦朦朧朧地渴盼著的東西,突然來到了我身邊,這突然降臨的巨大幸福,像雪崩一樣,像從山上呼嘯而下的泥石流一樣,一下子把我吞沒了,埋葬了,窒息了。 她說,還有,我的那幅《彈鋼琴的女人》,太美了,像一首浪漫曲。 我快哭出來了,不知是因為快活還是難過,是激動還是悲傷? 到了,她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來,說:「謝謝。」 回到宿舍,我大哭了一場! 您說,我是戀愛了嗎? 聽完他深情的傾訴,鄭梅妹肯定地告訴他:「沒錯兒。神聖的,深情的,火熱的初戀。這種感受,人一生恐怕只有一次呢。」 「你能告訴我,她對我是真有好感嗎?」 「這一點,也能肯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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