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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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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派春突然大喊一聲:「有刺客!」同時,一個箭步竄出帳篷。 那是一個發難的信號。十幾名精幹的部卒沖進帳篷,將宮裡雁團團圍住。 宮裡雁驀然驚起,知道是上了刁派春的當。順手抄起一隻銅盆,連肉帶湯一塊潑了出去。沖在前面的幾個部卒被燙得鬼哭狼嚎。宮裡雁就手又抄起另外一盆,也是兜頭一澆,又有幾人中招。剩下的幾個部卒被嚇得一時手足無措。宮裡雁沒等他們緩過神來,雙手掄著兩隻銅盆打將過去,奪過一把彎刀殺出帳篷。 帳篷外,宮裡雁的桂家部卒在熱氣騰騰的食物面前已經提前繳械。只是食物還沒到口,就已經迷迷糊糊地成為孟連部的俘虜。只有何猛帶著三十名親兵緊緊圍著囊占夫人的小轎形成一道人牆,做著徒勞而拼死的抵抗。孟連部的人馬已經將他們圍得水泄不通。 宮裡雁揮刀砍殺,勇不可擋。 一名孟連部卒挺槍直刺宮裡雁心窩。 宮裡雁閃過,反手一刀,槍頭墜地。 部卒嚇得哇哇大叫,撒腿就跑。 宮裡雁緊追不捨。 那部卒引宮裡雁跑向一個事先布好的陷阱。 宮裡雁不知有詐,腳下一軟,草皮塌陷。宮裡雁直直跌了下去。陰狠狡詐的刁派春居然在陷阱裡布下一根根尖樁。尖樁刺進宮裡雁腳板。宮裡雁咆哮如雷卻毫無辦法。 戰事很快結束。宮裡雁的人馬少數戰死,大部被俘。 宮裡雁被五花大綁地推搡到刁派春眼前。 刁派春大罵:「你這狗賊!我好意待你,你卻欲行刺於我。非我孟連負你,是你負我孟連!」 宮裡雁大罵:「呸!你這人面獸心的奸人!枉披一張人皮,信義全無。我……我……我日你十八輩先人!」 刁派春揮手。 部卒將宮裡雁押下。 「無論男婦,願降者分散編入各部。不降者—殺!」刁派春看著更多的俘虜,大聲說。 「殺了我!殺了我!」同樣被五花大綁的何猛喊叫。 刁派春走到何猛身邊:「我認識你。勇士,我的佩刀你還沒有還我呢!我不會讓你死的。」 一位孟連部卒遞過刁派春的佩刀。 刁派春接過,吩咐:「這個人不能死!不管他肯不肯降。帶下去!」 有人將何猛拖走,何猛罵不絕口。 刁派春不緊不慢地走向囊占的小轎:「夫人,請下轎吧!」 轎簾打開,囊占夫人嫋嫋娜娜地走下來,如梨花帶雨,似弱柳春風。 刁派春直看得如癡如醉。 囊占輕移蓮步行至刁派春面前深施一禮:「囊占見過孟連大土司。」 刁派春的兩隻眼珠幾乎落在地上,忙不迭地說:「夫人不必拘禮!」 「我夫宮裡雁感念大土司豪爽仗義,實乃真心投奔,望大土司明察。」囊占的柔聲曼語在刁派春聽來無疑是勾魂攝魄的符咒一般。 刁派春色迷迷地涎著臉:「夫人的聲音真好聽,像黃鸝鳥似的。」 「請大土司成全我夫宮裡雁的性命,我桂家部落一定奉大土司為宗主,大恩大德沒齒不忘!」囊占再施一禮。 自覺失態的刁派春連忙直了身子,裝腔作勢地說:「這個事……夫人有所不知,在下現歸雲貴總督吳達善轄制,不是我要與桂家做對,而是受總督命令,不敢不從。否則,我孟連百姓將死無葬身之地了。但是,既然夫人發話,我刁派春一定竭盡全力。憑我刁某的薄面,我想那吳達善也不至於做的太絕。請夫人先到我的城堡裡歇息……來人!送夫人進城!」 一切都在刁派春的掌控之中。桂家部落的三千男女被分別安置在孟連各部為奴。將囊占置於別院,撥給奴僕若干供其差役,軟禁一般。掠得的金銀財寶一分為二,自留一份,另一份隨押解宮裡雁的木籠囚車一同送往雲南大理—因昆明路遠,擔心節外生枝,吳達善早已從昆明移師大理。刁派春親自壓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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