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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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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嵐怒道:「你說誰啊?」 陳儒光說:「還有誰?我真是看走眼了啊,以為你和別的女人有什麼不同,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個婊子,才從我的床上離開多久,這麼快就耐不住寂寞了,口口聲聲說愛我,他媽的全是廢話!」 李嵐拉住緊握拳頭的左浩斌說:「你還是先檢討檢討你自己吧?有一點請你記住,你自己不是個好東西還期望別人一直站在原地等你?我真心為你犧牲和付出的時候,你珍惜過嗎?」 陳儒光無言以對,李嵐說:「你的東西我放在書房用破布蓋著,鑰匙你放在這吧,不還也可以,我頂多換把鎖。你走吧。」 陳儒光怨恨地看了他們一眼,走到客廳,掄起一把椅子,將李嵐的玻璃桌子砸得粉碎。 左浩斌從床上一躍而起,李嵐含淚哀求道:「肥仔,你要真的對我好,就隨他去,別出去!」 左浩斌站住了,回頭看著她說:「好,我忍!」 陳儒光沒有拿走他的東西,把鑰匙摔在地上罵罵咧咧地走了。李嵐一直覺得他再怎麼樣也算是個有修養的人,原來也不過如此。 當她和左浩斌的事被人說得沸沸揚揚的時候,李嵐感覺到壓力了,她開始懷疑這是不是陳儒光故意的報復,除了鄰居,沒有誰看到他們在一起,再說鄰居也沒什麼來往,並不認識啊。肥仔和她一直都很小心,約會一般在她家或者離開濱江區到市中心去,或者帶上瑤瑤一起到郊外去,同事一起玩時,她和肥仔也裝著若無其事的。 李嵐質問陳儒光為什麼要這樣做,陳儒光卻矢口否認。不管是誰說出去的,她的「風流女老師」的名號是戴定了。所幸的是領導並沒有對她有何微詞,改革開放真是好啊,解放思想真是好啊,李嵐暗自慶倖著。 而左浩斌就沒這麼幸運了,首先是一直暗戀他的美術老師故意「不小心」地對他哥哥說漏了嘴,後又裝作很為左家的名聲擔心,煽動左家的人非干涉不可。 左家三兄弟,除了左浩斌全都是做生意的好手,在區裡算是有點影響的,左浩斌卻硬被父親迫著讀了體校,目的是希望家裡有一個人是吃「皇糧」的以求平衡。左浩斌那點工資根本不夠他的日常開銷,朋友多,仗義又好玩,兩個哥哥是他主要的經濟來源。因此他對他們不僅是敬還有怕。 首先是左浩斌的二哥,問他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左浩斌說:「沒有啊。」二哥打一下他的頭:「你還睜著眼睛說謊,那女人就教會你這些?」 「什麼那個女人嘛,人家有名字的。」 「這麼說傳聞是真的嘍?」 「什麼傳聞?」 「你和年長女同事的風流韻事,怎麼,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沒有。」 「你以前認識了不錯的女孩都來和我說說,怎麼到這個女人就不能說了?」 「你想我說什麼?」 「你是認真的?」 「當然,我喜歡她很久了。」 「不對吧,這之前你可是有認識其他的女孩並且在一起的啊。」 「那時她也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嘛,但並不妨礙我喜歡她。」 「比她好比她年輕的女孩又不是沒有,你怎麼就喜歡她了?」 「感情哪能那麼多為什麼,哎呀,二哥,你就別管那麼多了。」 「行,可爸媽那兒你可要當心,即使我不說,他們也會很快知道的,到時你別說我先知道就是了,還有,找個時間,我想見見這個讓咱們肥仔死心踏地的女人。」 「那就今天晚上吧,反正我約了她去吃河鮮,杜水鎮上的黃沙蜆可肥美呢。」 李嵐全然不知她要面臨的考驗。聽說左浩斌樓下等她,便帶著瑤瑤,像一陣風一樣旋到車旁邊,拉開車門,「啵」的一聲響響地親在他胖胖的臉上,親昵地說:「死肥仔,想死你嘍!」 瑤瑤說:「叔叔……好。」 李嵐奇怪地說:「肥仔叔叔在這兒呢,你怎麼對著後面說話?」 瑤瑤說:「這還有一個叔叔。」 李嵐伸頭進去一看,後座果然坐了一個男人,輪廓有點左浩斌的影子,明白了幾分,對自己剛才的失禮也不好意思起來。 左浩斌說:「這是我二哥。」 李嵐忙向他點頭說:「二哥,你好。」 二哥說:「怎麼聽這稱呼這麼彆扭啊,走吧。」 李嵐全身僵硬,在副駕駛座上危襟正坐,車裡全然沒了往日的嬉鬧氣氛。二哥端祥著李嵐:穿著休閒而有個性,身材一般,骨架子大,不胖不瘦,屁股和胸也一般,比例還算協調。整個人感覺不柔和,有點硬,不屬於他們家喜歡的斯文淑女型。染成自然棕黃色的中長髮,任其披散著,發質很硬,偏偏生就一張瓜子臉,五官並不精緻,皮膚白晰,笑起來肆無忌憚,露出不規則的牙齒,戴著時尚墨鏡,看不清楚她的臉龐和眼神。 還真別說,這個女人身上這種成熟與野性(恐怕連李嵐也不知道自己潛藏著這種特質,在陳儒光之後于逐漸成形並露於形色)揉雜在一起,確實產生了一種很奇怪的魅力。 吃飯時,李嵐已經回到狀態上來,言行舉止又像往常一樣了。左浩斌也放鬆下來。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嗆嘴,二哥沒任何表態。李嵐想,管你是左家的代表也好探子也好,她才不怕呢,反正她就是和肥仔在一起了,反正她就是這麼一個女人了。 後來李嵐問左浩斌,到底他二哥是怎麼評價她的。左浩斌說:「你是我的女朋友又不是他的,他能說什麼,肯定是說我有眼光啦。」 李嵐從決定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刻,對於「結果」這回事,早有了種種負面的設想,想什麼開花結果呢,愛一天算一天罷。 左浩斌卻認真地對李嵐說:「咱們會結婚的,一定會。」 二哥暗中對他說,這個女人可以帶給他快樂,但不可能帶給他幸福,也就是她絕對不能是他的結婚物件。 這話刺激了他,憑什麼不能?他就要想方設法結給他們看! 麻煩才剛剛開始。 從別處聽說了自己小兒子的事後,左父簡直是暴跳如雷,而左母則捶足頓胸。命大兒子把左浩斌從學校叫回來就是一頓審問,左浩斌本最得父親的疼愛,這回可把老人徹底氣著了,面對左浩斌的「死不悔改」,直呼「家門不幸」。 最後倆老人扔下一句狠話:「要是你敢領這個女人進門,就不認你這個兒子!」 左浩斌說:「那我進她的家門不就得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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