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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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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李頌漢也在處理自己身上的傷處,他只是被蜜蜂蟄了十幾下,尚無大礙。 忙完這一切,趙恩實看看表,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他站到門口向旅行箱看去,天王廟的前院已經完全被各種各樣的蜂類佔領了。它們密密麻麻數不清有多少只,都以旅行箱為中心繞圈飛行,「嗡嗡嗡」地聲音讓人心驚肉跳。 趙恩實拿出一隻小巧的望遠鏡觀察了一會兒,發現旅行箱周圍三米處的蜂類卻不多,他調整好焦距仔細看去,心裡猛然一驚。 那裡有一群紋飾奇異、體態猙獰的大蜂,乍看去與鬼臉蜂類似。可蜂群裡也有鬼臉蜂,它們都躲在最週邊,似乎十分懼怕那些大蜂。 那群大蜂明顯是一隻兇猛的獵食類蜂種,種群數量一般不會太多。可旅行箱周圍的大蜂少說也要上千隻。更加詭異的是,好像有訓練有素的軍隊,分為數個群體列將旅行箱護上下空間護的密不透風。它們好似蜂中王者,驕傲地自處一方,甚至不允許別的蜂距離接近旅行箱三米之內。 地上有一片蜂類的屍體,大概有幾千隻的樣子。那證明,剛才那裡曾發生過一場激戰,大蜂,是那場戰鬥的勝利方。 那只旅行箱很平常,雖然是名牌且價值不菲,可趙恩實一行帶著它已經有幾天了,從未看到那個蜜蜂對它感興趣。排出了旅行箱的因素,讓這些蜂類感興趣的應該就是被裝進箱子中的祝童了。 趙恩實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其中的原因,他對江湖道可謂瞭解頗深,各派雖然神功秘笈層出不窮,可如此怪異的情況他卻很少遇到。如果……趙恩實想到幾年前發生在水上人家那次群蛇鬧場事件。當時祝童也在場,可那是一群蛇,現在是數不清的野蜂! 正在想著,趙恩實聽到了急救車的鳴叫聲。 他剛才打電話求援了,沒有向本地公安系統,而是駐武警。他與吉首武警消防支隊的一位首長有頗深的交往,外面有應該有兩輛裝滿水的消防車。 只是,趙恩實有點拿不定主意。看這些蜂類瘋狂的架勢,兩輛消防車噴水,不會把它們徹底激怒吧! 以他現在的觀察,那些蜂並沒有徹底瘋狂,它們只是守護那只旅行箱,尚沒有發生肆無忌憚地胡亂攻擊的行為。 趙恩實這次帶來九個人,除了李頌漢和六位特警,還有兩位他特別要求來的高手。現在,他們就站在山門旁、距離旅行箱十幾米的地方,身邊雖然有不少蜜蜂,卻沒有受到攻擊。 鳳凰城是座旅遊古城,即使已經過了十一黃金周,在此地逗留的人還有不少。 天王廟距離最熱鬧的虹橋不過百米之遙,現在是上午十點,虹橋左右是繁華的商業街,下面就是熱鬧的古城。一旦這些蜂兒炸了群,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裡,趙恩實連忙走出大殿,順牆根跑向山門。 他身上塗抹有七由散,尋常蜜蜂不自覺地躲著他。為了保險,趙恩實將上衣蒙在頭上。 可是,怪異的事情忽然發生了。 趙恩實剛跑出大殿,旅行箱周圍的大蜂陣勢一陣紊亂。兩群大蜂兇橫地穿過蜂群直沖著他撲去。 趙恩實蒙著頭,沒有看厄運即將到降臨。 