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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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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牛哥。」牛少校舉著對講機,沖祝童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張隊說起過你,你的功夫比他厲害。」 原來是不打不相識啊!祝童心裡有了個大概,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牛哥,我們這次很可能會遇到一些奇怪的人,希望到時候……」 「張隊和黃處都是我的朋友,上個案子是我們一起辦的,李先生有話請直說。如果是那些牛鬼蛇神鬧事,用不著李先生動手。」牛少校再次打斷了祝童,這一下把他噎得夠嗆,心裡卻完全清楚了。 武警不同于公安系統,與地方上的牽扯少,是王向幀和黃海到西京依靠的主要力量。這個牛少校,已然知道了這次很可能會遇到什麼人。 祝童笑了笑,眉頭舒展開一些;輕聲道:「牛哥,我只有一個要求:快些,再快些。」 於此同時,距離西京一百公里的沙漠營地裡是另一番場景。 井池雪美小姐和朵花還沒睡醒,就被川中宏給叫了起來,集中到沙漠營地唯一的一幢混凝土建築裡。 這是一座有六個房間的兩層小樓,勉強說的上是別墅。周圍半人高的圍牆,圍起了十幾畝大小的空地算做院子。 院子左側是兩排十八座軍綠色的帳篷,來這裡體驗的客人都住在帳篷裡。 沙漠營地的原型是一座某部門的觀測站,十幾年前觀測站撤銷,這裡就荒廢了。 如今住在小樓裡的是沙漠營地的主人,三位分別來自杭州、長沙和洛陽的志願者,以及他們雇傭的五位當地人。 川中宏帶著兩個手下,把他們從別墅裡趕出去,讓井池雪美、陳依頤、朵花呆在二樓的一個房間裡。兩個手下守住大門,川中宏上到樓頂。 沙漠營地在沙漠邊緣,視野開闊,川中宏的位置可算附近的一個制高點,能看到很遠很遠。 (醉酒……對不住了,今天只能更兩千,下周連更。) 十一、新月輪(上) 清晨七時許,沙漠沉浸在無邊的靜默中。 西方蔚藍色天際的一輪殘月,東方正在鋪展魚肚白,一副壯麗的畫卷鋪展在川中宏眼前。 營地的志願者承包了大約有兩萬畝大小的地方用來植樹,其中三分之一是紅戈壁,三分之二是沙漠。沙漠營地位於隔壁與沙漠模糊的交界處。主要原因是這裡有一口遠觀測站打的深水井。 沙漠營地周圍是一大片低矮的紅柳樹林,以及沙棘、蘆薈、之類能給營地帶來些許收益的經濟類植物。這片不到一千畝的植物園看上去並不起眼,但它們已經在沙漠惡劣的環境下生長了五年,是營地裡的志願者五年來堅持不懈努力的結果。 從西京到這裡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公路,營地距省道的直線距離十三公里。 川中宏最擔心的就是這最後的十三公里,只有一條簡易到不能稱之為路的便道。 白天來的時候,朵花領頭的車隊用了整整一個小時才穿過這段流沙與戈壁交錯的十三公里。滾動的石頭、遊走的沙丘和若隱若現的沙漠狼,就如像那遊弋於紅戈壁中士兵的幽魂般神秘而兇險。 營地內的一座帳篷裡,高爾夫少年渡邊俊剛換好運動裝,準備開始每天都必須堅持的晨練。 帳篷的門簾掀起,一個披著黃色斗篷的人閃了進來。 「春子姐。」渡邊俊感到奇怪,丟下斗篷,出現在他面前的竟然是同樣一身運動裝的春子。他記得很清楚,春子昨天並沒有與他們同行。 