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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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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挑了挑眉,來了興致,「要是你輸了呢?」得下點賭注才行,不然他可不想浪費精力。 「輸了,我就去對面酒吧當著所有人面說三聲『我喜歡你』。」 他笑。 第二次,寫意藏好東西後迅速將雪地覆平,還撤得遠遠的。這下可想而知,他的確找不到了。 「怎麼樣,厲害吧?」 寫意得意揚揚地笑,隨即去刨鑰匙,刨了兩下,沒有。她一納悶,好像沒有藏這麼深,然後繼續,還是沒有。她又換了兩個地方,依舊沒有。 寫意抬起頭來瞅他,有些傻眼。 他倆的門鑰匙還有車鑰匙都拴一起了。 厲擇良看到她的表情,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不禁問:「你不是自己都找不著了吧?」 就這麼,兩人的鑰匙被一根紅繩子拴在一起,永遠地留在了杜塞爾多夫的雪地裡。 如今,他倆站在藍田灣一個小院門前,厲擇良遞給他一把系著紅繩子的鑰匙。 天空中飄下晶瑩的小雪花,落在他的肩頭。 他淡淡一笑,眉毛揚起來,說:「送給寫意。」 那是她夢想中的小院,屋子後院裡有口活水的溫泉泉眼,泉水將客廳外的小池子注得滿滿的,熱氣騰騰。 確實就是她夢中的家,一模一樣,暖暖的。 他一直記在心裡。 她擁住他,輕輕說:「謝謝。」 原來他一直執著的,是她的夢想。 哪怕他身無分文,就帶著她坐公車到這裡,指著此地的溫泉說:「以後等到我有錢了一定給我老婆買下來。」即使是這樣的畫餅充饑,她也會感動。 「阿衍,謝謝你。」 番外四:寂寥報冬心(1) 冬日裡,陽光正好。 何今夕坐在咖啡館靠窗的位置。她既可以曬到太陽,又能對進出的顧客一目了然。侍者路過時,又問了她一遍要不要點單,她說:「我在等人,來了一起。」 過了會兒,她看了看表,對方已經不明原因地遲到二十分鐘了。 她有些煩躁,拿起手機發了個微博: MD,老娘被放鴿子了? 她本來準備憤然離開,又想起自己剛才什麼也沒點,要是就這麼走了,也不知道要遭服務員多少個白眼,於是,她翻開酒水單,叫了杯花果茶。 就在這當口,有輛跑車招搖地停到了路邊,下來了一個墨鏡男,徑直走進咖啡館環視了一周。咖啡館裡人不多,單身的女顧客只有何今夕一個人,所以對方幾乎沒有遲疑,徑直走到何今夕跟前,問了一聲:「何小姐?」 何今夕看著打扮得跟只孔雀似的對方,硬著頭皮反問:「詹先生?」 「是的。」男人應聲坐下。 十分鐘後兩個人分道揚鑣。 何今夕立刻向表姐彙報相親結果。 「就這樣?」 「那還能怎樣?」她反問。 本來一開始她就沒抱什麼希望,人家那麼有錢,怎麼會看上她這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雜誌寫手?今日得此一見,更是覺得吹了得了,對方整個一個紈絝子弟,她還看不上眼。 這件事,何今夕再也沒放在心上,因為截稿之日又要到了,編輯每天發著短信、微信、QQ來輪番轟炸催她交稿,她只好死宅在家一個星期沒有出門。 直到出關交稿那天,表姐又發來一條短信: 我今天看到人家詹東圳真人了,怎麼會是你說的那個樣子? 何今夕的表姐有個高中同學是這個姓詹的手下,每天都在變著花樣給老闆介紹女朋友,四處打聽未婚的身家清白的女青年,有一天,終於問到了何今夕頭上。 她將短信往下拉,居然看到一張照片,照片裡的人穿著黑色的西服上衣,下面是一條深棕色的褲子,雖說影子有點遠看不清楚,卻絕對不是前幾天和她相親的那個人。 她回了一句:這是他? 表姐迅速回答:你難道見到的不是他? 看到這行字,何今夕頓時怒了。她這輩子何曾被人這麼看不起過?什麼狸貓換太子,狗屁! 她從來都是個脾氣火爆的人,無論對方是編輯也好,讀者也罷,寧肯和人死掐,也不吃啞巴虧,她立馬將表姐那位同學上回留的詹東圳的電話撥過去。 第一次響了兩聲後對方就給掐了。 她又撥了第二次,還是遭到同樣待遇。 這個待遇,讓她怒氣更盛,幾乎要噴出火來。 有這麼不尊重人的嗎?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 於是,何今夕咬牙切齒地撥了第三次,這一回,對方終於接了。 「喂——」聽筒那邊傳來一個壓得極低的男聲,背景音也極其安靜。 可是何今夕已經怒火中燒,管他三七二十一,劈頭就罵了對方四五分鐘,然後不由分說地掐斷電話。 罵完後,她將電話一關機,直接扔到沙發上。隨後,她發現心裡舒坦多了,連房間裡的空氣都變得清新了起來,花花草草們也更加嬌嫩可人,所以說精神病都是被壓抑出來的。 她突然靈感大發,將詹東圳這個名字安在她的小說裡,把他設定成一個猥瑣不堪、貪酒好色、最後家財散盡的喪家犬。「我就讓你一輩子得不到愛,讓你當炮灰,讓你去要飯,讓你比路人甲還慘。」她一邊改文章大綱,一邊得意地自言自語。 如此一來,她愉快又充實地度過了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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