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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〇


  何小蘿低下頭,許久,輕輕搖了搖頭。彎起一個淺淺的笑,「我們身份不對等,永遠不能在一起。」

  他眼中所有的光華黯淡了下去。

  就這樣沉默了一個世紀。何小蘿終於受不了這種難堪的氣氛了,抬起頭來看他。發現他一直這樣看著自己,仿佛從來都沒有移開目光。她突然從隨身攜帶的手袋裡掏出一個東西來放在掌心,遞過去,「喏,差點忘了,你的護身符。」

  肖亦澄地那個玉石的護身符,溫潤地躺在何小蘿的手心裡,只是原來的紅絲線斷了。換上了一條新地。

  「這個從那天打架後,就一直留在我這裡了,本來想不還給你,叫你到處去找。」她綻起一個明亮的笑,「可是你要走了,想想對你這麼重要的東西。還是還給你好了!」

  肖亦澄驚訝地伸手接過。慢慢捧到眼前,回想在凱撒夜總會跟她打架的那天晚上。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怎麼會在你那裡?」他不相信地看她,「為什麼那天晚上沒有……」他想起那天逼著她搜身的情景,心裡滑過一絲不忍,眼裡的光火跳動了一下。

  「你的小弟太笨,自己沒有找到。」何小蘿嘻嘻笑著說:「還說呢,他那晚給我買地衣服那麼大,根本不能穿,什麼眼光呢。」她看肖亦澄握著那沒護身符出神,便問:「這個護身符為什麼那麼重要?」

  「是我媽媽給我的。」肖亦澄抬起頭,滿眼溫柔。

  「哦」何小蘿了然地點點頭,拍拍自己的胸口說:「原來這樣啊,那你丟掉了你媽媽一定很著急。所以啊,我還是很善良的,主動還給你了!」

  「她已經去世了。」肖亦澄緩緩說,並綻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將護身符戴上,垂在胸前。

  何小蘿又一次不會說話了。今晚已經第二次碰觸到她不擅長的話題了,她突然覺得他垂首而立,是那樣地孤獨。心裡有說不出地疼痛,竟然想要去抱他、安慰他,可是為什麼?

  已經放下了的感情和已經放下了地人,怎麼能夠再拾起來?就算能重新拾得起來,都恐怕承受不起。

  「既然是這樣,我們兩清了,是不是?」肖亦澄問。

  「啊?」

  「下去吧,你穿得太淡薄了,他給你買這件絕版禮服絕不是為了讓你受凍的。」

  「誰?」何小蘿傻傻地問,不是他買的嗎?

  肖亦澄垂下眼瞼,別過臉去按了電梯的按鈕,突然嘲笑地說:「他已經佔領了你的內心,不過要叫他下次送有肩帶的,不然再一次春光乍泄了就不好了。」

  「你……」何小蘿柳眉倒豎,舉了拳頭就砸了過去。

  第七十五章 愛讓人心痛

  拳頭雨點般落在肖亦澄身上,他也不躲,一把抓住那兩隻囂張的手,挑起眉毛說:「我好不容易忘掉了,不要再讓我想起來。」

  何小蘿漲紅了臉,使勁抽出手來,裹緊大衣抱著前胸,兇神惡煞地問:「你真的看見了……?」

  「沒有看見!」肖亦澄繃著臉,篤定地問:「要不要走?」電梯的門打開了,他先站進去。何小蘿鬱悶得天上地下,卻不敢說話,難道還要逼著人家說看到了?雖然看他的口氣明明是在敷衍。半天才對著地縫說:「好,那你最好趕快忘記那一整件事,不然我就把你打成失憶!」

  回到那間小小的辦公室,楚懼何已經離開了,他的女秘書正在外間的秘書室裡等著他們。

  「肖總,何小姐,總裁有事先走了,關照讓我將兩位送出去。」

  肖亦澄點點頭,「謝謝你!」

  「對了,肖總,總裁讓我把這個送給你,說他不喜歡也用不著。」秘書小姐從桌子下麵拿出一跟細長的真皮套。肖亦澄接過來打開,是一根鐵木杆高爾夫球杆。杆頭線條優美精巧,杆身手感十分優良。肖亦澄鑒賞後拉上皮套又遞還給秘書小姐,「不了,告訴總裁,謝謝他。」

  秘書小姐知道肖亦澄與楚嫣然的關係,本以為未來的岳父送他一支高爾夫球杆再平常不過了,沒有想到他會拒絕。但肖亦澄卻是業界最讓女生感興趣的話題,不僅僅在於他的英俊多金。還有他地個性。秘書小姐很自然地把著理解為他的個性,並且準備明天見到女伴再繪聲繪色添油加醋地講一遍,而根本不會預見到第二天的報紙會鋪天蓋地地刊登一則消息,一則足以讓所有人嗔目結舌的消息,一條足以體現他個性的消息。

  只是今天晚上。還一切太平!