兩顆他的兩個朋友看到了,他們也在觀察蜂群,急忙發出警示資訊。 趙恩實也算經驗豐富,反應相當迅速。他知道現在回頭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埋頭向前沖。 江湖號外、野蜂飛舞(下) 趙恩實毫無懸念地倒下了。 兩群大蜂二百多隻瘋狂地向他起進攻,完全無視的身份和身上的單薄衣物。 他唯一能做的只是抱著頭向著山門方向翻滾,不停地翻滾,希望能讓那些大蜂在他身上停留的時間少一些、在少一些。 兩個高手脫下外衣圍著趙恩實撲打,大蜂很快就被幹掉了一大半。他們的舉動馬上就惹惱了蜂群。 又是兩群大蜂帶著黑壓壓的不知多少只野蜂撲過來,天王廟的山門內外很快就被充滿了。 一位掛少尉軍銜的年輕武警帶著兩個消防隊員正跑向山門前,看到狼狽不堪的趙恩實以及追著他叮咬的那群大蜂楞了一下。 少尉馬上出命令,一條水龍被拖過來,朝蜂群噴出一道放射狀水柱。 巨大的衝擊將攻擊兩位高手的蜂群驅散,卻依舊有幾十隻大蜂不依不饒地死叮在趙恩實身上。它們似乎認准了這個人,趙恩實身上、手上特別是新剃的光頭上被蟄咬得慘不忍睹。 水龍將最後一隻大蜂消滅後他還沒有昏迷,這不能不說是個不大不小的奇跡。他把匕刺進自己的大腿,用劇烈的疼痛讓自己保持清醒。 經過這番折騰,他們已經完全退出天王廟。黑壓壓的蜂群在山門處徘徊,還好,它們並沒有炸群,只是守在那裡,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急救車趕來了,趙恩實呆呆地坐在擔架上讓醫生為他處理被蟄傷處,兩眼直直地看著蜂群,腦子裡一片混亂,思緒紛雜,不知在該怎麼做。 他剛才制止了消防戰士進入天王廟,那裡的蜂群是山門周圍的不只多少倍。剛才那一會兒就用去了小半車水,附近又沒有消防栓,兩輛消防車上的水根本不夠看的。 半個小時已經過去了,再想把祝童帶走已不現實。 可是,他又不甘心就這麼放棄。 作為有相當級別的一直關注著江湖道的資深警官,趙恩實從骨子裡看不起這些人。曾經的下九流們都換了副面孔走上現實的舞臺,不少人開名車住豪宅,成為身家億萬的巨富或為聚光燈下被世人敬仰的大師、藝術家、收藏家。 而他,還拿著單薄的薪水住在狹窄的房子裡,被兒女們為層出不窮的新奇玩意吸引卻買不起所困擾。 一年前,就是這個出身江湖道的江湖浪子不只把他戲耍了一番,還在他身上下了暗傷。一年來,趙恩實沒有試圖去化解這暗傷,而是讓默默地承受著。暗傷每次作都會讓他至少兩天臥床不起,這在他心裡淤積起滔天恨意。 可是,他又不敢不顧一切地實施報復。此一時彼一時,這次行動已經消耗他太多的精力和人脈,如果就此放棄,下一次……基本上沒什麼可能了。 人群聚攏過來,天王廟門停了兩輛消防車、一輛急救車,一看就是出事了。 奇怪的是,周圍並沒有什麼失火的跡象。附近的人來的早,看到一群各種各樣的蜂類追著幾個人蟄咬,來的晚了就四處打聽。其實也用不著打聽,天王廟山門附近的那群蜂類已經告訴了他們:這裡鬧蜂災了。 幾輛警車先後趕到,他們開始維持秩序,不讓人們太過靠近天王廟。兩位警官來到急救車前詢問趙恩實,裡面究竟生什麼事了? 他看著警官身上的深藍色警服,有太多的話想說,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癟的的滿臉通紅,氣血上湧,終於被氣昏過去了。 醫生連忙把他抬上急救車送往醫院, 趙恩實被走了,兩個他請來的高手也隨車去醫院,他們身上也有不少蟄傷。雖然現在沒什麼,可蜂刺總是有毒的,特別的是那些大蜂。 