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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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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入住鳳凰古城,而是選擇了家條件相對姣好、距離古城最近的一家三星級私人酒店。 傍晚時分,範西鄰抱著寶貝兒子, Della手裡捧著一隻狹長的木匣進陳家客棧。 祝童剛從山坳裡回來,換好一身乾淨衣服到堂屋吃晚飯,看到范西鄰夫婦,就知道這頓晚飯吃不安穩了。 十多分鐘後,他們已經坐在虹橋附近的一家酒樓的包房裡。有過了一會兒,博尼也趕來了。他現在的狀態又好了一些,獨立行走不成問題,只是腳步有點拖遝。博尼已經把曲奇教給他的那套動作練會了九個,從第十個開始難度增加了不只一倍。 對於曾經是飛行員博尼來說,最困難的不是那些動作,而是與之配合的「心法」。 范西鄰的兒子生的虎頭虎腦的確實可愛,他天生一副好脾氣不哭不鬧不纏人,誰抱都可以,稍微逗弄就發出「咯咯」的笑聲。因為有了這麼個招人喜愛的小寶貝,席間賓客皆歡氣氛融洽,結束時皆有意猶未盡之感。 用過晚餐,葉兒抱著小寶貝愛不釋手,祝童邀請範西鄰去酒吧小坐。 范西鄰夫婦第二天就走了,那只木匣當時被Della隨意放在陳家客棧堂屋的木桌上,誰也沒去關注它,更沒有再提起過,似乎那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禮物。 有過了兩天,黃海陪著鳳凰仙子朵花來了,當晚就住進了陳家客棧。 黃海的背包裡也有一隻狹長的木匣,與範西鄰一樣,他們也沒提起裡面裝的是什麼。只是他們離開鳳凰城的時候,那只木匣被「遺忘」在房間裡了。 朵花是真的想念祝童了。她一見面就撲緊祝童懷裡,雙手死死地抱住哭了好一會兒。直到祝童保證再也不會讓她這個妹妹找不到大哥,才勉強恢復了一些。 第二天,祝童特意取消了自己的修煉,陪朵花去了坐落在鳳凰新城郊外的鳳凰學校,並在那裡呆了整整一天。 與別的慈善基金相同,鳳凰基金的每座學校都有一套嚴格管理制度。與別的基金不同的是,鳳凰基金還有一套由歐陽建立的更為嚴格的監審機制。 陳老伯以及另外數名鳳凰本地的離退休人員組成了一個鄉老理事會。他們雖然不是鳳凰基金的人,也不屬於鳳凰學校的人,卻有權利隨時過問學校的人事變動、查看所有開支帳目。 朵花這次來鳳凰城的目的之一,就是撤換掉被在地理事會認為不適任的鳳凰學校的校長,聘請另一位學校退休副校長接任。 原來的校長其實沒什麼大問題,學校的日常管理工作還相當出色,他只是解雇了兩位學校餐廳的工作人員,換成自己的親戚。可鄉老理事會認為他的行為是一種濫權行為,朵花雖然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也只能解聘他。 博尼也隨他們去了,他對鳳凰學校的一切都很好奇,這一天結束的時候,學校收到了一張五十萬人民幣的捐款支票。 朵花還沒有走,井池雪美小姐就來了。 她給祝童帶來兩把寶劍。 井池雪美小姐在鳳凰城停留了兩天,朵花和黃海搭乘她的私人飛機一起離開了。 接著來到的是萬家生佛,他們送來了三把寶劍。其中一把是萬家海高價從某藏家手裡取得,另外兩把是金石投資的股東們尋到的。 粗算下來,短短的一個月時間裡,祝童手裡已經有了二十多柄各式各樣的寶劍。 可惜的是,這些寶劍因為長時間閒置,劍體內的靈犀盡失。它們只有文物以及文化傳承的價值,而沒有任何的使用價值。 九月底,許虎來了,他也帶來了一把寶劍。 許虎還是那個大大咧咧的樣子,他「啪」的一聲將一個粗麻纏繞的長條形包裹丟到祝童面前:「這是你想要的東西,我知道。」 「許哥怎麼知道?」祝童的手撫上去,馬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寒氣。 不錯,這就是那柄魚龍奪的氣息,許虎,帶來了魚龍奪。 「孟家開價五千萬,覺得合適,它就是你的了。」 「錢不是問題。」祝童解開粗麻,露出裡面的黑色劍鞘;「帳號給我,馬上就可以轉帳。」 許虎丟出個卡片,祝童拿起來看看,遞給葉兒。 