  「何小姐,請稍等。」秘書小姐又說著從抽屜裡取出一個信封一樣地東西,「總裁說如果何小姐肯賞臉的話,就把這個收下吧。」

  這是……什麼?何小蘿接過來,感覺沉甸甸的,不會又是美元吧。可是袋口是封著的,還打不開。不管怎麼樣,肖亦澄已經把東西拒絕掉了。如果自己再拒絕掉,楚懼何在秘書小姐跟前也就太沒面子了。所以何小蘿想了想,決定先收下,如果又是什麼羞辱到尊嚴的東西,給他摔回來就行了。

  秘書小姐看到何小蘿收下了東西,很高興,又將一張名片雙手遞給她,「何小姐,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您需要找總裁就給我打電話。24小時開機。」

  看看,連我退東西時的途徑都想好了,不用再像上次一樣在接待台耍二百五呢。他甩掉我媽媽的時候,怎麼沒發現有這麼體貼呢?何小蘿想到楚懼何還是一副惡念起伏。兩人跟著秘書小姐。乘坐了一架寬敞地觀光電梯一直下到了廣場上。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怎麼說話,肖亦澄在專注地開車,看不出臉上的表情,何小蘿默默地坐在副駕駛座上,突然看到前擋風玻璃下的放著一隻小盒子。那小盒子很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的。伸手拿了過來,輕輕打開。裡面是一隻草編的小人,頭上插了一朵瓜葉菊,早已枯萎成了透明的黑紫色。她才恍然想起來上一次肖亦澄喝醉了,送他回家時在床頭上見到的。那個時侯還好奇他這麼貴族的人怎麼會有這麼草根的東西,可這個草人明明編織得這麼難看這麼傻,他為什麼還一直帶在身邊?

  「是重要的人送給你地?」何小蘿輕聲問。只有重要的人送的東西才會這樣悉心收藏或者帶在身邊。

  肖亦澄掃了一眼她手中的草人。眼中地光華停滯了片刻,唇間微動了一下卻又沒有說話。

  何小蘿笑笑說:「一定是重要的人。但是這花看了叫人好傷感。我最看不得鮮花枯萎了,也最害怕別人送我鮮花,不管開得多燦爛最後都會枯掉,我就會跟著哭。」何小蘿嘮嘮叨叨說了一大串,突然扭頭看肖亦澄,發現他的目光同樣有些傷感,而且很複雜。她趕快轉回頭來,將那朵枯萎的瓜葉菊摘下來,將綁著盒子的彩帶紮成了一朵花紮在草人頭上,才得意地舉起來,「看吧,這樣就就好多了,永遠都不會枯萎,也不會難過。」

  「是因為害怕失去所以不敢擁有嗎?」

  「嗯?」

  肖亦澄目光的深處又燃起無可比擬的華彩,又仿佛一直都沒有熄滅過,那種華彩一直在他眼中,與生俱來。可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也與鮮花有關嗎?

  是啊,何小蘿雖然神經大條,但她不是個粗俗的人,她明白他地意思:就像害怕看到鮮花枯萎,就乾脆不要它,從來沒想過擁有的東西自然不會傷害到自己,她曾經愛過這個男人,但害怕那種愛沒有結果,就放開了。一路看她就是這樣的心思。

  但真的這麼簡單就可以嗎?

  其實跟他走又有什麼不可以,可是他們不能那樣瀟灑;因為明天的這個時侯,就是滿城的風雨,他自己闖地禍依然要自己來面對,而她除了是麻煩外,什麼都做不了,況且她最愛地那個人還在那個不算富裕卻溫暖的家裡等著她。他們地人生不在一條航線上,如果非要在一起,就會碰撞得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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