天王廟門前的局面一時僵住了。 警方不敢招惹蜂群,蜂群也不出來襲擊人。 警官們四處打電話求助,有建議用火燒的,有建議用殺蟲劑殺滅的,最好的辦法還是多調來幾輛消防車,用水龍驅散蜂群。 人群中當然少不了記者們的身影,他們舉著話筒、錄音筆四處採訪,想要探尋如此大規模蜂群聚集的現實原因與歷史淵源。 安東尼滿臉憂慮地站在虹橋邊的一個角落裡,他是知道邁克.斯內爾先生行蹤的少數幾個人之中的一個。幾家國外媒體的記者曾過來試探過:斯內爾先生是否在裡面? 安東尼當然搖頭否認了,可是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斯內爾現在就是他的天,在選上參議員之前,他根本離不開斯內爾家族的支持。他很清楚自己在斯內爾家族內的名聲,斯內爾先生如果不在了,他肯定完了。 可是,參議員不是說選就能選上的。即使有雷曼參議員的全力支持,至少這次,他的希望並不大。 這一番鬧騰,一個小時過去了。政fǔ官員也到了,他們考慮問題的角度與高度就很值得讚賞:生命高於一切! 有個領導摸樣的人當即決定採用內外夾攻方法,派出幾個消防隊員翻牆進入天王廟,先搞清楚裡面的情況,是否還有被蜂群蟄傷的人員,然後再決定下一步怎麼辦。 人群裡還有兩個人,那是凡星道士和白島主。他們剛到這裡正準備進天王廟,聽到領導的要求,兩人連忙拐進旁邊的巷子,幾個起越就進了天王廟。 白島主一眼看到正打電話的無處大師,連忙上前詢問情況。趙恩實是被趕走了,情況依舊相當糟糕。 白島主很清楚蜂群是祝童招來的,可祝童現在被裝迷倒了在旅行箱裡;只有把他醒過來,蜂群才可能散去。而救醒祝童則必須打開旅行箱,那勢必要招惹到蜂群的攻擊。 這,是一個怪圈! 院牆外響起架梯子的聲音,消防戰士就要進來了。 斯內爾滿臉訝異地看著正在前院生的一切。 他一直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實在是太震撼了。他眼看著祝童被塞進那只旅行箱時,還以為這個精明、傲慢、身懷不可思議絕技的令人膽顫的天才很可能會遭受一次磨難,至少也是個不大不小的挫折。 祝童,讓他有一種令人沮喪的有力無處使的虛弱感。這個年輕人明明還稍顯稚嫩,兩人的數次交鋒都處於下風,可斯內爾知道,這是個他無法掌控的人。 如果一段時間兩人沒有見面,他心裡會有一種拋開一切去見見祝童的衝動! 不錯,就是衝動!見鬼的是,祝童不是個美女,也不是能給他帶來財富的大人物;這種衝動,只能解釋為「來自生命本身」。 斯內爾很清楚地知道,他的生命就掌握在這個人手裡。 斯內爾也很明白,在上海的那一個月裡,最大的受益者是他,第二位不是博尼,而是斯內爾夫人。安吉拉以她的全面配合與自內心尊敬得到了祝童的信任和友誼,或許,這是她那樣美麗卻沒多少心機的女人的生存天賦使然吧。 所以,他才不得不在恢復自由後選擇隱忍。 他如果死了還好,一了百了,那些流傳在社交界的流言蜚語根本算不得什麼。可是他現在有至少十年鮮活而精彩的生命,斯內爾夫人與博尼的醜聞就變得越來越不可忍受了。 這次來見祝童,無論別人怎麼看,他都是來向祝童低頭認錯的。羅貝爾和範加斯特耍的那些小把戲在他看來相當可笑,博尼充其量只是個比羅貝爾稍好些的huahua公子。 他做的那些動作才是真正致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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