葉兒拿著卡片回房間打電話,五千萬買到一件寶器,對祝童來說絕對是個驚喜。實在是太低了,他之前還以為至少要上億呢。 他的手在劍柄上握了片刻,又輕輕地鬆開:「許哥幫我大忙了,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許哥不必客氣。」 許虎在祝童身邊坐下,搭住他的肩膀道:「不是我。憑我許虎的面子,憑咱們倆的交情,我有什麼事你能在一旁看著不管!哈哈,我早知道交你這個朋友肯定虧不了。這次是蒙老頭,他想送兩個人給你。」 「送倆個人?」祝童疑惑地問。 「孟老今年八十有八,他有兩個兒子,一個是官迷,一個是財迷。這些日子圍著孟家轉悠的那些人都是你派的吧?兄弟,別搖頭,我能肯定他們就是你的人。」 「他們真不是我的人,我只是讓人傳了個話:誰能從孟家弄到魚龍劍,無論付出了多少錢,我加倍收購。」祝童微笑著說。 「還說不是你,那些人都是沖著你的錢去的。」許虎臉黑了一下,馬上又樂了;「嘿嘿,也只有這般金錢攻勢,才能讓孟老不得不割愛啊。他知道,自己一天不再了,這把劍第二天就會離開孟家。與其看著它變成個禍害家族的禍根,還不如早些處理掉。」 「許哥,請相信我,這把劍真的不能再留在孟家了。孟家對它的愛護會毀掉它。」 看著祝童滿臉的真誠,許虎很鄭重地點點頭:「我明白,兄弟。記得小時候父親有一把在戰場上繳獲的日本武士刀,有一天,父親拿著那把刀對我說,他對我說……這把刀已經廢了。那時我還小,不太明白,現在有點明白了。刀劍無情,是不是這個意思?」 「算是吧,不太完全。許哥,有些事實在是說不明白的。告訴我,孟老為什麼要送給我兩個人?」 「他們都是孟老的孫子輩。兩個小子還算不錯。唉!他們不是我們這一代從小就被教育成一群沒腦子的混蛋,總算知道點好歹。從小跟在孟老身邊,多多少少也算學了點東西。孟老的意思是,學醫的那個讓他進望海醫院,另外一個進東海投資。孟老說了,學醫的一定要去十樓以上,那裡才能學到真東西。另一個就任你摔打了,能不能成才全看他自己造化。」 這根本就不是要求,而是…… 祝童沉吟片刻,握住劍柄按動繃簧,魚龍奪「噌」地一聲出鞘。 祝童對著屋角輕輕一揮,魚龍奪烏黑的劍體上泛出一層金芒。 「哢吧」一聲,屋角處擺放的一個花瓶斷為兩截。 許虎吃驚地張開嘴,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屋角距離祝童少說也有五六米的距離,魚龍奪長二尺七寸,祝童張開手臂也不過一米多。 「神兵利器自有靈性。請許哥轉告孟老,只要他們肯學,只要孟家沒有徹底墮落,魚龍奪永遠是孟家的。」 十一、斯內爾婚變(上) 十月六日,黃金周最後一天。 鳳凰城遊人如織,虹橋兩側車水馬龍。 從七月開始就掛起客滿招牌的陳家客棧迎來了幾位遠道而來的客人:斯內爾夫人夫婦以及他們的隨行人員。 卻也不多,斯內爾先生此行微服低調,身邊只帶了兩位保鏢,兩位助理,還有就是安東尼和無處大師和無聊大師了。 斯內爾夫人身邊多了位女伴,她的遠房親戚優尼婭塞恩斯小姐,一位年逾四尋風韻猶存的女士。塞恩斯小姐是一位著名律師,同時還是位小有名氣的鋼琴演奏家。 當然還有些必需品,比如純天然無污染的飲水以及食用素材、斯內爾先生的專用廚師。鳳凰城固然被塞得滿滿當當,可為斯內爾先生提供一套距離古城不遠的專用別墅,當地政府還是可以做到的。 名義上,斯內爾夫婦此行的目的是為了看望博尼斯內爾先生。 從去年十月遇刺到現在,博尼已在社交界消失了將近一年,來中國求醫也三個月了。作為博尼的父親和繼母,斯內爾夫婦無論如何都要來看看。 陳家客棧樓上樓下都算上只有九套客房,條件只能說一般。 斯內爾先生的隨行人員佔用了整個二樓的四間客房,三樓的三套客房原本是博尼在使用,現在只能讓出兩間給斯內爾夫婦。說來,這三套客房都被博尼用重金改造過,使用面積雖然減少了,卻也勉強說得上舒適。 陳家客棧面對沱江的平臺也在三樓,那不過十數平方的小天地是葉兒最喜歡的地方,現在歸斯內爾夫人了。 她似乎很喜歡這個擁擠喧鬧甚至可說是髒亂嘈雜的古城。 黃金周期間鳳凰城天氣不錯,山風大多被南華山攔阻。因為遊人太多的緣故,各家客棧飯店開足馬力,身處古城的人們都躲不過一種被各種美食、作料、油煙混出一種膩膩的味道,沱江的江水也不復清澈,時常可見被丟棄的五彩包裝順水漂流。 