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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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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回去好好的,別再進來了,走吧。」王冬來手裡握著撲克牌,轉頭對周立志說道。 隨著牢門上的鐵鍊子嘩啦一聲響過之後,周立志如逃也似的彎腰從半開的牢門下鑽了出去。 「太不公平了,司機給人『立』了個墳頭——放了,我給人『立』了個墳頭——『宣兒』了!」洪波喃喃道。 「司機的官司打得挺好,才賠了一萬塊錢,弄了個判一緩一,我尋思著他今天就能放。」王冬來說道。 「細合計起來,車禍最坑人,還不如讓人打死呢,好歹還有個償命的。現在的司機也想開了,要撞就撞死,一次性賠償完事兒,就怕撞個半死不活的,醫藥費、營養費亂七八糟的賠起來就沒完了。現在人一有病進醫院也真迷糊,醫院簡直他媽的快趕上『屠宰場』了,往死「砸」錢;一進去、小滴流就沒完沒了地給你『遛』上了,看個痔瘡也得抽血驗『屁』做心電檢查;大夫小手術刀一握,你就得趕緊往他兜裡塞紅包,他媽的,他這個就定不上持刀搶劫,呵呵!」老於笑道。 對於生病住院,白漠感到老於竟和自己似乎有同感,自己對於生病住院近乎恐懼到了極點,困窘的生活令自己那脆弱的神經已經不起半點兒風雨,自己常常絕望地擔心——一旦有病需住院治療的話,那麼自己也只能是不活了。 「他這個要是能定上非『宣兒』他不可,光天化日,在公共場所當眾持械搶劫強姦的都能干進二款,屬於性質極其惡劣、罪大惡極,不殺不足以平民憤的罪兒。」王冬來說道。 「你要細合計,現在的醫生比公檢法還可惡,你得『落』到公檢法的手裡,他才能『收拾』著你,一般『落』到公檢法手裡的都是故意的;可『落』醫生手裡的都不是故意的啊,純屬天災,誰願意有病啊?呵呵,經濟時代,白衣天使都跟我一樣了,他媽的都變成白衣殺手了,呵呵!」老於笑道。 「現在看病的殺醫生的案子還少啊?!」王冬來望著後走廊窗外的一個未知方向說道。 「哎,真的,有一次真過癮,我和我同案四個人去歌廳玩,在歌廳裡和別人打起來了,我一個同案讓人給了一刀。咱們幾個把他給弄醫院去了,到醫院送進急救室後,我回手就把門關上了,隨後就把槍亮出來了,那個醫生從開始縫針就哆嗦,一直哆嗦到縫完,哈,錢也沒給,完事俺們就跑了。」 「哈哈。」 …… 「可惜那個面皮粗黑的男青年沒有進入白裙女孩的身子,否則自己也能弄個重大立功表現了……」聽到王冬來說到在公共場所當眾強姦的都能判死刑,白漠心裡一動,不禁又陷入二年前的回想中: 正當自己竊喜能在這下三濫的舞廳中遇到如此乾淨漂亮的花季女孩時,被自己擁在懷中的女孩突然魂不守舍地把臉轉向舞池邊的包廂沖自己問道:「你認不認識那個包廂裡的人,我朋友被他們拽裡面去了?」沒等自己做出回答,身材豐滿的圓臉女孩便焦灼地欲掙脫自己的懷抱。「不跳了,我得去找我的朋友。」 「嘻嘻,你也進來吧。」被敗了興的自己一時興起,嬉皮笑臉地順勢把圓臉女孩也拽進了包廂中。 「哈哈,又來一個!」烏煙瘴氣的包廂內,東倒西歪地坐著的五六個男青年發出一陣怪笑。 一個身著白裙、嬌弱柔美的花季女孩正被一個面皮粗黑、容貌猥瑣的男青年強行擁吻著,不,那絕對稱不上「擁吻」,更像是捕獲後的「撕咬」。兩人的嘴唇和牙上都是血跡,但那血跡不是來源於女孩,而是來源於男青年的牙床——他實在是過於亢奮了! 滿臉淚痕的白裙女孩一見到被自己拽進包廂內的圓臉女孩,立刻楚楚可憐地轉臉向她的同伴伸出了求助的手。那欲搶身過去的圓臉女孩卻被自己粗暴地推坐在沙發上,與此同時,那白裙女孩也被那面皮粗黑的男青年一邊叫駡威嚇,一邊又繼續對那白裙女孩強行「啃咬」起來。 「他那是幹什麼呀,你管不管呀?!」圓臉女孩強作鎮定,對自己質問道。 「什麼幹什麼呀?處對象唄。」自己不知為什麼,突然間下意識地對這兩個衣著時髦、乾淨漂亮的女孩生出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怨恨。 「處物件也不能第一次見面就這樣啊?!」像是不忍再看她那已被壓倒在沙發上遭受蹂躪的同伴,圓臉女孩沖著自己大聲叫喊道。 「那關我什麼事兒呀,我又不認識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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