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重少年·雙重少女(89)_七根胡

八十九

　　腳步聲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在栗的身旁響起，而且越響越多，仿佛是很多人走向了栗，又好像是很多圍著栗在走。

　　栗睜開了眼睛，目光冷漠地看向黑暗。雖然他什麼也看不見，但他已經做好了抵抗的準備。

　　亮了，一盞、兩盞……無數盞橢圓形的燈籠在黑暗中亮起，照亮了這個環形的房間，而栗也看清了這些提著燈籠的人。

　　黑衣人，全部披著黑色披風，就像之前聚會那些人一樣。他們在栗周圍走動著，沒有人看栗，似乎所有的人都不在乎栗的存在。

　　「你一定要聽我的！」這個聲音是在栗的身後突然響起的，而且栗一下子就聽出了那個聲音是千葉的！

　　「千葉……」他激動地轉過身，卻發現身後一群黑衣人走來走去，卻分不清誰是千葉，「千葉——千葉——」栗沖向人群，猛地抓住一個人。

　　那個人抬眼瞪了栗一眼，她不是。

　　栗瘋了似的又去抓另一個人，卻發現那個仍然不是千葉，他悲傷地呆站在那裡：「千葉，難道剛才有事幻覺嗎……」

　　「栗……」千葉的聲音再次響起，又是在栗的身後，栗剛要轉身，千葉卻突然說道：「栗，不要轉身，就這麼站著。」

　　「可是千葉……」

　　「不要！如果你轉身，我就離開！」

　　聽到千葉這麼堅決的話，栗不得不站在原地，但他的心情卻非常的好：「千葉，我以為你……只要你活著就好！」

　　「栗，認真聽我的話。」

　　「你說吧。」

　　「跟著我走，緊緊地跟著我。」

　　栗雖然不明白千葉這句話的意思，但他還是應了一聲。

　　「好，現在轉過身，跟著我走。記住，我右手衣角上有個淡淡的灰色蝴蝶圖案，不要跟錯了人，還有什麼也不要想，什麼也不要說。」

　　「我記住了。」

　　「那好，現在轉過身來吧。」

　　栗緩緩地轉過身。他原以為可以看到千葉的樣子，但是卻發現看到的全是披著黑披風的背影。於是他快速地尋找著那只蝴蝶……

　　淡淡的灰色，若隱若現地出現在右手衣角上，看到了！是千葉！

　　栗立刻跟了過去，不過千葉要帶他去哪兒？他都願意，從現在起，他再也不會把她丟下，永遠都不會！

　　N0.3

　　紅紙

　　環形房間某塊大螢幕自中間裂開，像兩道門似的移向兩側，中間出現了一條狹長的走廊，一直延伸至無盡的黑暗。

　　沒有人說話，所有的人都規規矩矩地提著燈籠朝那條走廊走去。千葉也排在這些人中，栗緊隨其後。他的目光始終在千葉的背影上，他不願意移開視線，生怕一移開，千葉就會再次消失。

　　那條走廊並不長，只是大家都走的很慢很小心，所以感覺它很長。走廊的盡頭站著一個身披黑衣的人，他正向每個黑衣人發著紅紙。

　　千葉有一張，也發給了栗一張。

　　10-9876。

　　又是一個編號，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的。栗只是看了一眼後就跟上了千葉。

　　原以為這已經是走廊的盡頭，但拐個彎兒後，栗發現自己又來到一間碩大的房間裡，足有幾百平方米大，而且房頂也有幾十米高。就在這個空間裡，可以看到無數條通道。黑衣人們有目的地朝著不同的通道行進。

　　千葉卻突然站住了，但她卻沒有回頭，只是輕輕地問了一句：「栗，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栗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千葉的背影：「我不需要任何準備，我只是來帶你離開的。」

　　千葉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她顯得過於安靜，但只是幾秒後，她又恢復了常態。「走吧。」說完這句話，她提著燈籠朝著一個通道走去。

　　「走吧」，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離開這裡，還是……栗找不到答案，只能跟著千葉繼續前行，邊周邊觀察著這裡。他留意到自己在通過其中一個通道時，看到通道左側的牆壁上標有10的數字，剛好與他手中的紅紙的前兩個數字相吻合。栗什麼也沒問，只是靜靜地跟著。

　　就這樣又走了一段後，栗看到了一面牆，一面整齊掛著無數鑰匙的牆。千葉走上前挑了一把，輕輕說道：「鑰匙上有編號，找到那把屬於你的。」說完這句話她就朝著右側走去。

　　千葉又要消失了，栗急了，他一下子沖去想要抓住她，然而又是在這關鍵的時刻，所有的燈籠有滅了，而栗再次撲了一個空，他的手僵在半空中，嗓中發出戰抖的聲音：「千葉……」

　　沒有回應。

　　栗的心幾乎沉到了海底，他又一次把千葉丟了。這次丟了，還會再見嗎？為什麼千葉看起來那麼怪？為什麼她要帶他來這裡？為什麼她要消失？這一連串的問題，栗卻沒有一個想得通的。此時的他已經無法靜下心來想事，腦子早已亂成了一團麻。

　　「找到屬於你的那把鑰匙，就能再見我。」千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找到鑰匙……」栗拼命地讓自己鎮定下來，努力地讓自己心情平復，可是黑暗中他根本無法看清鑰匙，更別說是上面的數字，就在此時，他的右腳似乎被一樣東西砸中。他彎腰摸向那樣東西，卻發現是個小手電筒，於是立刻將它擰亮。

　　光很微弱，但可以看清那些鑰匙及上面的數位。栗選了紅紙上標著的數字，取下那把鑰匙，順著走廊右拐朝前走著，沒走幾步就發現一扇門，他毫不猶豫地打開了那道門，當他看清門後的情景時，他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裡……這裡的東西……正是千葉和葉靜雨曾經描述的那個地方，就像博物館似的。沙發等日常用品全部都罩在玻璃罩中，還有照片，嬰兒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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