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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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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晏,他早派了人去保護我,我不該把人調開,自己跑去找他。是我的任性害了他。」 握緊了Susan的手,定定凝著那女子,嫉妒和悲傷像濃烈的潮卷了全身。 Susan擔心的看看悠言,也緊緊握住她的手,生怕她一個衝動,跑了出去,那就徹底玩完。 不知過了多久,燈光似乎更加黯淡,午夜的醫院,寂靜得像失去了憑依。偶爾有巡夜的醫生和護士走過,生命似乎便在這不可預見中孱弱或者頑強。 Susan有幾分倦怠,一個激靈,看了看身旁的女子,她好像不知疲憊,只是靜靜凝著那堵人牆,似乎想看穿那後面的所有。 突然,醫生從病房出來,俯身在顧瀾耳邊說了幾句話。 顧瀾凝神,好一會,才慢慢出聲:「都散了吧。」 「我不走。」懷安急急站起,蹙眉看向那醫生道:「他怎樣了?我要看看他。」 「做了一點測試,情況還難說。現在也不適宜過急。明天再看看怎樣。」年輕的大夫淡淡道,但眉色卻甚是憂慮。 「我說,都散了。」顧瀾冷了聲音。 懷安咬牙,別過頭。 「老爺子,我不走,師母也不走。我們要看師父。」女子從林子晏身邊走出,挽上懷安的手,聲音沙啞。 悠言一怔,師父?聽得她喚懷安師母,嘴角綻出絲笑。又是苦澀的味道。 這時方看清那女子的模樣。 白淨的瓜子臉,簡單的挽了個馬尾。不算很美,但那一對眸,閃亮晶瑩,靈動逼人。 「辰意農,如果不是顧夜白開了口,我一定殺了你。」 凜冽的聲音,顧瀾眼中閃過狠厲,冷笑。 意農一跺腳,黯了美眸,只是咬唇而立,末了,恨恨道:「顧二真卑鄙,我不過剛回國,他已設好伏,想把我的手斷了,讓我無法和師父參加東賞大賽。」 Linda低聲道:「三個回合的比賽,如果意農無法出席,那最末一回的組合賽便等於輸了。」 「發生的已經發生。意農,你是你師父捨命救下的,你的手現在更是我們的寶,所以不能再任意而為了。走吧,明天再來。我已調了人手過來——」 林子晏話口未畢,顧瀾大笑,譏道:「寶?顧夜白的手毀了,一百個辰意農也無法抵!」 顧瀾拄了拐杖前行,又返身,鶩了神色,蒼老詭桀的聲音回蕩在醫院的四壁。 「如果他的手不能完好如初,我必定把你的手剁掉。不是第一,要來做什麼?」 意農微哼了聲,懷安攬住她的肩,搖搖頭。 所有人終於都散了,只除去還守在走廊裡的十數個男子。悠言與Susan互望了一眼,悠言心下一急,便要衝出去。 Susan暗叫一聲要壞事,死命把她拉住,狠狠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又過了好一陣。 「出來吧。」有聲音突然在前方響起。 二人吃了一驚,有人探出,卻是不知何時去而複返的林子晏。 悠言心急如焚,掙脫Susan,紅了眼圈,便向那病房奔去。 守在房外的男子,一語不吭,卻紛紛讓出一條道。悠言的手擱落在門把上,心下悲痛,此刻,竟失去了開門的勇氣。 眼淚簌簌而下,擦了擦,手始終微微顫著。 林子晏長歎一聲,伸手拍拍她的肩。Susan站在他身旁,擔憂地看向她。 沖二人點點頭,悠言一咬牙,推開了門。 進去了,又輕輕把門合上。 病房很大,佈設豪華。天花吊燈不展,只餘床頭一盞小燈,輕爍著微弱的光。 俊美的男子靜躺在床上,剛毅的下巴,長睫,遮斂了重瞳。似乎睡得極熟。 他是警醒的。是麻藥未過還是怎麼? 來不及細想,也不願花力氣去想。悠言放輕了手腳。慢慢走近他。 在床側坐下,凝向他的臉,眼淚已不由自主。 死死看著他攏在被子裡的右手,咬牙又咬牙。終於忍不住,揭開了被子,又輕輕的把那手拿出被子,擱放在自己的膝上。 一怔,那只手已套上手套,黑色,閃著神秘的芒,卻偏生觸感冰冷。 這只手,畫出過最眩目的畫,替她煮過清湯,為她握起利刃,更撫過她身上每一處私密的地方。 想著他修長的指不再完美,悠言鼻子一酸,淚水便打落在那黑色冷硬的手套上。不敢哽咽出聲,只是更靠近了他,把他的手抱進懷中,小心翼翼。 手指微顫,撫上他沉睡的臉。 性感的眉,挺直的鼻樑,緋美的薄唇,那麼深刻華貴的輪廓。熟睡中的他,臉部堅毅冷漠的線條仿佛也有了微微的柔和。 唇,顫抖著湊上,印上他的。 柔軟,淡淡的溫暖,還有他宛如迷樟的男子氣息。 捂住了嘴,慌忙起身。 身子卻邁不出一步。吃了一驚。 臂,教緊緊捉住。那是她無法反抗的力量。 相觸的肌膚,能感受到那指腹上的粗糲。 腰上一緊,暈眩間,已被扯入一副肌理微微賁張的胸膛中。低沉粗嘎的聲音劃過她的耳畔,怒意斐然。 「路悠言,你又想去哪裡?」 腰上一緊,暈眩間,已被扯入一副肌理微微賁張的胸膛中。低沉粗嘎的聲音劃過她的耳畔,怒意斐然。 「路悠言,你又想去哪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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