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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九


  「怎麼了?誰去開封了?」王文遠掙扎著要坐起來。

  王京連忙按住他,嗔道:「醫生說了,你現在不能動。」

  「不必起來,不要起來。」李頌漢幫著王京讓他躺好;「鳳凰仙子和蘇小姐都隨井池雪美小姐去開封了,你說,他是不是準備跑路?」

  「上面什麼意思?」王文遠心裡一痛。這還用問,祝童肯定是在準備跑路。

  蘇葉走了,曲奇也走了,蕭蕭上午也走了。現在的祝童可謂一身輕鬆,隨時可能跑路。只不過,今天不會,明天也不會,他要帶著斯內爾這尊大神去雲峰山拜另一尊大佛呢。

  「只是讓看好他。」李頌漢道。

  「那就看著唄。我估計,今天明天沒什麼問題。」王文遠道。

  「你確定?」李頌漢現在最怕的就是祝童在他眼皮底下失蹤。

  王文遠指指桌上,道:「那是醫院最近幾天的工作安排,明天下午七點,望海醫院『名醫講堂』正式開課,他是主持人,也是第一課的主講人。」

  李頌漢翻開資料夾,果然看到在第一頁的通知:

  九月二十八日下午六點三十分,醫院所有具有中級職稱以上資格的醫護人員都可到十一樓大會議室,參加「名師講堂」的開堂儀式。

  第一節名師講堂的主講醫師為李想院長。

  李頌漢這下等於吃了半顆定心丸,還有二十多個小時,希望上級能在這段時間作出決定。他也知道希望並不大,斯內爾先生還在接受治療,在這個節骨眼上把「神醫李想」抓起來,影響實在是太壞了。

  晚九點,祝童與博尼在江岸上散步。

  為了避嫌,博尼沒有住在望海醫院,而是與範加斯特先生的助手們住在那家相對「簡陋」的商務酒店裡。每天用過晚餐,他都會邀請祝童一起走走。

  這時個很好的相互加深瞭解的機會,祝童只要有時間就會接受他的邀請。

  「李先生,此時此刻,我心裡很難過。」博尼背對著別墅的燈光道。今天晚上,斯內爾先生住在別墅裡,還有斯內爾夫人。

  「是不是有種針紮樣的感覺?」祝童微笑著點點他的心口。

  博尼連連點頭:「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她是我的繼母。」

  經過這幾天的試探、接觸,兩人之間已經可以說一些相對敏感的話題,可這樣的程度還是第一次。斯內爾先生鼓勵他們接觸,不代表他樂於看到他們之間發展出太深的友誼。

  可博尼知道他的機會在哪裡,在誰的手上。他一開始就對「神醫李想」敞開心扉,得到了相當不錯的回報。

  「你現在做的就很好,博尼。」祝童輕聲道:「我不相信安東尼。還有,斯內爾先生最多還有八年的時間。」

  「我懂了,謝謝您,李先生。」博尼長長地呼口氣,似乎要借這口氣將心裡所有的煩悶都吐出去。

  「他去美國了,是嗎?」祝童問。

  「安東尼嗎?他現在應該已經到了。李先生,如果需要我做些什麼,請講。」

  「我沒什麼需要,倒是你博尼,需要仔細觀察他回美國都去了那些地方、見了那些人。」

  「父親還能活八年,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博尼無精打采地說。對於任何他這樣級數的一個繼承人來說,斯內爾都屬於一個老不死的存在。

  「信仰能改變一個人,會有機會的,你已經等了五年。雷曼參議員是我的朋友,相信你也有同樣的朋友……博尼,斯內爾先生來了。」祝童飛快地說。

  博尼轉身,看到父親與斯內爾夫人手挽著手向這邊走來。

  遠遠的,能聞到淡淡的沐浴後特有的芳香。

  「信仰,佛嗎?」博尼心裡想:「神醫李想」不會隨便說說,這個問題一定要仔細研究。

  九月二十八日清晨七時,陰有零星小雨,屬於上海大部分市民的那部分已經完成清醒。

  他們邁著或沉重或輕鬆的步伐走出一棟棟樓房,去公司、去工廠、去學校、去商場、去每一個需要他們的地方度過繁忙而或清閒的一天。他們是這座城市最重要的組成部分,卻似乎與最有魅力的部分隔著十萬八千里。