「帥哥,要跑步啊。」春子解下背後的雙肩包,伸手揉揉渡邊俊的臉;「今天姐姐做你的教練,好不好?」 渡邊俊點點頭,面對春子,他總有不知所措的感覺。 「帶上這個。」春子從雙肩包裡拿出一副黑色護目鏡。 渡邊俊接過來,略顯笨拙地套上。 「哇!帥呆了!」春子又遞給他一隻帶皮帶的不銹鋼水壺,笑道「小夥子,今天的訓練專案是慢跑,向南跑,不遇到人就別停下來。帶上這個,路上渴了可以喝兩口。」 渡邊俊接過水壺,熟練的系到腰間,掀起帳篷的門簾就要離開。 「等一下,本教練的話還沒說完呢。」春子忽然就出現在他面前,渡邊俊急忙停住,差一點就撞上了春子曲線玲瓏的身體。 「看到這個了?」春子把一隻小巧的手機樣的東西舉到他眼前。 渡邊俊從手機的螢幕上看到了自己的樣子,他再笨也明白了,自己帶的護目鏡裡藏有一個攝像頭;那只不銹鋼水壺內藏有射器。 「它的有效距離是一公里,所以呢,帥哥只能在這個範圍內活動。遇到什麼奇怪的人,就多看幾眼,知道嗎?」 渡邊俊認真地點點頭,說:「知道。」 「李先生正在趕來,有人要在這裡對付他。所以阿俊要認真跑啊,你現在是李先生的偵察兵。」 聽到祝童要來,自己今天的跑步與有如此重大的意義,渡邊俊不覺挺了挺胸,道:「春子姐放心,阿俊跑的很快的。」 「李先生八點到,別跑丟了。」春子又拿出一隻碩大的運動手錶,親手帶到渡邊俊右腕上;「遇到奇怪的人或事,按這裡,姐姐很快就會去幫阿俊的。遇到幾個人就按幾下,遇到男人按短些,遇到女人就多按一會兒。」 渡邊俊小心地摸一下運動手錶上的黑色凸起,又看向春子的雙肩包。 「你還要什麼?」春子奇怪地問。 「沒有刀嗎?」渡邊俊充滿希冀地問;「據說,這裡有狼。」 「帥哥,狼不可怕人才危險。你還小不能玩刀,你現在的任務就是賣帥,跑起來,越帥越好。」春子笑著把渡邊俊推出帳篷。 別墅房頂的川中宏看到,高爾夫少年渡邊俊帥帥的身影。 營地外南門是停車場,零零散散停著六輛越野車,還有一些推土機、挖掘機這類大型機械。 渡邊俊穿過停車場,邁著矯健而略顯激動的步伐跑出沙漠營地,順著便道進入植物園。 川中宏早看到那個披著黃色斗篷的身影,早在一年前,在日本時,他就知道這個女人的厲害,知道她是祝童的朋友,所以川中宏選擇了沉默。 他只是有點奇怪,春子是什麼來的?他並沒有看到任何車輛,春子連個嚮導也沒有,就那麼突兀地穿出紅柳林,出現在沙漠營地中。 川中宏不是個有很強好奇心的人,與師父野村花海一樣,他秉承了作為一個隱者的優良傳統,只問結果不問過程手段。這樣也好,自己在明處,春子在暗處;更能保證小姐的安全。 可是,春子好像並不打算隱在暗處。 渡邊俊跑出去十分鐘,春子就出了帳篷,隨著渡邊俊的腳步走出沙漠營地。從別墅下經過時,揚手把一個東西拋向川中宏。 「守好這裡,外面出了任何事都與你無關。」 川中宏把玩著春子拋給他的監視儀,他能看到渡邊俊看到的一切。 春子也消失在紅柳林裡,川中宏看了一會,注意力就被南方紅戈壁方向傳來的一串駝鈴聲吸引了,他站起來極目遠眺,卻什麼也看不到。 看看手錶,七點三十分,距離接到電話的時間剛過去了一小時,也就是說,祝童即使一路順利的話,也要在八點半才能趕到。 也是這個時候,渡邊俊跑到了植物園的盡頭,那串駝鈴聲就是他引起的。 沙漠戈壁交匯處的地形稀奇百怪,川中宏所在的制高點有很大的限制。 比如渡邊俊駐足的這片沙丘,沙丘的北側是植物園,南側是一道沙溝。渡邊俊看到,沙溝裡臥著五隻駱駝。因為他的出現,駱駝被驚動了,掛在脖子下的駝鈴隨之響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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