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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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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直:「那就管,你說怎麼管?你下令,我執行!」 舒曼:「不耐煩了吧?家務事兒又連累你了是吧?什麼態度!」 耿直:「我的祖奶奶,我都不知道我什麼態度你才滿意?」 舒曼歇斯底里地吼道:「你就關心一下孩子!行不行?你看我快退休了,可什麼也不是,我什麼時候抱怨過你?我就應該帶孩子當家庭婦女嗎?我也有事業!我憑什麼就該任勞任怨!」 耿直已經習慣舒曼突發性歇斯底里,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連累你當不成專家,要不是我,你怎麼也得跟季誠一樣成國際兒科權威。」 舒曼聲音更高:「你笑什麼笑?什麼事兒那麼好笑?你嘲笑我就那麼有快感嗎?」 耿直不敢笑了,表情僵著。就聽門外耿耿喊:「爸,媽,奶奶說吃飯了!」 接著嘀咕,「真夠自私的,說我的事兒怎麼又成媽的事兒,你們什麼時候真正關心過我呀!」 舒曼和耿直互相看著。晚上耿直剛要上床,舒曼卻厭煩翻身:「別碰我!」 耿直:「我碰你幹嗎,我不碰。」 舒曼翻個身:「別離我那麼近,熱哄哄的難受。」 說著要下床,「你在這兒睡吧,我去虎子房間。」 耿直沒辦法,只能說:「得得,還是我走吧。」 舒曼抓起床頭櫃上水杯,大口喝水。耿直抱著被子經過女兒房間,房間還亮著燈,傳出輕輕的流行歌曲聲,耿直抱著被子愣著,忽地往回走。舒曼正要躺下,耿直抱著被子進來,舒曼皺起眉頭:「怎麼回事兒呀?」 耿直抱著被子往床上坐,那被子咯著兩人,耿直就那樣彆彆扭扭說話,壓低聲音:「唉,丫頭下午說,那小子嘴巴臭哄哄的,什麼意思啊?」 舒曼蹭地坐起,光腳丫就往外跑:「我去問問。」 耿直趕緊按住:「別急,不是什麼大事,現在問更麻煩!找機會!」 舒曼眼巴巴看著耿直:「真沒事兒?」 耿直:「不會有事兒,這孩子能看得上誰呀!」 舒曼瞪著耿直:「她一點也不像我。」 耿直:「那就像我唄。」 舒曼:「女孩子像你?那叫噁心!」 耿直忽地扔下手中的被子,撲了上去:「那現在就讓你好好噁心噁心唄。」 舒曼尖叫:「別碰我!噁心!」 更年期 舒曼的記憶力好像越來越差,和耿耿爬上樓梯走到門口,舒曼掏鑰匙,忽然一驚:「我鑰匙呢?」 左摸右摸沒有,就開始著急,「放辦公室了吧?可我明明記得我放包裡了,你看到我放哪兒了嗎?」 耿耿蠻不在乎:「你鑰匙我哪兒知道啊!」 舒曼急得:「我回醫院找找去!」 耿耿急得嚷道:「我餓了!」 舒曼趕緊翻包:「給你錢,你去買個麵包先墊墊。」 這一急錢包也找不著,急得亂翻,耿耿生氣:「你幹嗎呢?不會連錢包也找不著了吧?」 舒曼越急越找不著,手一哆嗦,挎包落地,裡面東西嘩啦灑一地,耿耿不敢說話了,舒曼靠在牆上,一陣頭暈,耿直上來,趕緊道:「這怎麼啦?」 耿耿撇嘴:「我媽找不著鑰匙又找不著錢包。」 耿直趕緊彎腰拾起挎包,那鑰匙落地,耿直拎起鑰匙舉到舒曼跟前:「是這個嗎?」 舒曼看著鑰匙,眼淚撲簌簌落下,嚇得耿直趕緊打開門,耿耿一溜煙兒奔進去,耿直要伸手攙一把舒曼,舒曼甩開耿直的手,低聲說:「別碰我!」 