  比如那個由警車開道,從望海醫院駛出的車隊;他們可以看到每輛車的標示以及車牌,可以模糊地看到車內防彈玻璃後的人影;通過各種管道,他們可以知道他們穿什麼牌子的衣服、喝什麼樣的酒、住什麼樣的別墅、身邊圍繞著什麼樣的女人、擁有什麼樣的特權。

  可知道與擁有完全是兩個概念。

  車隊有七輛車組成,前後各三兩黑色房車將斯內爾先生乘坐的高級旅行車護在中間,遠遠的,隔著一百來米的地方,是那輛從美國運來的斯內爾的專用防彈急救車。

  高級休旅車由福華造船提供,陳依頤還提供另外六輛車中的四輛。事實上,三天之前,這輛價值五百多萬的休旅車還不屬於福華造船。它是專為邁克斯內爾先生的此次出行而購買的。

  換句話說,這次出行三天前已經決定了。

  八時許,車隊出市區駛上高速。這個時候,後面已經跟上十幾輛不同型號的尾巴,其中有八輛的士。

  他們是轉悠在望海醫院周圍的媒體記者中比較敬業那部分,更多的記者還在趕往望海醫院的路上,或者躺在某張溫暖的床上

  他們準備錯過早高峰後再出門,註定也要與這次突發新聞的起始部分錯過了。

  號外、祝童拜山,一步一驚魂(上)

  刑貴金與李頌漢都是初級,可刑貴金是行動組組長,需要關注全面並隨時聽取上級指示、與各方保持聯絡溝通,今天坐在開路警車上的只能是李頌漢警官。

  李頌漢一直對上次敗在祝童手下耿耿于懷,王文遠突然病倒,他馬上進入望海醫院接班。

  王文遠的小組分為兩部分,五名來自市局經偵總隊的警官分為兩班,負責斯內爾先生的安保工作;市局防暴隊的十二位防暴隊員原本深居簡出,只在出現突發事件時才露面。曲奇走後,他們不得不換上便衣,擔負起醫院內外的日常巡視工作。

  好在曲奇帶走的只是石旗門的那批人,來自逍遙穀的六位年輕人沒有走;望海醫院的大門以及江岸部分由他們負責。

  此時此刻,李頌漢坐在開路的那輛警車的副駕駛位置,微閉雙眼似乎在養神。

  警車上有四位警官,開車的是市局防暴隊武姓中隊長,他總覺得李頌漢不怎麼對勁。

  關於此次出行,李頌漢說是斯內爾先生希望去水上人家,看看未來將要成為中界醫藥研究院的那塊地方。

  車隊駛出市區沒多久,他竟然指揮著開路警車上了高速,後面的車隊似乎也沒什麼意見。可是,去水上人家用不著走高速。

  但是李頌漢是來自北京的上級領導,斯內爾身份敏感,放出煙幕也好理解,或許只有他才知道斯內爾先生要去哪裡。通過衛星定位系統,市局監控中心可以隨時看到車隊的位置,有情況的話,他們會馬上打來電話詢問。

  現在,車上的四部手機、兩台對講機都沒有動靜。

  九時許,李頌漢忽然睜開眼,讓武隊長從一個不起眼的出口下高速。

  雲峰山,武隊長看一眼出口處的路牌,不禁忐忑不安起來。

  這個地方他不僅知道,還來過。

  這條路直達雲峰山上的雲峰寺,據說,這座寺廟的背景深不可測。雲峰寺大殿彌勒佛數月前開壇慶典,市政府幾位領導陪一位來自北京的大人物觀禮,武隊長當時負責週邊警戒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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