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路從今夜白 | 上頁 下頁 |
八四 |
|
憶及想起昏迷前的情景,大驚,猛的坐起,道:「懷安,他的手——」 「他的手沒事。」懷安冷冷道,眸光一沉,道:「你有病。」 悠言一愕,心想怎麼罵人了,突地悟出她所指,蹙了眉。 「這是你當年離開他的原因?」懷安窮追不捨。 悠言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懷安,你先出去。」顧瀾道。 懷安咬牙,轉身出了房間。 「閱人數十年,想不到這次倒落了眼。」顧瀾淡淡道。 悠言皺眉,仍是防備的看著他。 「小白呢?」 「他還在那裡。估計很快會找到這裡。那小子不是蠢材。」顧瀾冷笑,眉目間卻有嘉許之色。 頓了頓,一抹狠絕之色驟現眼眸,顧瀾沉了聲音。 「你必須離開他。」 「不,我不會再離開他。」對上他的眸,悠言並不畏懼。 「你道我為什麼如此費周章把你帶到這裡來?」顧瀾驀然大笑,道:「那小子雖是野種,但不論才智和畫技都堪稱完美——」 語鋒一轉,道:「而你,則會毀了他。」 悠言瞪著顧瀾,捏了小拳,也不說話。 「剛才,為了你,他甚至願意捨棄雙手。沒了雙手,他便什麼也不是,即連街頭的乞丐也不如!」 悠言臉色微白。 「你知道兩年前發生過什麼事嗎?那時他的二叔曾把他的女人周懷安擄走,他的兒子甚至差點侮辱了她。而在這之前,顧夜白曾在東京被他們囚禁過——你與他上過床吧?」 他從沒告訴她,他曾被囚禁過,為什麼?悠言狠狠咬唇,低了頭。 「他果然沒告訴你!」顧瀾冷笑,「甚至他掩飾了他的傷,難道你沒發現他的腹部有一道很深的創疤?」 悠言一震,握緊的手顫了顫。她與他在床上交纏至深,卻竟然從來沒發現他的疤痕。她知道,那人為她的身體動情,但怎也沒想到,在那種時刻,他竟可冷靜至此,隱瞞了他的曾經。 顧瀾察言觀色,焉不知她此刻所思,續道:「如果並非憑藉他天生的野性,他絕不可能逃出他二叔的牢籠。即管這樣,那切中要害的一刀,還是差點要了他的命。那時他極恨你,昏迷了,念著你的名,竟熬了過去。」 悠言咬牙,眸子死死望著顧瀾。 「再有一次,你的男人還有這樣的運氣嗎?路悠言,除去他那短命種的媽媽和哥哥,你是他唯一的死穴。只要我的二子對你動手,他便不可能有完勝的機會。」 「這個世上,有人天生便是王者,而沒有了你,他便是屹立一方的王。懷安是最適合當他妻子的人,因為他不愛她!」 結語,冷絕,利索! 悠言輕聲道:「你要我死?」 「我做什麼要你死?在顧夜白來到前,Linda給過我一通電話,她求我放過你。你道她說了什麼?」 悠言抬眸。 「她說,顧夜白的話是,你死,他不獨活。這小子真是NND瘋了。」顧瀾啐了一口。 雙手掩上臉,悠言以為會淚流滿面,卻擠不出一滴淚。原來,這便是他的心。 「更何況,你有心臟病是吧?剛才我的醫生幫你診治過,路悠言,你的命大概不長了。」 「我會為他很努力很努力活下去。很努力很努力。」悠言紅了眼,走到顧瀾面前,一句又一句的重複。 「天真的傻子。奇跡是童話裡才有。」顧瀾冷笑,目光一擲,窗簷邊角,織了一網,一隻蝴蝶幼蟲被網住,正拼命掙扎,陡然被蜘蛛啃上身子。 緊握著的拳頭一松,悠言閉上眼睛。 「你說。要我怎麼做?」 燈光迷離,音樂幾分靡亂。 酒吧內,獵豔的不啻男人。女人藕白的手如蛇般誘惑攀上吧台前英俊的男人的脖頸上。男人的衣服打扮無不昭示著這是一個金主。 紅唇落在男人的後頸,男人不阻止,只是眯眸看著杯中的旖紅的津液。仿佛受了他身上優雅的香氣的蠱惑,女人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往他身側一靠,吻,也不安份的來到他的下頜,順勢,到了唇上。 男人眼神一暗,吻上了女人的唇,大手狠狠撫上她的胸部,女人嬌喘吁吁,身子越發的嬌軟,偎進男人的懷裡。 酒吧內,便上演著熱辣辣的戲碼。 有曖昧的眼光投來,有人低吹了聲口哨。女人早泛了情潮,手探進男人的衣服裡。突然,男人卻譏諷一笑,冷冷把女人揮落在地,扔了數張大鈔,在詫異的低呼和目光徑直走出酒吧。 驅車到了那個地方,G城最陰暗的角落之一。 穿過匝匝矮小的屋子,閃身進了一個樓道。 正趴在門口畫畫的女孩好奇地看向男人,隨即歡笑出聲。 「叔叔。」 摸摸她的腦袋,男人問:「你媽咪呢?」 小女孩睜著一雙可愛的眼眸,又向著對面的門戶努努嘴。 男人眉心一蹙。末了,掏出鑰匙,開了門。 耳邊聽得門外有女人的呼聲。 「阿靜,晚了,進屋。」 不過剛進這屋,一陣酒味便撲鼻而來。男人皺眉。屋裡黑暗彌漫,窗簾微微蕩開,有些許燈光從對面的房屋滲了進來。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