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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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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此刻,一輪紅日噴薄而出,淡淡霧氣蒸騰,隱約將渡邊俊籠上層光暈。 沙溝裡也有兩頂帳篷,四位身著絳紅色長袍的僧人正在打坐,抬頭看向渡邊俊。似乎在奇怪,如此荒涼的世界裡,怎麼會出現這麼一位帥氣的陽光少年。 渡邊俊呆呆地看著他們,僧人的奇怪只在片刻,馬上就恢復到閉目打坐的狀態。 春子姐說遇到人就多看幾眼,可也不能就怎麼一直看下去吧。渡邊俊有點不知所措,又想起春子姐的話,馬上按動運動手錶上的凸起,四下,短短的。 接著,渡邊俊又按了一下,長長的。 他又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女人,穿著白色長袍的漂亮女人,嫋嫋鑽出帳篷,微笑著向他走來。 「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女子在渡邊俊一米處站住,柔聲問。 渡邊俊搖搖頭,示意自己聽不懂。他確實聽不懂對方那略顯生硬的漢語。渡邊俊只能聽懂日語和英語,以及一些簡單的漢語單詞。 那女子目現憐憫之色,打出啞語:你不能說話? 渡邊俊茫然看著女子的手勢,目光被一隻小巧的赤色法輪吸引住了。他看到,在一片赤紅之間,有一彎皎潔的新月。 突然之間,渡邊俊就跌入一個乾燥悶熱,毫無生機的黑暗世界裡,時間與空間的碎片呼嘯衝擊,使他心神失手暈頭轉向,跌進無窮無盡的迷亂中。 「欺負小孩子嗎?」 迷失只在瞬間,渡邊俊就被一隻溫暖的手從紛雜的亂像中拉了出來。 「開個玩笑而已。」白袍女子略微吃驚地看著春子;「你很不錯,但還不是我的對手。」 「姐姐的厲害我知道,我也沒想做姐姐的對手啊。它應該有個名字吧?」春子把渡邊俊護到身後,盯著白袍女子手裡的法輪問;指尖的一朵蘭花正在以肉眼可見度枯萎。 「新月輪。」白袍女子道。 「聽起來很美啊。」春把那朵殘花收進口袋,又拿出一朵遞過去;「這個給你。」 「花更美。我想見見鳳凰仙子,你替我領路吧。」白袍女子接過蘭花,笑道。 沙漠深處又響起一陣駝鈴聲,十幾頭駱駝轉過沙丘進入沙溝。每頭駱駝上,都有一個身著絳紅色法衣的僧人。 「我是來給曲桑卓姆活佛送花的,臨來之前,大姐柳伊蘭給了我三朵夢蘭。一朵被你的新月輪吃掉了,這朵送給你,還有一朵……」 春子指尖又出現了一朵朱紅色蘭花,她張嘴把它吞下去,才道:「現在,我是不是曲桑卓姆活佛的對手?」 同一時間,川中宏馬上撥通祝童的手機,告訴他渡邊俊遇到的情況。 沙漠營地的帳篷裡走出兩個年輕的旅行者,那並不是朵花車隊的同行者,而是在他們到達沙漠營地半小時後來的。兩個旅行者似乎還沒睡醒,看看別墅樓頂的川中宏,看看在二樓窗口探著身子向外看的朵花和井池雪美小姐,又縮回帳篷去了。 祝童所在的車隊剛駛下公路,正在進行最後十三公里的衝刺。接到電話,祝童對牛少校道:「那裡已經出事了,我先去。」 話音未落,「神醫李想」就從牛少校身邊消失了。 望著尚未閉合的車門,牛少校才信了張偉的話:這個李先生,果然是個神龍不見尾的高人! 後車上,葉兒第一時間感覺到祝童的行動,她來不及對歐陽交代,也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車輛行駛在顛簸的沙漠戈壁之間,度當然快不了,可也不能算慢。 歐陽呆呆地看著葉兒用她意想不到的步伐追上了一個正在遠去的身影,兩個人很自然的挽起手,很快消失在茫茫沙漠中;心中不禁百感交集。 祝童,用了什麼辦法,在短短的數年間就把一個上海灘的嬌貴小姐,變成一位身手不凡的女俠客了! 十一、新月輪(下) 牛少校對著對講機說聲停車,四輛越野車就挺了下來。 牛少校跳下頭車,跑到第三輛邊拉開車門。 「你們兩個,跟上去。」 車裡下來兩個年輕的武警戰士,都掛著少尉軍銜。看臉型似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體型卻有很大區別。 一個高高大大,身高至少有一米八;另一個只有一米七出頭,卻顯得更敦實。 他們只說了「是!」就快整理裝備,把身上的零碎都卸下來。高個只留下了一根鐵棍,矮個手裡提著一柄短劍。 「帶上水壺;還有,槍。」