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魯班書之血班母 | 上頁 下頁 |
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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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輸然暗暗稱奇,高若淩看起來不諳世事,卻有如此高深的人生見解,真是出人意料。這些話語也瞬間開闊了公輸然的思路,他想,難道公輸家與一個巨大的利益有關?即便公輸氏自山東、河南等地不斷遷徙,最終流落到湖南偏遠的南部小村,仍能被他們找到?難道來友爺爺清楚公輸家背後的利益,才驅使他費盡心機找到了自己,或者僅僅只是歷史的驚人巧合?來友爺爺慈眉善目,學識淵博,見解高深,一派儒雅之相,在公輸家也已定居十餘年,不僅傳授父親建築技藝,還對公輸然關愛有加,不可能是奸人。 公輸然沉思良久,實在無法在紛紛擾擾的事情中理出一條清晰的思路來。他最善於放棄問題,當即停止思索,笑著說:「估計是有人熱愛我公輸家吧,怪不得我自小就比同齡人幸運,承受了更多的愛,得到了超出別人的機會,走出了窮山溝上了大學,畢業後又突然得到一份優厚的好工作。」 高若淩心地善良,對公輸然這個結論也頗為認同,於是兩人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兩人均想,此墓既然是青平公主墓,就必定還有主穴,而主穴就是傳出嘈雜聲音的源頭,他們一定要找到它。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很明顯是殉葬人坑。按照北宋墓葬習俗,主穴以及殉葬品穴應當與此處相連。但環顧墓室,此處仿佛已到達墓穴的末端了,往回走,就是鐵圍城,主穴不可能設置在鐵圍城之外。 兩人苦思良久,都沒有想出玄機所在。 公輸然說:「既然暫無辦法,我還是先把這位宗祖屍身收起,等走出墓穴後擇地安葬了吧,他不僅有以死報君之義,還有毀書救世之德,理應置於棺中,得到土葬。」 高若淩點頭稱是。 於是,公輸然跪於地上,磕頭說:「宗祖在上,你高風亮節,是我公輸家的優秀代表,公輸然此刻搬動你的法身,只為好生安葬你,並非心存不敬,請宗祖寬恕。我回家之後,一定請法師迎你回歸,將你的靈位供奉於祖宗牌位之列。」 突然,屍身哢嚓響了一聲,嘭地倒下。只見屍塵飛揚,骨骸遍地,剛剛還完好的一具屍體,頃刻間便化為塵土與根根斷骨。 二、班母 公輸然急忙跳開躲避屍塵。這具屍身經一千年,應該早就化成粉塵了,只是墓室內無風無震,才使它顯得完好如初,此刻公輸然磕頭產生的震動,使得屍身失去平衡,才瞬間倒塌下來。 等塵土落定,公輸然在墓室角落找來一隻箱子,將宗祖的屍骨一一揀入。這時,他發現了一個形狀怪異的東西。它約十釐米長,狀如飛鏢,但鏢頭是長釘型的,鏢身稍稍彎曲,雕刻著幾隻鳥。公輸然將灰塵抹乾淨,只見鏢身晶瑩剔透,有一泓淺綠色的光點在鏢身內遊走閃耀。鏢身上還刻著兩個繁體字「黃鳥」。公輸然大吃一驚,這支鏢他認識,乃是傳統木匠所用的班母。 傳說魯班最初設計的墨斗在劃墨線時,必須由一人在木塊一端壓住線頭,魯班再在另一頭提起沾有墨水的墨線,鬆手,墨線輕輕彈在木塊上,就會留下一道筆直的印痕,用於確保木塊齊整。當魯班製作木器起,一般由他的母親壓線頭,費時費力。於是,魯班就發明了一個工具。他將線頭紮在這個工具上,再將它勾在或釘在木頭一端,用於固定線頭,這樣就可以省下一個人力了。由於它替代了魯班母親的工作,後人就將這個工具命名為班母。 班母是古代木匠不可或缺的工具,有將它製成鉤狀的,也有製成鏢狀的,像現在公輸然手中拿的一樣,不論什麼形狀,都是精工打造而成,樣式古典而精緻。公輸然的父親就有一個,也是鏢形,由牛角雕刻而成,十分精美,不過遠不如這一支漂亮、貴重。 最讓公輸然驚奇的是班母上的「黃鳥」二字,難道這位宗祖真與黃鳥有關聯? 公輸然今天無意間進入墓穴,卻也因此陷入到了一個個謎團之中。看來五郎教、青平公主、宗祖、高若淩與茗洋墓無不與黃鳥密切相關。 他將班母收入袋中,再將屍骨收集完畢,蓋上了箱蓋。 突然,箱子劇烈震動起來,公輸然與高若淩嚇得往後急退,雙雙摔倒在地上。高若淩眼尖,看到墓室頂部有個像倒掛的雨傘狀的圓形吊頂,很是怪異,但此刻她十分驚懼,無暇多想。箱子震動得越來越厲害,緊接著劇烈旋轉起來。公輸然撲上去試圖按住箱子,但力道太大,他竟摁壓不住。這時,班母從公輸然口袋中掉落下來,箱子也立刻停止了震動。 公輸然驚異不已,伸手欲去取班母,誰知箱子又震動起來。看來,宗祖對班母十分重視,臨死前必定施了巫術,確保它與自己生死不離,但這支班母與黃鳥有關聯,公輸然又豈會放棄,他暗暗禱告宗祖,求他原諒,迅速出手將班母抓在手中。 箱子頓時高高彈起,在半空中砰然炸開,只見木塊、斷骨一併射過來。公輸然急忙舉手阻擋,一支小斷骨徑直射入了公輸然握班母的手掌,鮮血流出來,不一會便將班母、斷骨染得通紅。公輸然疼得尖聲大叫,高若淩急忙過來拿走班母,又為他拔出斷骨,再敷上五郎教秘傳的止血膏,止住了血。 公輸然很是感激,這已是他第三次蒙高若淩救治了,正要道謝,卻發現高若淩手中有紅光在閃動,便拉過她的手。高若淩躲避不及,被抓個正著,白皙的臉頓時燦若紅霞。她嬌羞地說:「然哥哥,你——」公輸然一把扳開她的手指,只見她手中班母上的「黃鳥」二字已變成紅色,正閃著瑩瑩的光芒。高若淩這才知自己會錯了意,臉更加紅了。幸虧公輸然被班母的變化所吸引,沒有注意到。 公輸然驚奇不已。他重新將宗祖的屍骨收於另一隻箱子。這次他學乖了,將箱子猛的蓋住,轉身往通道跑去。然而,背後並無異聲,回頭一看,箱子卻紋絲不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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