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之戀(9)_學達書庫

九

　　"不要害羞嘛，陳格難道不想嗎？好歹你們拍拖也快一年了，我就不信你們還是神聖的柏拉圖戀人。"月月好像興趣頗濃。

　　"快點講啦，好給寶寶傳授點經驗，不要讓寶寶都二十了，還以為小孩是從屁眼兒裡生出來的。"

　　這下輪到我鬧了個大紅臉。"從屁眼兒裡生小孩"是她們經常笑話我的一個典故。在一次宿舍的臥談會上，幾個人聊起來，說女人生孩子會很疼，有些還會疼死。我當時真不知道女人生育是怎麼一回事兒，初中的生理衛生課都沒好好聽過，每次考試都是背一背，應付一下。雖然我已經一把年紀了，對男女之事，還是一頭霧水。

　　很多人說現在的大學生，如何如何開放。但是，按我讀大學的經歷，按我熟悉的人來講，還是受傳統教育、保守的女孩子居多。有人說，自己碰到的大學女生都如何如何放縱，那我只能猜測，人以群分，你估計也是個不怎麼檢點的人。至少，我認識的女生裡面，百分之九十對於男女關係相當嚴肅。也可能因為這是個以師範生為主的學校，校風還算淳樸。

　　"臭月月，我已經知道從哪兒生出來的了。別拿我當擋箭牌。你是想學習一下，跟"百事可樂"演練吧。"

　　聽到"百事可樂"的名字，月月臉色猛地變差，"別提他，掃興。"

　　"怎麼？小倆口鬧彆扭了？"我不知趣地追問。

　　"哎呀，我說馮寶寶，你好煩。人家不想說他。"月月抓著頭髮使勁搖頭。

　　我看情形不太對，"好好，不說他。"

　　"蘭蘭，說說你和陳格吧。你是在哪兒把自己奉獻出去的？在草坪上嗎？行政大樓的"校園十大醜惡行為"上面的風流小夫妻難道就是你們？"我開始打趣蘭蘭。

　　"哪有，你們別亂說。我今天去陳格宿舍，他們宿舍的男生在裡面看電影，不給我開門。"蘭蘭開始交代事情經過。

　　"後來，陳格說他們在看A片。"

　　"什麼是A片？"月月問。

　　"呃……呃……就是……哎呀，就是很黃很黃的電影了。"蘭蘭說。

　　"哦--"我和月月做恍然大悟狀。

　　"男生都在宿舍看這玩意兒？真是世風日下啊！"月月感慨道。

　　"我昨天聽"514"的人說，她們宿舍有部電影很那個，就……"

　　"就是這張？你就去借過來了？看不出蘭蘭清純的外表下麵有著一顆狂野的心呀。"月月笑起來。

　　"少假正經，趙月。說不定你已經看過很多次了。"蘭蘭說。

　　"切，把我趙月看扁了不是，我才不幹蠅營狗苟之事，就算要看，也要跟你們一起看。給我看看是什麼片子，叫什麼名字？"

　　那部片子是當時解禁的一部電影，就是爭議很大的《大鴻米店》。其實，嚴格說，那部電影不是色情片，只能說是灰色電影。但是，裡面的一些鏡頭還是把我們三個看得面紅耳赤。很多人關於雲雨之事的啟蒙，可能都是從電影開始的。後來我才知道，原來男人們看的都是尺度很大的片子。相對于我們這些女生看的電影，實在是大巫見小巫。

　　"好難為情啊。"蘭蘭說。

　　我們三個大眼對小眼，看到其中的一些親熱場面，不知道為什麼，都覺得很好笑。三個人笑得東倒西歪。

　　"好好學習，蘭蘭，很快你就會用得上了。"月月說。

　　"去死！"蘭蘭推了她一把，"不過陳格真的跟我要求過。"

　　"男人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不過，這不是鬧著玩的，你要考慮清楚哦。"月月說完，轉身抱著我，"寶寶，你就從了老夫吧。"

　　我被她逗得笑翻在床上。

　　"還有你，馮寶寶。我看你啊，被左銳迷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估計啊，你很快就會成為他的"褲"下之臣。"

　　"就你花花腸子多。我都沒想過這些事情。我現在啊，只想見到他。"

　　20進10比賽的晚上，我很想讓左銳下午就回來陪我。他是領導，可以自由安排時間。但是，他說關少非的表妹想搭他的車回廣州，要等她五點半下班才能走。

　　這次比賽，我比上一輪還要緊張。上妝的時候，我明顯感覺自己手發涼。月月混在後臺，在我和蘭蘭之間跑來跑去，不停地安慰我們。那一刻好想左銳在身邊。

　　七點鐘開始比賽，他還沒有到。佛山離廣州也不過四十分鐘路程，想著想著，委屈的眼淚掉下來。不知道他在幹什麼，覺得他一點都不在乎我。

　　"怎麼哭了？不能哭，一哭，妝就花了。"化妝師說。

　　我努力忍住眼淚，把手機關掉，專心想著上臺後怎麼辦。在後臺放眼看去，上過妝後，每個選手都很搶眼，我是最矮的一個。蘭蘭的身高都不起眼，更別說是我，不禁覺得有點恐懼。

　　從後臺走出來，看到台下黑壓壓的人頭，動感的音樂響徹整個廣場，射燈跟隨著我前進，我覺得小腿肌肉在打戰。"加油，馮寶寶！"我對自己說，只能把所有的自信拿出來，抬頭挺胸，按自己的節奏走。台下有閃爍的相機，有響亮的掌聲，有人喝彩。而這一切，又和我有多大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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