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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〇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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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八拿著祝童提供的毒液,在祝福山莊用兩隻狗、一隻猴子進行了動物試驗,效果相當不錯;卻也有一些遺憾。那只猴子被治好後,即使用了第二副藥,精神也顯得十分萎靡。 雖然沒給猴子使用百年人參,也間接證明,第一張處方一樣對神經系統有損害、第二張處方能起到一定程度的保護作用,但效果有限。當然,比起西藥來說是大為降低了。同樣是祝福山莊的動物試驗,用西藥治療的猴子,乾脆就處於偏癱狀態。 祝紅研究後給出了解決辦法,如果想救回一個完整的王文遠,有個必須的前提:需要祝童使用祝門術字為他Ti內的神經系統做一個防護措施。 這兩張處方祝童沒有拿出來,與其說是為王文遠準備的,不如說是為預防索翁達活佛的「綠度母」準備的。 他還沒有想好該不該拿出來,救王文遠是肯定的,他已經答應過葉兒要救王文遠,當時的打算是用控魂術把王文遠弄成個瘋子。可是陳老的話讓他想了很多。 「也許,病人能自己挺過來?」月亮博士說話;「今天已經是病人中毒後的第三天了,他只出現了一些精神問題,身體各項機能並沒有什麼大問題。我覺得,李院長對病人採取的前期治療措施正在揮作用,主要應該是這個香薰室,病人Ti內的毒素也許會逐漸隨汗液排出來。」 月亮博士是精神科醫生,他的意見當即被藥理學專家駁斥的一錢不值。 祝童也以為月亮博士在胡扯,完全是為了討好「神醫李想」才說出這番話。他看到了歐陽凡來望海醫院,也許是想換個地方。 王文遠的病情之所以還能保持穩定,大部分是祝童植入的那只紫蝶的功勞,他呆在香薰室內出汗確實有排毒,卻沒如此神奇的效果。每天三次的血液化驗證明,王文遠Ti內的毒素濃度程度有限的緊。 「是很奇怪啊。」許博士早就注意到這一點;只不過一直沒說出來。 動物實驗不只祝童在做,許博士也做了,並且數量更大。他使用的是沒有經過龍星毫提純的「綠度母」,也就是只經過簡單處理的王文遠的血液。每個接受試驗的動物都活不過兩小時。即使把動物放進香薰室類似的環境中,給它們大量補充液體並讓它們大量出汗,也只能多延續一到兩個小時。 以病理學理論分析,王文遠Ti內有如此多的毒素,能活到現在,簡直可以說是生命的奇跡了。 由此,許博士推斷出祝童一定對王文遠做了什麼。他同時也在研究網上公佈出來的「神醫李想」救治好的病人的病例,並一直在觀察祝童,卻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現。 祝童每天都會進香薰室呆一會兒,但最多不會出十分鐘。許博士根本就沒看到祝童與王文遠有身體接觸,更別提治療了。 唯一的疑問是,祝童曾允許幾位老中醫去給王文遠做過診斷,卻再沒消息了。 現在,月亮博士一說,許博士趁機提出了這個疑問;希望能得到一些答案。 包括祝童,房間裡共有十一個人,大家都看向祝童。 李頌漢說話了:「醫學上東西我不懂,我覺得,如果西醫沒什麼更好的辦法,不妨讓中醫試試。」 「我反對!」祝童站起來說;「這幾天我確實讓我們醫院的老先生們看了看,他們與各位一樣,都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如果各位堅持的話,必須出具一份書面檔,證明這個決定是大家共同做出的。出意外的話,共同承擔責任。」 如此一說,房間裡的人都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說話了。 下午,向墨給祝童打電話,說是藍湛江邀請祝童見面,有事商談。 祝童說自己實在走不開,藍湛江有事的話,可以來望海醫院找他。 晚上八點,藍湛江與向墨準時出現在望海醫院。 祝童把他們引到十八樓,在自己平時打坐的花叢中擺下一張竹台,沏上茶款待客人。 向墨有與西蕾婭小姐同樣的特質,工作時一絲不苟。只負責記錄,除了開始的客套,沒有多話;藍湛江先對萬家生佛的事表示遺憾,並感謝祝童介紹生意給他,希望祝童能儘早介紹與西邊的人認識。 祝童說,只知道金石投資、東海投資以及範西鄰的人組建的投資公司各與三家公司簽了正式合作協定,並且已經開始進入實施階段了;西蕾婭小姐如今就負責設備的採購與工程招投標工作。 具體到這三家公司,他當時在那邊呆的時間有限,瞭解的情況並不多。原準備和萬家生佛一起籌集一筆資金把它們吃下來,如今萬家生佛出事了,這件事就泡湯了。 祝童還說,他並沒有與對方聯繫過,能幫忙的地方有限。 藍湛江表示理解,詢問了一些東海投資與別的公司合作的細節就告辭了。 送走了藍湛江,祝童覺得心裡沒把握,藍湛江表現的並不是很熱心。 