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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開心。"我那一刻很想讓他抱著我旋轉，就像電視上演的那樣。可他沒有，他有點顧忌地往大樓出口張望，"下班時間，很多同事哪。" 　　"那也要親一下。"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很貪婪，很想讓所有人知道我的幸福，知道他是我的。 　　他有些羞怯地輕輕點了一下我的額頭。 　　那天晚上，他約了很多同事一起吃飯，為的就是讓他們看看他的小女朋友是什麼樣子。很多男生在飯桌上不停地叫"左太"、"嫂夫人"，弄得我很不好意思。他倒是很受用，大大咧咧地一直將胳膊搭在我肩膀上，時不時還將我的手放在他腿上，有空就握著玩。 　　晚飯散場，一幫人去了佛山最熱鬧的蘭桂坊泡吧。我被他抱在腿上玩色子。看著酒吧裡人影晃動，紅男綠女貼身在舞池裡扭動，五色的燈光打在一個個曖昧的臉孔上，空氣裡都彌漫著一種激情的味道，我的心根本無法集中到色子上面。 　　"四個三。" 　　"五個二。" 　　"四個五。" 　　"五個二。" 　　"四個四。" 　　"五個二。" 　　"你怎麼總是五個二？出老千。"我懷疑地看著他。 　　"哈哈，傻瓜，我在猜你什麼時候能發覺。我已經四局都沒有搖過色子了。"他把頭放在我耳朵邊，"你在想什麼？" 　　他說話的氣息噴在我的脖子間，我的心裡湧過一陣暖流。 　　"晚上還回廣州嗎？" 　　還要回廣州嗎？我看看路上的車流穿梭，看看天上的點點星光。馮寶寶，你準備好了嗎？他開著天窗，兩個人都不說話，風聲、喧鬧聲、音樂聲呼呼地在耳邊掠過。 　　"幾點了？"我覺得氣氛有些怪異，把身子調整到一個舒服的姿勢，無聊地問他。 　　"十一點。"他很僵硬地雙手抓著方向盤，直直地挺著身子開車。 　　"去哪裡呢？"我伸手抱住他的胳膊。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裝無賴，讓他給我找一個藉口。 　　他一直僵硬地死盯著路前方，不看我一眼，"要不送你回廣州吧？" 　　"不要回廣州，我放暑假了，要在這裡陪著你。你就不用來回跑了。"我把頭放在他肩膀上。 　　他很快地把車子停在路邊，猛地把我緊緊抱住。我感覺到他的手冰涼。"不後悔嗎？"他用沙啞的聲音在我耳邊說。 　　我已經不是那個以為小孩是從屁眼兒裡出來的馮寶寶了，我知道他在說什麼，我用力點點頭。 　　他將我放在床上的那一刻，我僵硬得不知所措。他的手輕輕滑過我的身體，撩撥著，行雲流水一般。他的吻經由脖子、肩膀……他的喘息讓我透不過氣。我手忙腳亂的，只知道雙手死死抱著他結實的腰。 　　"放鬆點，寶寶。"他始終沒有停下動作，親我的耳朵，親我的眼睛，親我的臉頰……他還親了什麼？似乎是我身體裡從未暴露給一個男人的部分。 　　當我把自己交出去的時候，我想起蘭蘭說的。的確不是什麼很愉快的經歷，我痛得大哭起來，眼淚嘩嘩地流下來，不知道是真的刺中了某一根疼痛神經，還是在為自己的第一次流淚。他停下來，將我抱在他的臂彎裡。 　　"很痛嗎？對不起。"他擦拭著我的眼淚。 　　我趴在他寬闊的胸膛上，不停地掉著眼淚。聽蘭蘭說過，男人一旦啟動是無法停下來的。觸摸到他僵硬的肌肉，心裡覺得很不忍心，我怎麼可以讓他承受這樣的折磨？ 　　我試著用手撫摸他的身體。他拿開我的手，"睡覺吧，休息一兩天就不會痛了。" 　　"我可以忍著。"我將他的手放到我胸前。在他的眼睛裡，我明明可以看到像火一樣熊熊燃燒的欲望。 　　他俯過身…… 　　這個月白風清的夜晚，他住的屋子裡，彌漫著我熟悉的他的味道。深夜是如此靜寂，鐘錶走動的聲音是清脆的、輕盈的，而我的愛人睡得如此安詳，嘴角在睡夢裡微微上揚，他在夢裡微笑。 　　而我的生命，已經屬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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