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良言寫意 | 上頁 下頁 |
三八 |
|
當然,戀人也不是沒有。詹東圳也帶她去尋覓那個昔日的戀人,結果是一個黑發藍眼的英俊混血小夥兒,讓她驚呼:「不可能,我只對中國人有興趣。」 「可不是,我開始也不相信,沒想到你口味這麼重。」詹東圳的戲謔,換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 那人看到寫意,驚喜地立刻追上來叫她:「Lisa!」寫意知道這是她的德語名字,那男子又說道:「原諒我好不好?我再也不三心二意了。」語氣有些哀求。 寫意當下就明白了一切,笑著牽住東圳的手說:「對不起,這是我的新男友。」 詹東圳非常配合地回握住她。 想到這裡,她笑著對厲擇良感慨:「可是弄明白以後才發現原來我就是那麼普普通通的一個人,好失落。」而且身體復原轉了學校以後她惡補了許久,整整拖了一年才夠分數畢業。 厲擇良一直沒有說話。 「不過,他們說我個性變了一點,不如以前那麼外向了。」她補充。 其實,用東圳的原話說:「比以前淑女了一點點。」如今她不喜歡和人衝突,能忍就忍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人長大了,棱角自然要被磨平些。」他淡淡地下著定義,再聽不出什麼語氣。 第二日,窗簾不知何時被拉上,所以外面的光線一點兒也透不進來。 寫意醒來時他已不在旁邊,可是這被子上、枕頭上全殘留著他的氣息。他似乎從不用香水,連煙酒以後都是將自己洗得乾乾淨淨,所以身上沒有什麼厚重的味道。 可是,她仍然對他的氣味很敏感。 她坐起來撓了撓頭,然後下了樓,卻不見人,正好樓梯旁的書房開著,裡面有響動,她以為他在書房裡,便輕輕走了進去。 卻沒有人,只是那只惡貓在自己撕咬著一個小皮球,那皮球內部似乎裝著幾個鈴鐺,被它翻來翻去弄出響動。它似乎很不解這皮球為什麼會有聲音,於是便用爪子來回地刨來刨去。 寫意不禁環視了一下這書房的四周,陳設很簡單,只是那張書桌她太喜歡,超級大,而且像個書案一樣古色古香的。 應該說整個書房和外面其他屋子的格調不一樣,所有器物都有些古風。 左邊的儲物架上整整齊齊地收藏著一些篆刻的工具,還有一些章料。 厲擇良居然也有些這麼閒散雅致的愛好。她細細一看,那些石料都是沒有刻過的,大概成品都被收起來放在某個地方了。 書桌一角的鎮紙鎮著一遝抄好的毛筆小楷。她移開鎮紙,將那些兩尺的宣紙拿起來,看了看。她只見過他簽在檔上的鋼筆字,沒想到他寫的毛筆也一樣漂亮。 一張一張,有些寫得潦草,有些寫得狂放,還有一些大概寫時心平氣和所以看起來中規中矩。可惜,她天生略微崇洋,不太會欣賞這麼傳統的東西。 她打算將東西重新放回去,就在這時一張紙從那遝宣紙的底部落下來,大概是長期壓在一起粘在一起了。 她拾起來,上面淡淡地寫了四句話: 十裡平湖霜滿天,寸寸絲斷愁華年。 對月行單望相護,只羨鴛鴦不羨仙。 那紙好像以前被疊起來過,只是後來又被外力覆平了。字跡依然和剛才那些紙上的一樣,是厲擇良的字跡。而且那宣紙似乎被放了好多年,紙邊已經泛黃。只是旁邊,另一個人的手斜斜歪歪地加了一行藍色的圓珠筆上去。 阿衍啊,阿衍。 短短的五個字,加在兩行美麗的詩句旁邊,有點惡作劇的味道。 這首詩她依稀知道,只是她背詩就像她記人家的名字一樣只記得人家叫王什麼華,郭文什麼,僅僅是一些片段,並不能這樣逐字地念出來。 阿衍……寫意在嘴裡默默地念叨這兩個字。 「你看什麼呢?」厲擇良的聲音從背後的門外傳來。 寫意立刻轉身,將手中的東西背在身後。 「你居然會用毛筆?」她眨了眨眼。 「是中國人都該會用。」 「擺設也古典。」寫意又環視四周後下了個定義,「聽他們說你名字有來歷,叫良什麼擇而侍……」這當然也是聽八卦得來的,可是她憋了半天也沒將那句話說順。 他瞥了她一眼:「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 轉過身離開後,又說:「早飯在桌子上,你再不吃季英松都要到了。」 她出書房之前,偷偷地將那張紙折成豆腐乾大小,藏在袖子裡。 客廳裡的他又在習慣性地看早報,全身上下已經穿戴整齊,還將早飯做妥,看來這人的心情還算不錯。 厲擇良剛到公司,就見薛其歸在辦公室等他。 「怎麼?」他問。 「東正那邊過來的傳真。」薛其歸說。 厲擇良淡淡看了一眼,說:「要讓我們先墊資?」 「是的,讓我們先墊資然後他們後期跟上。」薛其歸為難地說。 厲擇良十指交握,撐在桌面支住下巴,蹙眉想了想:「你們先做個投資的方案和預算出來,考慮下墊資的可行性,暫時不答覆他們。」 第29章 這個世上,再也找不出能令他如此的人(1) 詹東圳正在埋頭簽文件,公關部經理趙淩菲親自泡了杯咖啡給他。 「詹總,你要的咖啡。」 詹東圳抬起頭來看她一眼,笑嘻嘻地說:「怎麼麻煩淩菲你端進來。」 「給你報告好消息。」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