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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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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遷笑道:「我象怕的麼?謹慎不是懦弱,勇敢也不是大張旗鼓地授人以柄,咱是玩遊戲的,樂趣就來自精打細算。」 王向東說也好,今年也就這意思了,有啥本事明年露吧,反正當初你計畫的一千三百萬沒賺上來,全叫我這一趟給跑砸了。 何遷說過了這個年,咱得把公司的發展重新調整一下了,建材那裡我看幹不出大成績了,苟延殘喘弄那幾個利潤實在不入眼,乾脆跟老楚拜拜吧。王向東說我不摻和你這個事,剩得老楚以為我在後面拆他的牆角。 「其實,現在能輕鬆賺錢的事情還不少,咱沒必要太費勁太冒險——這些都等年後再談吧,也許會給你個驚喜。」 「你他媽就愛故弄玄虛。」王向東出了何遷的辦公室,下樓找大虎去聊天,順便在他那裡抽支「煙」。豐子傑留給他的煙的確幫了他不小忙,為了車輛被扣的事,他偶爾煩躁起來,就點上一支蒙一會兒,睜開眼後什麼不快都沒了。 王向東在單間裡暈乎了一會出來,大虎的這班人還在咋呼著打麻將,王向東把大虎叫到一旁,小聲問:「這幾個月做不成車的生意了,貓哥跟你沒有啥吩咐?」 「沒有。」 「那你們在這裡也沒啥事幹呀,你幹養著這些人?」大虎笑道:「我們自給自足——何遷沒跟你說?」 「呵,你們有啥新業務?」 「幫人要帳啊,主要是幫廣東那邊的朋友在北方收帳,都是貓哥給安排過來的業務,死帳多,分成也大,比做啥生意都強,咱就出幾個橫眉立目身上盤龍的哥們兒就成啦,沒別的成本。」 「嘿,真是各走一精。」王向東讚歎了一句,過去湊了兩圈麻將,看看天色暗下來,才起身回家。 劉小麗還沒回來,林芷惠說:「又給她姐姐幫忙去啦。」語氣中有幾分不滿。「她倒有那個癮。」王向東在沙發上坐下,順手打開電視。 林芷惠看看兒子,沉了一會兒才說:「三兒啊,我看你還是說說小麗的好,要她不要總往外跑,當初永紅歇班的時候總是整天地在家陪我聊天,現在倒好,只要你一不在家,她就跑去她姐姐那裡,飯也不在家吃。其實人家早聘了服務員,她不是幫忙,是去添亂啊,還不如在家離陪我呆著舒坦。」 「她也是賤,天生就是那受罪的命咋著?」王向東也有些不滿了,扭頭道:「您甭管了,回頭我說說她。」 晚飯後柳小麗回來了,一見王向東,就歡天喜地的樣子。王向東拉下臉說:「去餐館了?」 「我姐他們把旁邊的兩間屋也盤下來了,正裝修呢,我跟著忙活忙活。」 「忙活完了,回來住店了?」 「瞧你,說啥呢?」 王向東說:「忙完了這事,你以後少給你姐添亂去,人家不是有服務員了嗎?你有當苦力的愛好咋著?在家裡陪媽聊聊天看看電視多舒坦?」柳小麗以為王向東心疼她,便滿足地笑道:「好啊,我就在家裡當貴夫人了。」說完,突然又皺眉道:「我說,週末等家輝回來了,你可得說說他。」 「咋了?」王向東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咳,事兒不大,就是這孩子嘴硬,到現在你聽他喊過我一聲媽麼?這我倒不爭,你問奶奶——我平時對他怎樣?沒一回不拿笑臉兒迎著,他倒好,不冷不熱,還挑三揀四,我做什麼飯他都得說出幾句閒話來,我轉了好幾家商場才給他選了一套運動衣,他試都沒試就說老土——那可是阿迪達斯啊,怎麼也是個牌子啊,我看他就是對我……」 「行啦行啦。」