耿直跟在舒曼身後,嘀咕:「大白天也不能碰啊?」 進得門來,舒曼正要往臥室走,忽然停住,看著屋角處一個玻璃櫃子,道:「這櫃子怎麼還放這兒啊!跟你講它擋光線,不好看。」 耿直:「我還沒來及搬,你別急,我現在就搬!」 舒曼也不理會,進了臥室。耿耿聽到沒有母親動靜才跑出來,打開冰箱找吃的,耿直道:「你媽媽怎麼了?」 耿耿:「神經病唄,自己記性不好,特糊塗,還老埋怨別人!」 舒曼聽著客廳父女說話聲,一臉鬱悶。耿耿:「一天到晚不是找鑰匙就是找錢包,要不就找鞋子,煩死了!」 耿直:「別胡說,媽媽就是有點累了,你得多替媽媽分擔一點家務。」 耿耿:「我馬上要中考了,憑什麼我分擔家務啊,爸你分擔吧。」 耿直:「臭丫頭!總之,你不許當你媽面這種表現。」 耿耿:「背我媽面可以吧?」 耿直:「不行!你媽是病人,我們都得體諒她。」 耿耿:「什麼病啊,神經病吧?」 舒曼一屁股坐下,眼睛又紅了。就聽見一陣劇烈敲門聲,耿耿喊:「媽媽,大姨來了!」 舒曼一驚,趕緊擦眼睛,要奔出去,舒露已經進來,舒曼趕緊關上門,舒露雖然流著淚,仍惦記著門關嚴沒有,流淚走到門跟前把門插上,舒曼苦笑:「看來你沒到傷心欲絕,還心細如發呢。」 舒露一屁股坐下來,幾乎哭出聲來:「他要離婚。」 舒曼:「小杜?不可能,跟你開玩笑呢,這個人沒什麼正經話的。」 舒露眼淚汪汪看著舒曼:「他這輩子就這一句話正經。」 舒露低下頭:「如果不是真的,這麼丟人的事兒,我怎麼會告訴你他正式提離婚了,他把那個女的給他的信讓我看了。」 舒露眼淚嘩嘩往下淌,舒曼挨著舒露坐著,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重複著:「可他為什麼,多大年紀了?怎麼能這樣?」 舒露眼睛發直:「你說他年紀大,他可沒感覺,那女的比他小二十幾歲,那信寫得肉麻的哩噁心的哩,怎麼能這麼噁心啊,小曼,我真是沒臉跟你講這些。」 舒露哭得撕心裂肺,舒曼抱住姐姐,跟著流淚,什麼安慰話也說不出了。 舒露哭著開始自責:「都怪我啊!」 舒曼想當然以為舒露後悔自己遇人不淑,安慰著:「別後悔了,想想怎麼辦吧啊。」 沒想到舒露並不是後悔當年嫁給小杜,她眼淚汪汪看著舒曼:「是不是我對他太不好了?我老罵他,不讓他碰我,他是男人唉,他受不了沒有女人,是不是我先對不起他呀?」 舒曼睜大眼睛:「你怎麼還為他開脫呀!他就是流氓嗎!」 舒露完全失去從前的霸氣,和家庭婦女一般無二:「我是太相信他了,太相信我們感情了,就以為他就是男人本能,他還是愛我的,我們是要白頭偕老的,我是太不懂他了,太不會把握分寸了,我要是對他好一點溫柔一點,他怎麼會這樣的啊?」 舒曼氣得要命:「你可真是他的錯你怎麼倒算到你自己頭上?」 舒露崩潰了:「我就不該聽你的,老跟他作對,我後悔死了。」 舒曼生氣,也不敢激怒崩潰中的舒露,嘀咕著:「怎麼又成我的錯了?」 然後猛拽開門,沖著客廳吼:「你過來!」 耿直舒服看報,完全不理會那邊哭天喊地,聽到舒曼聲音也沒以為在叫他,舒曼氣得大叫一聲:「你怎麼這麼沒人性啊!」 耿直驚得手裡報紙落地,立刻沖過來,大叫:「怎麼了?出人命了?」 舒曼嗔著:「她哭成這樣你沒聽見啊?」 耿直悄然道:「小杜病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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