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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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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對我做的,我連本帶利收回來好了。」 「甯安之!」他真是要暈倒了。半夜三更跑到單身男人的家裡,她確定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咦,虞總,你好象臉紅了耶,難道是在害羞?」她整個人趴到吧臺上,朝他擠眉弄眼。 他從未覺得自己的神經如此脆弱過,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就像有人在他腦袋裡扔了顆手榴彈,無關酒精,他在最後一刻非常確定自己是被眼前這個人逼瘋的。 「啊!」安之一聲驚呼,有雙手穿過她腋下,就這麼將她橫抱過吧台,牢牢鎖在懷裡。她驚魂甫定,正準備狠瞪他一眼,就見那張俊美的臉在眼前瞬間放大。下一秒,她未出口的質問悉數消失在他口中。 良久良久之後,虞瑋韜才稍稍鬆開她。炙熱的氣息拂過她唇畔,猶能帶來陣陣令人心醉的酥癢:「連本帶利,收夠了沒有?」 安之往後微傾,與他保持寸長距離,黑亮的雙眸仿佛暗夜中那滿天的星辰,要把人吸了進去。她一字一字,說得坦然:「是你主動的,所以你欠我更多了。」 虞瑋韜想,那就這樣吧。 現實的溫暖如此美好。他喜歡她、愛她、捨不得放開她,當作她那一聲「大麥哥哥」只是夢囈,或者根本沒有發生過,她還是甯安之,他還是虞瑋韜,不過紅塵中兩個孤獨的靈魂,因緣際會之下擦出愛的火花,又何必執著彼此的前塵往事? 只要她不再提起那些過往就好。 她也沒有提起的打算,除了那天酒後似是而非的一聲喚,再無攀談或坦白甚至是試探的傾向。 大概兩情相悅都是這般美好,所以才會讓那麼多人孜孜不倦的尋覓、追求、珍惜,又害怕錯過。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虞瑋韜始覺原來生活可以這般豐富多彩。從小到大,他都中規中矩,不曾讓父母擔過一絲的心,除了那年暑假……他趕緊掐斷自己的思緒,看向前方採花大盜。 真真是名符其實的採花大盜,不過路遇一片荷花池,她便嚷嚷著下車要去采荷花。他哪裡拗得過,只能由著她性子鬧去,並做好隨時會被抓住罰款的準備。 安之慢悠悠地沿著荷花池走。荷香時節,這十裡荷田映著明月清輝,夜色中別有一番「水面清圓,一一風荷舉」的詩意典韻。 不過套用埃爾斯?特裡馬特的話,「草地上開滿了鮮花,可牛群來到這裡,所發現的只是飼料。」安之現在就是這種狀態,這滿幕詩情畫意落在她眼裡,都只是「獵物」而已。有趣的是,池裡的荷花倒像是有靈性似的,好像早料到會有過路採花賊一般,一朵朵都使勁地往裡長。安之傾著身奮力扒拉了半天,都沒扒拉成功。 「我幫你吧。」 突如其來的一道聲音,將正全神貫注伸長手扒荷花的安之嚇得一個不穩,直摔下池塘去。幸好池塘水淺淤泥深,安之一向行動敏捷,身上又是牛仔短褲,她堪堪避過屁股入水的悲慘命運,涼鞋卻註定悲劇了。 「要死啦,虞瑋韜你這只豬!」 他心甘情願地挨駡,想笑又不敢笑:「沒事吧?」 安之隨手扯下根荷花,直接朝他抽了過去:「半夜三更嚇人好玩麼?你怎麼不自己下來看看有沒有事!」 他生生挨著,不退反進,伸手至她眼前,終是忍不住輕笑出聲:「我本來是想幫你的。」 「幫你個頭!」荷棒直接砸在他手心上,雖是荷苞也難免落下幾片葉子來,成了半禿的花苞。安之猶不解氣地連抽了好幾下,似怒還嗔:「不許笑!你這麼好心幫我,我也好心幫你好了!」 她說著拉住他的手,剛想用力,卻被他搶得先機,先一步將她半抱著拉上了岸。安之別提有多懊惱了,暗罵虞瑋韜是只成精的老狐狸,不然哪裡能這麼及時地發現她那點壞心思,害她報不了仇。 真是越想越生氣,安之拖著兩腿的泥,索性一屁股坐地上不依不饒起來:「賠我鞋子,賠我鞋子!」 真真情人眼裡出西施,她孩子氣地耍著無賴,他非但不嫌,心裡反而柔軟到了極致:「好,賠你十雙如何?」 安之完全進入了無賴狀態,鬧著彆扭:「還要把我的腳洗乾淨。」 他用行動回答,直接彎腰來了個公主抱。安之在他懷裡還小心眼地晃了晃腿,故意在他乾淨體面的衣服上蹭了些泥上去。他也不惱,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池塘旁邊有條不起眼的水渠,作為平日灌水之用。安之坐在水渠一側窄窄的水泥邊上,一開始還悠哉哉哼著歌,並時不時地用眼白瞅低頭替她洗腳的人,漸漸地歌就走調了。 雖然今晚的月亮不算太圓,雖然是用眼白瞅人,雖然她甯安之一早知道虞瑋韜是個帥哥,但在這月夜荒無人的郊外,在她5.3的絕佳視力下,安之猛然發覺帥哥似乎更帥了。他五官英挺俊朗,因著戴了眼鏡,又平添一股斯文儒雅,這一刻在月色下看來,竟是別有一股清俊出塵的味道,仿佛甫從書中而來,安之花癡之下,直覺得眼前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 「怎麼不唱了?」 他回眸看她,視線相撞,那滿幕的星辰仿佛都倒映進了他眼眸裡,流光溢彩。安之慌忙將視線移往別處,心卻禁不住怦怦狂跳起來。 「沒……沒什麼。」她一時無措,慌慌地扔掉手裡的殘荷柄,努力想找回平靜的心緒,「只是想起家門前的那個小荷花池了。我家門前也有一個小小的荷花池,其實它一開始是條小河,後來大部分河水乾涸,形成了個小小的池塘,再後來村裡搞公益衛生等基建工程,就順便將池塘作了修整,又種上荷花,這才……」她突然「啊」了一聲,叫道,「疼。」 他趕緊鬆手,驚覺自己剛才竟不知不覺用了力,頗有些心疼:「沒事吧?」說著便替她揉了起來。 這實在是一種危險的舉動。他落手正是安之的大腿,淤泥沒過膝蓋,往上也濺到了一些,他一開始心無旁騖未覺不妥,洗完下面接著往上洗,如今這曖昧的動作一作,一直流連在他指尖的細膩溫潤觸感頓時燒得他整個人都燙了起來,那不經意展露的瑩白性感,竟是說不出的魅惑人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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