可斯內爾夫人坐在平臺上看了小半天,卻沒有厭倦的意思。 斯內爾先生的身體狀況相當不錯,可是他的精神卻略顯疲憊,可以說有點蒼老。他穿了一套「不合時宜」的暗花藍綢質地的中式長衫,手握一串念珠,坐在斯內爾夫人身邊發呆。 而斯內爾夫人則興致頗高地與此處的女主人蘇葉偶偶低語著。 是的,時間比黃金還寶貴的斯內爾先生,陪夫人來中國的另一個目的是希望能通過這次旅行「喚回曾經的美好記憶」。 一周之前,也就是九月二十八日,塞切絲小姐在洛杉磯召開記者會,代表斯內爾夫人宣佈,她已經向斯內爾先生的律師提交了正式法律檔,斯內爾夫人迫切地希望恢復塞恩斯家族的姓氏,今後,請稱呼斯內爾夫人為安吉拉塞恩斯女士。 也就是說,斯內爾夫人希望能結束與斯內爾先生的婚姻關係。 這對於正帶領斯內爾家族走向事業巔峰的邁克斯內爾先生來說無疑是一個嚴重的打擊。 斯內爾先生發跡之後曾經歷過數次婚變,處理這樣的事情無論對於他本人還是他的律師們來說都可算是駕輕就熟。 只是這次不一樣,斯內爾先生不希望結束這段婚姻。 斯內爾夫人的態度看上去很堅決,她透過優尼婭塞恩斯小姐對外宣佈,她對目前的生活狀況十分失望,希望能儘快結束這段「插花」式的婚姻,開始一段「精彩的」只屬於安吉拉自己的生活。 某個女權社團甚至跑到紐約斯內爾家族旗下最大的金融機構,斯內爾信貸銀行門前靜坐,以表示對安吉拉塞恩斯女士的支持。 這就有點過了,很多人都知道,優尼婭塞恩斯小姐正是這個女性社團的發起人,斯內爾夫人曾多次向該社團捐款。 可是,這都是小節。重要的是,斯內爾夫人提出的要求並不算苛刻,她對外宣誓放棄財產分配權,只要求在離婚後擁有屬於自己的信託基金,以及斯內爾醫學研究中心。 也就是說,斯內爾夫人已經厭倦了斯內爾家族這只名貴的花瓶,她要在自己的生命之花沒有凋謝之前離開花瓶。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斯內爾夫人主動放棄了對斯內爾先生名下數以百億美元財產進行分割的權利,而只要求擁有價值不過兩億美金的斯內爾醫學研究中心。 並且,這兩億美金的評估數字還來自另一個地方。中國上海。 在那裡,斯內爾醫學研究中心與望海集團、井池財團合作成立了一家名為中界醫藥研究所的機構,為了明晰各方利益,斯內爾先生曾委託一家上海本地的評估公司對斯內爾醫學研究中心做了一份資產評估報告。 斯內爾夫人的名下的信託基金,每年能為她帶來大概五十萬美金的收入。對於以前的她來說,五十萬美金只是一點微不足道的零用錢而已,甚至不足以她支付一次在巴黎或羅馬「身心愉悅」的購物的帳單。 對於斯內爾夫人的突然襲擊,斯內爾先生及其律師都三緘其口,不與任何回應。 儘管數年前曾有過斯內爾夫人與斯內爾先生前妻的兒子博尼之間的種種傳聞,可外界都注意到了,在斯內爾先生病重這些年,斯內爾夫人一直不離不棄地陪伴在他身邊。 斯內爾先生身體已經恢復健康,社交界還數次傳出他與某位女明星「交往密切」的消息,斯內爾夫人選擇在這個時候提出離婚,馬上就博得外界的理解和支持。 提出離婚要求的第二天,斯內爾夫人在優尼婭塞恩斯小姐陪伴下,搭乘民航班機離開美國飛往上海,並且入住望海醫院她曾經居住過的那棟別墅。 十月三日,斯內爾先生乘坐私人飛機蒞臨上海。 也就是這個時候,外界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說法:斯內爾夫人此次提出離婚,與那個來自中國的神秘的「祝先生」不無關係。上海本地的媒體更是來了個大揭秘,用翔實而確切的證據證明了,所謂的「祝先生」祝童,正是一年前突然失蹤的「神醫李想」。 事實上,斯內爾先生身邊的多數人也有同樣的看法,特別是在祝童手裡吃了大虧的安東尼。 至於斯內爾先生怎麼想的就只有天知道了。 他表現很奇怪,到上海之後數次與斯內爾夫人見面,都真誠地希望斯內爾夫人能回心轉意,不要離開他。 所以,斯內爾夫人決定離開上海去鳳凰城旅行,斯內爾先生馬上表示要與她同行。 可是,他們在鳳凰城並沒有見到祝童。葉兒說,祝童幾天前就離開了,至於去了哪裡她也不清楚。葉兒向斯內爾夫人保證,他應該在一周內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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