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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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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悠言!」 「我剛才沒顧上看站,呃,我們坐過站了,G大已經過了。」 …… 忍不住擁緊了睡熟的她。G大那一站,名字其實並不叫G大站,而是幸福路。 四年前的那個夜晚,他們錯過了那一站。這一次,由他來看站,再也不會錯過了。 車子,拋錨了。恰好在G大前兩個站。 顧夜白心下一沉。 被抱下車的悠言,還茫然四顧。 乘客下了車,不少人咒駡著,也有人趕緊去攔計程車。可惜,這一站,前不村,後不店。別說車子,鬼影也不多一隻。 「小白,我們也要等計程車麼。」悠言揉揉眼睛,依在男人身上。 顧夜白輕輕一笑,末了,微微俯下身子。 悠言哇的一聲,跳上男人的背。 黑漆漆的路,房子稀疏。人,很少。遠處,林子茂盛,裡面似隱了什麼會隨時會撲將出來。 下巴擱在男人肩胛上,悠言卻感覺安穩,沒有一絲懼怕。沒有計程車也不要緊,只有與他在一起,一定可以走到G大站。 「小白。」 「嗯。」 「我聽珊說,你的叔叔和弟弟被帶走了。」 「不過是罪該應得。」淡淡的男人的聲音。 悠言微歎了口氣,末了,道:「你爺爺真的會很高興麼,看著親子入獄。」 「他早就百煉成鋼。」 悠言撲哧一笑,想了想,道,「他也可憐。」 「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悠言黯然,臉輕輕挨近男人的臉。 「小白,我求你一件事。」 「言,不可能。」 「你果然知道了。」 「並不難猜。」 「我也恨她,只是,我現在很幸福,就這樣吧。好不好?」 「她差點便殺了你!」顧夜白的聲音驀地一冷,那森然的寒意,悠言也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還有幾個願望可以用?」 「言,把你的願望收回。不值得用在她身上。」 悠言怔了怔,末了,一吻,印在男人的脖頸上。 「你不喜歡我說,我便不說,我的手術大概是兇險萬分吧。如果可以,幫我積點福蔭好嗎?」 男人沉默了許久,突然輕笑。 「言,你的身份證在這兒麼?」 「在的。」 「嗯,碰巧,我的也在。今晚,我們不回去了。」 「啊,去哪裡?」 「民政局便在G大不遠的地方。我們去那邊等天亮吧。」 「……」 一個月後。 機場。 林子晏笑駡,「這兩口子還真是,攜徒弟集體失蹤,所有人都到齊了,還不出現?!」 Linda笑道,「興許是要避開那些記者。」 「媽呀,這些人還真是恐怖,咋都像蜂窩,這麼多——」小二吐吐舌,望瞭望不遠處守候著的黑壓壓記者,撇嘴道。 章磊輕笑,只是望向遠方。 一旁的Frankie已在興奮嚷開,說要去日本找個老婆。許晴哼了一聲,Susan早笑彎了腰,林子晏不動聲色的挽住了她的肩。 快到點上機了,那二人該出現了吧。 除了夏教授夫妻和唐璜,當日在醫院的一班人今日再在這兒聚首。即將赴東京,參加萬眾矚目的那個盛典。 顧夜白已安排了醫院去尋找適當的供體,也許比賽完後,悠言便可立刻進行手術。 至於唐璜,誰也不知道唐璜那裡去了。他突然失了蹤。 林子晏卻明白,也許唐璜的失蹤與懷安不無關係。 短短一個月,這個城市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兩個星期前,懷安全家離開了G城。失蹤了許久的楚卿因多年前一宗故意殺人罪入獄。 以顧夜白的性子,也許這已是最仁慈的做法了。 藝詢社選址重建,全國畫者招募賽完美落幕。悠言以一隻左手,完勝其餘九日的參賽者。當然,不得不提的是,最後與辰意農的一戰。 全城矚目。 蝴蝶為題。茲紀念已逝的天才畫家遲箏。 意農右手迷蝶,紅塵搖曳,繁花綠水間,蝴蝶飛飛,芳影,驚鴻一瞥,再難覓尋。 這幅畫,震驚了整個畫壇。這便是顧夜白親手教出的徒弟。 無人想到,這畫最終卻敗給了顧夜白的妻子路悠言。 一張素紙,所畫,不過一叢繭,一縷未成形的魂。 是誰誓要破繭成蝶,不為重生磐涅,亦不必飛渡滄海,只求曾與你相遇。哪怕翅斷命折,溺死在你的懷。 這幅畫,命名為繭約。 數個畫壇大師一致評定,這畫勝在畫技,卻更勝在立意。生命充滿不可知性和困境,可是,不管人還是這世間的任何一種生物,無不按著自己的軌跡,去完成一段旅程。 我們也許渺小,但我們存在過,愛過。哪怕千百年後,這世上再沒有了我。 這一戰過後,顧夜白和路悠言成了G城最熱門的話題。所有人都對東京大賞賽抱了極大的期望,單等這對夫妻將畫出怎樣的一幅驚世駭俗。 「她來了!」 前方記者的動,擾了林子晏的思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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