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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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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們之間的是非,誰也說不清。"王琦歎了一口氣。 "那可以說給我聽聽嗎?"石玨說道,"既然由我來繼承她的財產,也該對她的事多瞭解些。" "好吧,既然你們想聽,我就知無不言了。" 那是一段孽緣。 事情發在十餘年前,石仲去鎮上看表演,偶然結識了文化宮戲劇團的女演員肖柔,兩人一見鍾情,迸發出激烈的火花。石仲被愛沖昏了頭,放著田裡的活不做,整天待在鎮上,跟她廝混。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閒言碎語很快傳到柳淑賢耳裡,她性格潑辣,盛怒之下闖到戲劇團,大吵大鬧,逢人便說肖柔怎麼的狐媚,把她老公勾得三魂少了兩魄。一時間,弄得滿城風雨。 肖柔成為戲劇團裡的笑柄,在同事面前抬不起頭來,剛好戲劇團改組,她被優化組合"優化"掉了。丟了工作,肖柔便整天和石仲鬧,想叫他甩開柳淑賢,給自己一個名分。 石仲和柳淑賢結婚多年,沒有愛情也有感情,一時半會兒,他還真下不了決心離婚。肖柔見他仍念念不忘柳淑賢的好,更是氣急敗壞,三天兩頭跟石仲大吵大鬧,這樣一來,石仲的心又更往妻子那端偏去,為了能清靜幾天,他便搬回石苑。 肖柔賭氣,也追了來。在石苑門口與柳淑賢打了一架。柳淑賢把她推倒在門板上,肖柔因此撞破了頭。石仲見事情鬧大,慌了神,趕忙把她送到衛生所。經醫生診斷,肖柔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聽到這個消息,石仲高興得一夜沒睡。他和柳淑賢結婚近十年,一直沒有子嗣,隨著年華漸逝,他以為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做父親了。這回得償所願,他當即改變立場,逼著柳淑賢離婚。 柳淑賢也不是好惹的主,把石仲罵了個狗血淋頭,說她就是守活寡,也絕不會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可儘管這樣,她還是沒能改變局面,不久,肖柔住進了石苑,幾個月後,生下一個大胖小子。至此,石仲與柳淑賢的夫妻關係已名存實亡。為了逼迫妻子離婚,石仲把柳淑賢當做透明人看待,肆意在她面前與肖柔卿卿我我。 老來得子,石仲高興得不得了,把兒子捧在手裡怕丟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就是對著臭烘烘的尿布也能傻笑半天。柳淑賢看在眼裡,恨得牙癢癢,卻又無處申述,誰叫她肚子不爭氣,沒辦法母憑子貴。受不了冷嘲熱諷,她收拾包袱回娘家去了。 可巧,壞事就發生在她回娘家的那幾天裡。 家裡人都出去幹活了,就剩肖柔一個人,孩子在午睡,肖柔起身到外邊上廁所,回來時發現孩子死了,脖子上被抹了一刀,滿床的血,把肖柔嚇得幾近崩潰。她一口咬定這事是柳淑賢幹的,因為除了她,沒有第二個人跟孩子有這麼深的仇。 公安機關當即對柳淑賢的行蹤進行調查,但她很幸運,案發當時正在參加一場婚禮,有多名證人為她提供了不在場證明。肖柔聽到這個消息,又改口說是柳淑賢雇兇殺人。 殺了孩子就走,其他財物卻絲毫未動,這不是專為尋仇,還能是什麼?房門沒有被撬痕跡,說明兇手有鑰匙可以自由出入,而且,行兇的時間也拿捏得十分準確,對石苑主人的起居情況瞭若指掌,知道只有這個時間段,家中人數最少。沒有柳淑賢做內應,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得手? 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柳淑賢,可由於現場幾乎沒留下任何線索,警方始終調查不出個結果。 案發後不久,肖柔和石仲大吵一場,一氣之下搬回娘家住。石仲氣急攻心,一夜之間中風偏癱在床,再也沒能站起來。不知是誰,把石仲中風的事告訴了柳淑賢,她又搬回石苑,不計前嫌,悉心照顧中風的丈夫。村裡人同情她的遭遇,再加上員警也沒有證據指控她是兇手,因而她在村裡人心中的地位又回升,大夥都認為她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妻子。 "後來,肖柔又是怎麼死的?"秦郡問。 "這要從石家祖傳的那塊葬玉說起。石仲死了兒子,萬念俱灰,病懨懨拖了幾個月,熬不過第二年春天就死了。按理,這時候,開啟保險箱的鑰匙就要傳給我們石霖,可柳淑賢拖來拖去就是不肯給,因為她在清點財物的時候,發現少了一塊玉器--玉豚。"王琦把頭轉向石玨,"石玨,你也知道那塊玉豚對我們石家有多重要吧?" "嗯,聽我爸說過,它是一塊能讓人起死回生的葬玉,石家的祖先當時就是用它逃脫追殺,來到石溪村的。" "沒錯,所以,可想而知,當時柳淑賢會有多焦心,這塊玉器如果在她手裡失傳了,她死後,怎麼有臉去面對石家的列祖列宗?我公公婆婆為這事氣得病倒在床上,每天都是長籲短歎,以淚洗面。" "知道是誰偷走的玉豚嗎?"秦郡問。 "這個……誰知道呢。"王琦說道,"玉豚的存放地點很隱蔽,只有石家人知道它藏在哪裡,保險櫃的鑰匙,我公公和作為長子的石仲各拿一把,我公公的鑰匙一直埋在他床頭的地磚裡,作為備用,平時有什麼事需要打開保險櫃,都用石仲身上的鑰匙開啟。肖柔生下兒子,我公公很高興,特地叫石仲打開保險櫃,讓肖柔為自己的兒子挑選一件玉器作為禮物,他是想用這種形式來給肖柔和孫子一個名分,只有石家的男丁才能獲得祖傳玉器。" "你是說肖柔挑中了那對玉豚?"石玨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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