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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那,第三呢?

  第三嘛,耶誕節不是快到了麼,他不是說到時候要告訴你有關他女朋友的事情麼,萬一他的心還在……你再送圍巾不是很尷尬麼?

  什麼呀,你別瞎扯,這兩件事是沒有關係的。我爭辯道。

  呵呵。曉菲笑了兩聲,沒有繼續和我爭下去,而是拉著我的手說:走,買上等的毛線去。

  我也不再提這個話題,身體卻跟著曉菲去了。

  也許,她勝利了。

  可是,我的心裡相當矛盾。

  如果曉菲再一次問我:你喜歡陸健風麼?

  我肯定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如果曉菲再一次問我:你討厭陸健風麼?

  我肯定又會回答:不討厭。

  二十二

  我的手指很長,加上讀的是藝術,曾給不少人造成很大的誤解:我是彈鋼琴的。

  在大一所參加的唯一一次文藝會演之前,曉菲和石寒跑前跑後忙碌著為我化妝,其間,一位元音樂學院的教授盯著我的手看了老半天,彎下腰柔和地問我:孩子,你是哪一屆的?鋼琴過幾級了?我怎麼沒有見過你呢?我剛想如實稟報,曉菲卻把話搶了過去:老師,她是剛從澳門轉學回來的新生,鋼琴早就在國外拿過大獎了。老教授一聽,神情激動,非要留下我的聯繫方式不可,幸虧主持人及時從身後趕來,催促我趕緊去參加彩排,這才逃過一劫。

  事實上,我對鋼琴一竅不通,儘管每聽到任何一個音符被別人敲響,我就忍不住想翩翩起舞。這只不過是我從小練習芭蕾舞所留下的職業病而已。

  不僅僅如此,這一雙漂亮的手除了能夠吸引羡慕的眼球之外,幾乎一無是處:洗不了衣服,也做不了飯菜。我曾嘗試著搓揉一件牛仔褲,結果褲子上的污垢還沒洗掉,手已經先流血了。

  可就是這一雙手,我竟然有勇氣去學習一件自己最不擅長還遭受過極大恥辱的事情。

  我學習織圍巾的消息在校園裡不脛而走。

  曾擔任大一元旦晚會模特大賽評委的那位爺爺,在校園小徑碰上了我,他豎起大拇指說:

  可哥,了不起,你終於有勇氣重出江湖了。

  你說什麼呀,教授爺爺。我邊說邊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再過一個多月不就是元旦了麼,這可是你大學時代最後一次模特大賽了,聽說你現在正在練習織圍巾?很好啊,但是不管用了,好孩子,今年的綜合素質測驗不會再讓你織東西了,聽說是要……

  他的一番話說得我哭笑不得,於是,沒等他說完,我就捂著肚子跑開了,同時還扭過頭大聲笑著回答:

  教授爺爺,你在我心中一向德高望重,可千萬別給我洩漏考題呀,我是不會參加的……我織圍巾是送朋友的,你不要誤會了……

  你,你這孩子真不懂事……頑皮,唉……。這是教授爺爺遺留在風中的最後一句話。

  我抱著笑哈哈的肚皮跑出了好遠,才停下來喘氣感慨:如果自己是物理學家該多好,就寫一篇〈傳言快於光速〉的論文,與那些前來向我叫板的研究相對論的大師們激辯五天五夜。

  學習織圍巾的第一天是異常快樂的。

  晚上,我不再進行網路三部曲:看花邊新聞、登陸同學錄、驗收電子信箱,而是乖乖地坐在床上左一針右一線地比劃著,曉菲在身旁一邊吃著我給她買來的香蕉一邊擔任我的技術顧問。

  石寒和上官雅軒像是在研究外星人一樣,將我上下左右看了一大番,才各自笑嘻嘻地損了我幾句,然後就各忙各的去了。

  這時候,陸健風給我發了一條短信,祝賀我光棍節快樂!

  嗯?什麼是光棍節?我馬上扔下毛線,對手機螢幕上的這行字產生了濃厚興趣。

  今天不是11月11號麼,一年中只有這一天「1」是最多的,難道還談不上是光棍節麼?陸健風在短信中給我做了明明白白的解釋。

  啊,是這樣,真有意思。我樂呵呵地把短信拿給曉菲看,曉菲也笑得是天昏地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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