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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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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說去,你還不是個仰仗著老婆娘家才能過上好日子的人?你甭唧唧歪歪地好像我欠了你似的,就憑你攢的那倆錢,要不是我爸,連間茅房都買不著。"鄭美黎在吵架上是個從不吃虧的人,追著他吵。鄭家浩聽見身後有爭吵聲,回頭吆喝了一嗓子:"美黎,吵什麼吵,快點兒!" 何志宏這才恨恨地壓低了聲音說:"別吵了,生怕你嫂子不知道你爸給你買過房子。" 路口就有家律師事務所,鄭家浩打量了一下門臉,又看了看馬青梅,"這兒?" 馬青梅也看了一下,說:"如果他們也願意,就在這兒吧,去別的地方還得坐車。" 何志宏兩口子趕過來,鄭美黎滿腹狐疑地看看鄭家浩兩口子,疑惑道:"就這兒?" 鄭家浩嗯了一聲。 "你們在這兒有認識的人?"鄭美黎滿肚子提防地問。 馬青梅瞄著她,說:"我和你哥等在外面,你進去問問他們是不是認識我和你哥。" 何志巨集知道,不管認不認識裡面的律師,對這件事情都沒有太大的作用,也不想和鄭家浩兩口子鬧翻,就送了個順水人情,瞪了鄭美黎一眼,"你就別犯神經了。"說完,他拽著鄭家浩就往裡面走。 他們跟一位負責接待諮詢的律師把大體情況說了一下。律師說,在沒有遺囑的情況下,如果鄭美黎拿不出證據證明鄭家浩兩口子私藏了存款,他們就只有這套房子可以共同繼承。何志宏悄悄地掐了鄭美黎一下,鄭美黎疼得登時就跳了起來,剛要發作,見何志宏沒事人一樣望著別處,以為他想讓自己對律師發威,想也沒想就沖律師去了,指責律師是跟馬青梅穿一條褲子的騙子,早就串通好了來糊弄她。 何志宏本意並非如此,不過是想讓鄭美黎跟鄭家浩撒撒嬌,沖馬青梅抹兩把眼淚,在房子上討點兒乖,沒承想她領會錯了,武器也用錯了地方,就惱得要命。在這種時候跟律師吵鬧不但沒有任何用處,搞不好會激怒了律師動員鄭家浩兩口子走司法程式,這件事情一旦走了司法程式,他們沒有絲毫便宜可占。 何志宏拽了她一下,說:"瞎吆喝什麼?" 律師被鄭美黎弄得哭笑不得,擺擺手說諮詢費也不要了,要吵的話,請他們出去吵。 鄭家浩正想讓何志宏勸勸鄭美黎,一位中年律師聽見外面的吵鬧,出來問怎麼回事。馬青梅就撇下他們把遺產的事又說了一遍。 中年律師建議他們走司法程式,這麼吵來鬧去也不能解決問題。說完,律師就問房子的具體位置,幫他們估算訴訟成本,鄭家浩在紙上把戶型畫了一遍,又說了具體位置,律師微微一愣,問:"你們的父親叫什麼名字?" "鄭書軒。"鄭家浩邊說邊寫下了爸爸的名字。 律師更是吃驚,看看還在抹眼淚的鄭美黎道:"你們別爭了,你們的父親早在半年前就立下了遺囑,說是等他去世後,由我到你們家當場宣讀,他老人家怎麼沒讓你們通知我?" 馬青梅這才突然想起來,爸爸在去世前的一周左右,總是咕嚕咕嚕地想說什麼,可就是說不清楚。為了讓爸爸走得安心,她跟鄭家浩在病床前不停地猜測他想說的內容。猜到遺囑時爸爸點了點頭,他們以為他是想立遺囑,特意找來筆,問他是不是想把遺產留給鄭美黎,爸爸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搖頭。他們繼續猜。把遺產讓鄭家浩和鄭美黎均分?爸爸還是搖頭。把遺產捐出去?得到的回答還是搖頭。猜來猜去都沒猜對,他們就找不到北了,直到爸爸去世,也沒人猜得中他到底想要說什麼。現在看來,當時爸爸可能是想讓他們給律師打電話,可去世前的一周左右,他突然癱瘓得跟植物人差不多,說不出話,也動不了。 律師的話讓所有人都愣了,何志宏清醒得比較快,也顧不上客套了,張口就問遺囑的具體內容。律師說了聲稍等就上樓拿遺囑去了。 鄭家浩這一干人,立馬安靜了許多,每個人都在琢磨爸爸為什麼要把遺囑立得這麼神秘。 鄭美黎和何志宏生怕爸爸把遺囑立得這麼神秘就是因為鄭美黎是抱養的,生怕她知道了遺產沒她的份兒而鬧事,兩人的心裡,像跑著一萬隻兔子,避到一旁嘀嘀咕咕地小聲說話。鄭家浩和馬青梅倒是很坦然,覺得無論是從孝敬爸爸的態度上還是從血緣關係上,爸爸應該都不會讓他們在遺產上吃虧。馬青梅還琢磨著,就算爸爸會因為鄭美黎是抱養的而不給她遺產,她也要分給她一半,其一是別讓她為這記恨爸爸,其二呢,錢只要夠花就行,也犯不上為了它下半輩子落鄭美黎或任何人的說道,那樣的話,錢就成了長在心上的牛皮癬,既沒得醫自己還焦躁。 揣著心事的鄭美黎見鄭家浩兩口子很坦然,就瞪了他們一眼,拖長了腔調說:"有的人,別高興得太早了,如果遺產分配得不公平,我第一個不算完。" 馬青梅懶得和她鬥嘴,看著鄭家浩笑了笑。 一會兒,律師下來了,清了一下嗓子,開始宣讀遺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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