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之戀(28)_學達書庫

二十八

　　第三章風雲湧動

　　我的愛情我做主，他們什麼看法，左右不了我的生活。

　　甜蜜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在佛山和廣州的交錯中，暑假已經悄悄溜走。開學已是大四，我面臨著就業問題。同學們一個個都開始實習，跑招聘會，筆試面試，沒完沒了地投簡歷。我、蘭蘭和月月也不例外，每天要看學院公佈的招聘資訊，準備靠譜、不靠譜的面試。找工作的季節就可以看出一個人家境的好壞了。有門路的人輕輕鬆松就進了省府、市府、海關這些肥得流油的部門，沒有門路的人如喪家犬，整天惶惶不可終日，到處溜達著，想找個飯碗弄口飯吃。

　　"人家有的都是背景，我們有的只有背影。"月月這樣調侃。她找工作的過程其實還算比較輕鬆，一開始她一門心思想進"四大"（四大會計師事務所），去面試了普華永道，在最後一輪被partner（合夥人）斃掉，然後另投了證券公司，就拿到了offer。在那一刻，我才意識到她平時的什麼獎學金、什麼學生會主席的名銜分量是多麼的重。蘭蘭也很順利地拿到銀行的offer，陳格拿到了本地一個大房地產公司的offer，只有我高不成低不就。

　　爺爺奶奶想讓我留校做輔導員或去中學做老師。在女孩子找工作的問題上，老人都青睞穩定清閒的工作。可我沒當過學生幹部，成績也麻麻地，個性又不夠強悍，要留校基本沒戲。

　　左銳和爸媽也在幫我張羅。左銳想通過關少舅舅的關係，爺爺到處找戰友和老同事，爸媽也在他們的圈子裡面活動。爸爸平時不太管我，但到一些關鍵時刻，我可以感覺到他對我的關愛。無論我怎麼記恨他，血濃於水，他始終是我爸爸。

　　國慶日後，天開始慢慢轉涼，我通過了報社的第一輪面試，但離拿到offer還很遠。左銳回廣州的次數越來越多，為了跑關少那邊的關係，也為了他調回廣州的事情奔走。十月中的一個週末，左銳交代晚上與關少舅舅會面，要我準備好一起吃飯。

　　晚飯在賽馬場的"廣東人家"，很高檔的粵菜酒家。我和左銳坐在大廳，關少和他舅舅一家在包間聚餐。那一刻，面對這樣的安排，我才感到自己的卑微。誰說這個社會沒有三六九等？誰說這個社會沒有貴族布衣？我不太情願以這種形式討飯吃。雖然我沒有什麼本事，卻是個死要面子的人。但是，我的愛人為了我的工作這樣低頭去求人，我又有什麼理由不配合他？

　　大廳裝修得很豪華，從行頭看，出入的人都不是等閒之輩。

　　我和左銳慢慢吃飯，等著關少舅舅接見。

　　"豬頭，你見過他舅舅嗎？是不是特跩、特威嚴？"我問左銳。

　　"沒見過，我也就跟關少比較熟，他們家其他人，我都沒怎麼見過。"

　　"關少舅舅是不是沒子女啊？"

　　"怎麼會沒有子女，有一男一女。"

　　"那為什麼生意會讓關少家打理？"

　　"遮人耳目嘛，這都想不通？如果是他自己的子女搞這麼大生意，還不請他去喝咖啡？"

　　"那如果關少他們不認帳，他舅舅不就一場空？"

　　"他們的生意就靠他舅舅的關係，沒了他舅舅，他們就做不成。他表哥、表姐好像是有股份的。"

　　"哦，那關少也只是幫他舅舅打工而已囉。"

　　"本來就是，杜琳琳老跟他吵架好像也有這個原因。可能一開始覺得關少很有錢的樣子，嫁了才發現原來家產不是他的。"

　　"那也已經很有錢了啊。做人要知足。"

　　"哈哈，還是寶寶懂事。"

　　"當然了。關少舅舅的門路能走通嗎？"

　　"試試吧，估計不太靠譜。他舅舅又不認識我們，全靠關少去說。就看關少有多大面子了。再者，他舅舅現在是半退休狀態，不一定能幫上忙。"

　　關少打電話讓我們過去的時候已經八點多。左銳買了兩條中華煙、一個紫砂茶壺，還有我從白龍馬那里弄到的特供茅臺。

　　房間的一圍桌坐滿了人。上席的老頭白白淨淨，瘦瘦的，很和氣。我猜那就是關少舅舅了，跟我想像的有些差別，還以為是個黑臉包公一樣的煞神角色，原來是個平易近人的爺爺。

　　"這是我同事左銳、他女朋友馮寶寶。"關少跟屋裡的人介紹，將我安排在杜琳琳旁邊就座。

　　杜琳琳的肚子已經大得有些誇張，她很不舒服地半躺在椅子上，臉上堆著很和氣的笑容。難道懷孕可以讓一個人性情大變？我看了看她的笑臉，覺得很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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