牛少校喝道;「你們現在是武警戰士,執行任務時,第一要做的是完成任務,保證自己不受傷害。你們今天的任務是,保證李想先生和蘇警官的人身安全,遇到危險可以開槍。」猶豫了一下,牛少校又說:「儘量別鬧出人命,如果……也沒什麼。總之,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證他們的安全,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了,長!」兩個武警齊聲答道。 「去吧,只怕再耽擱一會兒你們就追不上了。」牛少校揮揮手,兩個武警轉身向著祝童與葉兒消失的方向追去。 沙漠裡無風的清晨溫度適中,視野廣闊,正是看風景的最佳時段。 連綿不絕的沙海,在朝陽的輝光中如夢似幻。 歐陽隨牛少校走上一個沙丘,遠遠的,還能看到祝童與葉兒的身影。 「走吧。」牛少校好奇地打量一下歐陽。 剛才他還覺得歐陽與葉兒都是沒一點功夫的嬌小姐,葉兒突然展現出的實力讓牛少校為止咋舌,能在鬆軟的沙漠裡以那樣的度奔跑,沒有十年八年的苦練是不可能的;這個……應該不會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吧? 祝童牽著葉兒的手快越過一道又一道沙丘,對身邊的一切恍若未見。 他現在一心只想快些趕到,在曲桑卓姆擊敗春子之前,攔住她,不讓她與朵花又任何接觸。 祝童已經知道策劃這一切的人是哪個了,在張偉說秦可強進入過酒店的樓頂的時候,一個身影就隱約出現在他的腦海裡。看到歐陽的瞬間,那個身影變得清晰了。 廖風,兩個月前被他趕出上海的廖風。 他已然肯定,在背後算計他的就是那個在他起的網路攻擊下被查出偷稅漏稅、抄襲、忘恩負義導致身敗名裂的廖風,那個失去所有的光環、被迫辭職離開上海的青年學者廖風。 祝童之所以選擇離開西京,遠離將要刮起一場風暴的是非之地,是因為藍湛江;更是為了不給王向幀添麻煩。畢竟,馬格強的哥哥們都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作為前任江湖酒會召集人和三品藍石的嫡系子弟與精英份子,藍湛江可以選擇脫離江湖道謀求自我展,可以選擇為索翁達活佛的鷹洋投資工作,但是有一條底線不能觸犯:做有損江湖道的事。 如此大的手筆,如果藍湛江說他自己毫不知情,只是酒後一時失控,對外人或警方也許可以說的過去;但在江湖道理事會的一群老江湖那裡絕對是過不了關的。 秦可強可算是與藍湛江自小一起長大的玩伴,沒有三品藍石的庇護,石旗門早就消散在江湖風雲之外了。 藍湛江竟然參與了一場可能使秦可強身陷囹圄的陰謀,三品藍石必須給江湖道、給祝童個交代。 為什麼?藍湛江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是何時與廖風、江小魚混到一起的?接下來,他們還要做什麼?這些問題翻來覆去在祝童腦子裡滾動。 可以確定的是,按照廖風的計畫,欣雲的那個求救電話是要打給祝童的。可事情的展並沒有按照規劃好的軌跡運行,祝童與馬格強似乎一見如故,根本就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架勢。 向秦可強求助,一定是欣雲自作主張。秦可強才是英雄救美的男主角,女性的敏感讓欣雲意識到,祝童即使接到了求助電話也不會入局。她太想擺脫馬格強了,豈不知這樣的自作主張,把一切都搞成了一團亂麻。 祝童之所以離開正是為了避開這一團亂麻,只有他跳出來了,藍湛江才不得不跳進去。 秦可強是受到藍湛江的邀請來到西京,他本來的角色不過是旁觀者,見證藍湛江喝醉了,與後來生的一切毫無關係。現在變成事件的主角,刺殺馬格強的嫌疑犯,祝童走了,藍湛江不得不出來替秦可強處理善後。 對於藍湛江,祝童並不放心,所以他通知了柳依蘭。八品蘭花培養出來的張雪丹律師也在西京,她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到酒店了。 不管江小魚現在在不在西京,不管曲桑卓姆活佛身邊還有什麼高手,祝童現在最要緊的是看好朵花,不讓她被廖風拖進這個針對祝童、並可能威脅到王向幀前途的漩渦。 曲桑卓姆即便只學到了索翁達活佛的一點皮毛,也不是朵花能應付的。 葉兒心裡卻沒祝童那般複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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