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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我很敬佩阿強做人的精神。

  聽說早些年,他部隊轉業後去了深圳,在二奶村一個別墅社區當保安。後來裡面的一個二奶愛上了他,並決定和香港佬分手,結果被香港佬打得遍體鱗傷。阿強知道後,直接走過去,像拽死狗一樣,把香港佬從林肯車裡扔出來暴打一頓,並脫下他的內褲,用鋼筆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大名,然後帶著二奶逃之夭夭。

  當時我和曉菲聽他講這些,感覺特過癮。至於我們追問香港佬有沒有報警,他又如何來到了鄭州,他死活都不肯說,以至於很長時間過去了,我都還在懷疑他是不是吹牛。

  來到鄭州後,二奶,不,應該說是女朋友,將一百多萬全部取出來給了阿強,然後阿強就開了這家酒廊。

  前段時間,我和曉菲見過他的太太,已經懷孕兩個月了,賢慧得足以讓不少男人雙眼發紅。她倒不回避過去,給我們講了很多她在香港有趣的事情。

  想起這些,多少讓我有些傷感,因為在我的記憶中也曾出現過一個類似于阿強的男孩,瞬間即逝。

  還是他第一次帶我來的這家酒廊,只是他把我放在這裡之後,就離開了。

  可惜,我沒來得及記住他一絲的容顏。

  第二部分 偶然邂逅他

  七

  曉菲來的時候,侍者也剛剛把冰塊兒呈上來。她迫不及待地將冰塊兒咕咕咚咚地扔進酒杯,滿滿的,壓得紅酒無處藏身。

  今晚,她仍然穿著那件猶抱琵琶半遮臀似的粉紅色短裙。我曾經趁她不在宿舍的時候,從陽臺上取下這件用來招搖過市的短裙,用尺子量了一番,吃驚地發現自己最短的裙子的長度,也是她的三倍零一公分。

  誰讓你的腿長得跟長頸鹿脖子似的,自己穿不了,就妒嫉別人。她竟然振振有詞。

  我也納悶兒:大學校規裡,不允許男生穿拖鞋短褲和背心,卻並沒有說不讓女生穿短裙。

  那還用思考?她說,和尚頭頂的蝨子,明擺著,因為學校領導都是男的唄!如換我是校長,一定給男同胞們出口氣,讓他們只穿一條健美內褲再佩上一根半松不緊的鱷魚皮腰帶去上課。

  我暈。

  可哥,知道麼,前幾天石寒被扁了,在操場邊,安勇一個耳光扇過去,真脆!

  她一邊描述,一邊將冰塊兒含在嘴裡,嚼得咯咯嘣嘣的,誘發著我的想像力,似乎那一記耳光和咀嚼冰塊兒一樣乾脆。

  為什麼?我淡淡地問。

  因為石寒做模特前沒有和安勇商量。

  商量什麼?石寒又不是他生的。我的話有些走火,也咯嘣了一下冰塊兒。

  切!怎麼說安勇也算你的前任男友,雖然連一星期的試用期都沒過,就下了崗,你也犯不著這麼鄙視他吧!再者說,石寒好?好的話就不會用瀉藥冒充感冒藥,差點送你見菩薩。

  我沒有吱聲。

  那天上午,教室裡的空調不太製冷,我分明看見有汗珠從石寒臉上滑了下來,但在兩個小時裡,她幾乎沒動一下。她的敬業和執著精神多少讓我有些感動。如果她是為了純藝術,我心甘情願去崇拜她;如果僅僅是為了壓倒我,那她的代價也太大了。因為我從來都沒有和她爭過什麼。

  我的畫筆認真地在圖紙上移動著,力圖將石寒勾勒的更加完美。身後兩位紈絝子弟卻在小聲辯論著她是B罩杯還是C罩杯,不用回頭就知道,這就是某些高官從學校的後門縫裡塞進來的公子哥兒,藝術隊伍裡的蛀蟲和敗類。

  有時候,我很想走過去對石寒說,你不要再和安勇談了,又猛地發現這種做法很多餘:安勇不適合自己,但並不代表不適合她啊。

  安勇是環藝班的學生,認識他是在大二。那天,他們班的幾個學生在操場邊排練一個話劇,他演飾的是一位小無賴。當我從那裡經過的時候,他正扯著喉嚨在練習一段臺詞:彪哥我毛病不多,加起來就三個:吃裡爬外、出賣兄弟、勾引二嫂,我最大的優點是知錯就改,最大的缺點是改完必犯,哪個狗日的有種,就放馬過來吧!結果他的老舅,院長不知實情,以為他在胡亂發飆,就從後面放馬過來了,一腳將他蹬了個嘴啃地。周圍的人哈哈大笑,我也咧著嘴樂呵了一下。這一樂呵不要緊,他就盯上了我,接下來就是狂追。在此之前已經有很多人追我了,都被他殺得一敗塗地,每天一朵玫瑰花,送了整整三個月。說實話,我不喜歡這種單邊主義路線,在我眼裡愛情和藝術一樣,需要的是心靈的共振和感覺。後來也是出於感動吧!就給他頒發了聘書,試用期一周。在第七天晚上,我選擇了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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