王向東擺擺手:「兒子那叫有性格,你多跟他近乎,慢慢就好了。」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總愛拿我跟他媽比,就說上禮拜吧,我炒了個魚香肉絲,他夾了一筷子就不吃了,說沒他媽媽做的好吃,嫌糖放得多啦。更有甚者,我給他削了個蘋果,他居然說阿姨你沒給我蘸毒藥吧,白雪公主就是叫她後媽拿蘋果給毒死的——你說他是不是誠心?我現在就是忍著呢。」王向東也覺得兒子有些過分,便笑道:「成,回頭我給他上上課,不過關鍵還在你,畢竟你比他懂事懂得多吧?人心都是肉長的,就看你是不是能拿心把他給感化過來。」 柳小麗撅了下嘴,不滿地說:「反正我已經做得仁至義盡了。」王向東一直腰道:「這就仁至義盡了?距離還大著哪!」 柳小麗苦笑道:「總之你這個兒子是真不好伺候。」 「咋成我這個兒子了?結婚時候怎麼說的,兒子是咱倆的,比你親生的還親,別把我混到手了你就變卦。」柳小麗惱笑到:「咱倆誰把誰混到手?」 林芷惠笑道:「你們兩個三十好幾的大人在這裡耍活寶,我不理你們了,找劉奶奶玩牌去了。」林芷惠揣了把零錢走了,柳小麗笑道:「你媽也是,天天晚上打牌去,不到十點不回來,我想早睡也睡不好,還得豎著耳朵給等門。」王向東突然惱道:「你個雞巴毛病還挺多!你還不知足咋著?」柳小麗憤憤地起身道:「去!以前咋不知道你是個啥樣子呢,現在動不動就噴糞,我又沒說別的,要是我罵你老娘兩句,你還不把我從樓上扔下去?」 「你敢!」 「切,要不是我瞭解了你幾天,看你這樣,還以為遇見一活牲口呢。」 王向東笑道:「真遇見個活牲口,你正巴不得哪。」 「去你的——我累了,想早點歇,你睡不睡?」 「喝,還跟我玩性暗示的,睡就睡,我也正來精神兒。」王向東起來狠抱了一下女人,柳小麗笑道:「你媽剛走你就耍流氓。」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還不是你勾搭我?別你媽當婊子還想給自己立牌坊了。」 柳小麗笑駡著去了衛生間,王向東也是性起,突然想起豐子傑的話來,先急抽了幾口裹了「白面兒」的香煙,預備待會兒跟柳小麗好好表現一把。剩下半顆煙,小心地放回去,沒捨得扔掉——煙盒裡只有這最後半支了。 精神抖擻地光了腚,在臥室裡溜達了兩遭,柳小麗也光著身子跑了進來,一邊喊涼,一邊責怪王向東還沒鋪被子,王向東說那他媽是老爺們幹的活兒嘛,邊說還是把被子從壁櫥裡拽出來,囫圇摔在床上,反手抱過還有些潮濕的女人,也扔上去,柳小麗興奮地叫了一聲。 兩個傢伙翻江倒海肆無忌憚地折騰了兩個鐘點,柳小麗早喊服了,王向東還在叫囂自己剛來勁,一邊在心裡竊喜,更覺得毒品這玩意是個寶貝了,怪不得有人上癮。 再大的宴席也終究要散,王向東最終難免不支,癱散在床上,連連傻笑,說真他媽厲害。柳小麗無比仰慕地匍匐過來,說你今天是不是吃了藥兒啦?真成了活牲口了,整個一驢呀。王向東說這就叫世界真奇妙,你好好給我過日子,沒虧吃。 柳小麗吃吃地笑。過了一會兒,她說:「老公,跟你說個事。」 「啥?」 「我姐……」 「你姐想我了?」 「想你媽的腦袋!」柳小麗掐他一把,接著說:「我姐他們不是剛裝修嘛,過幾天開業,還得置辦東西,手頭有點緊……」 「用多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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