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紀委在行動 | 上頁 下頁 |
|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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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打錯就好,希望是逃犯打錯的,也但願是一場誤會,我不希望你捲進兩個逃犯的案子裡面去。要真是手機串號你乾脆把它換了,免得給自己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馬忠義說,他不想捅破那層窗戶紙。 "換,馬上就換!哎,忠義,這事沒別人知道吧?" "我剛從電信局來,誰都不知道。我只想瞭解一下,不希望因為這些莫名其妙的電話給你帶來麻煩。" "謝謝。忠義,電話的事雖然與我沒有關係,可一個逃犯把電話打到我手機上並不是什麼好事,你就別再跟別人說了,包括江峰,他要知道又要說我。"陳紹傑緊緊地握著馬忠義的手說。 "放心吧。"馬忠義說。 "忠義,你這個副政委幹幾年了?" "你問這個幹什麼?" "也該挪動挪動了,我跟有關領導說說。早該把這個副字去掉了。" "你不是說天書吧?" "不相信我的能耐?放心吧,我要這點事辦不了你就別認我這個同學。" 陳紹傑從醫院出來後第一件事就是送了二十台電腦給刑偵隊。江峰還不好意思收,請示局長。局長說:"收,怕什麼,他是本市的第一大戶,又是人大代表,不是我們工作物件,不收白不收。"這才收下了那二十台電腦。 陳紹傑跟江峰說你說:"我這人賤不賤,你給我定了個私放逃犯的罪名我還擔心你沒電腦,我他媽怎麼就這麼傻?" 江峰說:"你什麼意思?哪壺不開提哪壺?不是跟你道歉了嗎你?走,喝酒去!" 叫上了馬忠義,三人就去了郊外的豹子嶺吃土菜,喝了兩瓶五糧液,喝得誰都不知道東南西北。 七 白潔對江峰越來越不能理解了。不回家,對她、對她肚子裡的孩子、對這個家他都已經不聞不問了,她餓也好饑也好冷也好暖也好癢也好痛也好死也好活也好他全然不顧。她已經是六七個月的身孕了。沒給她倒過一杯茶,沒陪她散過一次步,沒陪她上過一次醫院,把她扔到娘家就什麼也不管了。 不錯,在娘家她什麼都不用想,家裡有保姆,出門有車子,吃喝拉撒什麼都不用自己操心,還天天有七大姑八大姨朋友同事來看望,父母也疼愛有加,她不寂寞,也不缺什麼。可唯獨很難見到自己的丈夫,對她來說,見丈夫比見市委副書記還難。她這人特別要人痛,小時候要父母痛,結婚了要丈夫痛,就這麼嬌生慣養,已經成了習慣。 可江峰的關愛卻越來越變得有限,甚至近乎吝嗇。 他一次又一次地許諾,保證,信誓旦旦,卻又一次一次失約;她則一次一次地失望,責備,怨恨,不理;父親又一次一次地解釋:這個家就這麼平衡著。 別人說,有什麼不能有病,沒什麼不能沒錢,她卻不同。她沒有這方面的感受,另一方面的感受卻比誰都強烈。在她看來,有什麼別有孩子,沒什麼不能沒丈夫。她現在剛好倒過來,孩子有了,三次懷孕,三次流產,幾經波折,耗時八年,終於把胎保住,可卻越來越"失去"了丈夫。有丈夫跟沒丈夫沒什麼區別,她真正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 丈夫早已經跟案子過了,沒有了妻子,沒有了家。 如果過去有父親的撮合還能過得去的話,那麼現在父親突遇不幸,這種打擊讓她無法承受,她是多麼需要撫慰,多麼需要一棵大樹把她撐起。這棵大樹不是別人,正是她的丈夫。 可丈夫還是沒回。回來又幾天了,還是看不到人。 她發現丈夫好像不是屬於她自己的丈夫了,他屬於單位,屬於社會了。儘管她也知道丈夫正在調查父親車禍的案子,可她還是不能容忍他不回家。特別是最近,家裡多麼需要一個男人來支撐,可他卻連影子都沒看見,想起這些她心裡就不是滋味,很想找丈夫發洩一通。今天去了醫院檢查,孩子胎位不正,她特別惱怒,便打了電話給江峰,叫他晚上一定回家。 江峰回來了。 "你還要不要這個家?"白潔氣憤不已地說。 "我怎麼不要家了我?"江峰說。 "有你這樣要家的嗎?有你這樣要孩子的嗎?你……"說不下去,就嗚嗚地哭了。 江峰就像哄著小孩一樣哄著妻子,檢討,解釋,賠不是。妻子愛說什麼就說什麼,他都扛著。妻子說的一點都不錯,對妻子,對未出世的孩子,對這個家,他都是有愧的,他沒有盡到義務,沒有盡到責任,沒有履行他的任何承諾。他把妻子把家庭放到了一邊,在家裡在妻子的眼裡他像個局外人,家對他來說連個客棧都不如。他滿以為妻子在娘家什麼都有,他什麼都不用操心,可他不知道夫妻的感情是什麼都無法替代的。他完全是個不稱職不合格的丈夫。 其實他也無奈。不是他要這樣,不是他熱衷於這樣,他也沒有辦法,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刑偵隊案子多,而且都是大案。這不像其他事,可以擱在一邊,什麼時候高興什麼時候做,案子不能拖,不能擱在一邊,耽誤不得,耽誤了就失去了機會,而在案子沒破之前每一刻都蘊藏著機會,他想停下來歇歇都不行,上了案子就由不得他了。作為刑偵隊長他只能往前走,不能後退,沒有退路,破了案子他有負于妻子,破不了案子他有負於社會,甚至有負於所有人。他別無選擇,註定只能有負于妻子。他準備接受妻子的任何指責。 白潔哭了一陣發洩了一通也沒別的辦法,已經是這個樣子她也改變不了他,她只是乞求他多在家呆呆多回家看看,她真的很需要他。 他答應她一定一定,他不能讓她和母親再孤獨,再寂寞,心靈再受傷害。 可他卻很難做到,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案子,不在想著岳父的車禍。 白潔說她把孩子做掉一起來跟他調查,她越來越覺得父親的車禍有問題,越來越覺得那是一起人為的事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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