向墨沒有隨藍湛江離開,她讓祝童帶她在望海醫院四處轉轉,對哪裡都很好奇的樣子。 兩人又回到十八樓,祝童詢問向老的近況,向墨說,向老短時間內恐怕不會回來了,他在悉尼開了家中醫院,本想邀請祝童抽時間去指導一下,可又怕祝童不方便。 祝童又問向墨為什麼不留在悉尼幫向老?向墨說,藍公子上個月到悉尼度假,邀請她來幫忙。正好,她很懷念在福華造船籌備處的那段時光,也想回這邊生活一段時間,就與藍湛江簽訂了一個為期一年的合同。一年後,還要回悉尼幫爺爺打理醫院。 向墨問葉兒在哪兒?為什麼沒見到她?祝童覺得向墨的眼神不對勁了,潮呼呼地,像要滴出水來。急忙尋個由頭把向墨送走;心裡想,再也不能招惹這些丫頭片子了。 第二天,蕭蕭讓人送來消息,說藍湛江約會西蕾婭,很詳細地詢問了那批環保設備招投標的情況。 祝童覺得,這個坑,藍湛江已經跳下去一半了。 他再次透過蕭蕭給大師兄傳遞消息,要他堅持鷹洋投資只能以現金入股,不能按照他們的模式,以環保設備入股。如果藍湛江不答應,就拒絕合作。 接下來就只有等了,等藍湛江自己迷失進去。 十、緩衝地帶(上) 下午,黃海和朵花來了。 祝童在十八樓的花海中接待他們。 朵花很喜歡這層的環境,嘰嘰喳喳地告訴祝童,她和黃海決定十月下旬結婚。這次來上海一是見黃海的父母,二是找一家好些的影樓拍婚紗照,三是去山水道觀,預定婚禮。 「也是十月啊。」祝童摸著下巴說。 「是啊,我想啊,最好能和你和葉兒姐一天。」朵花說到這裡,看一眼黃海:「那是不可能的,他們家規矩多,我們還要回山東他們老家舉行一場。真麻煩啊。」 「老家的人都挺好的,不會讓你難堪。」黃海憨笑著說。 朵花沒有多少將做新娘的喜悅,不滿地說:「不管了,早晚都要結婚,隨便吧。大哥,我去看看陳老和歐陽叔叔,歐陽姐讓我問候他們呢。」 「他們在十五樓,你自己下去吧。」祝童指指電梯方向;「順著石徑走,別迷失了。」 「大哥小看人。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朵花蹦蹦跳跳地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黃海看著祝童說:「說吧,讓我來上海,是不是王文遠遇襲的事需要幫忙? 「不是。」祝童搖頭道;「但真的有事需要黃處幫忙?」 「什麼事?」黃海問。 「也沒什麼事,只有一點。黃處就要結婚,今後一兩個月為了準備婚禮的事,一定會很忙。你只要做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好了。」 「是不是……」黃海遲疑著,頭向西邊點點,問道;「是不是,與那邊有關?」 祝童點點頭。 「是不是……」黃海的神色變得慎重了,又問:「是不是,與前幾個月那個案子有關?」 祝童又點點頭。 黃海長長地出了口氣,又深吸口氣,說:「我需要知道主角是誰,你要用它對付誰?」 「藍公子。」祝童輕輕吐出三個字。 「藍公子……鷹洋投資……沒問題。如果是他的話,我可以兩隻眼都閉上,張處還能暗中幫你一把。」黃海的神情馬上變得輕鬆了。 「好像,我應該有問題了。」祝童很是意外。 黃海與藍湛江之間只是認識,卻不曾聽說過他們之間有過什麼矛盾。自己的面子,似乎也沒這麼大啊。 「鷹佛最近鬧得有點不像話,擴張太快了。」黃海開始給祝童解惑;「上面早有意思提點一下鷹佛,不要忘乎所以,不要影響大局。你要對付的不是藍公子,是藍公子背後的鷹佛,對不對?」 「不錯。」祝童再次點頭。 「那就沒問題了,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忙。只要不是明搶,都沒問題。」 「這話,不像是從黃處這樣的警官口裡說出來的啊。」祝童心裡踏實了,笑呵呵地拍著黃海的肩膀說;「我忽然發現,你比過去成熟多了,可堪大用了。」 「去去,這可是最後一次了,不然的話,早晚有一天,我會把你抓進去。」黃海沒笑,很認真地說;「我不希望葉兒難過。」 「祝某心領了,謝謝。葉兒是我的最愛,我不會讓她為難,更不會讓她為我難過。」祝童抱拳,鄭重地說。這是他第一次脫下面具,用祝童的身份面對黃海。 「好了,總算不在我面前裝了。」黃海反過來拍拍祝童的肩膀;「這樣才對嘛,看著你裝神醫,我憋的很難受。」 「我真的是神醫,如假包換的『神醫李想』。」 「知道了,神醫。現在帶我去看看王文遠,他是個很有前途的好苗子,比我強。最早看出你有問題的,就是他。」 「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我不能保證你能見到王文遠,任何人想要看他,都必須經過兩個人的同意。」 「李頌漢是吧,我心裡有數。」 兩人說著話,乘電梯下到十一層。 李頌漢把自己的崗位就設在電梯口,看到黃海楞了片刻,聽完他的來意沒有阻攔,只是說在外面看看就行了,王文遠現在不認識任何人。 黃海堅持要進去,李頌漢說要請示上級,讓祝童帶著黃海在香薰室外等著。 五分鐘後,李頌漢請示完回來,說黃海可以進去,但不能與王文遠有身體接觸,時間也不能超過十分鐘。 走進香薰室,王文遠仰躺在木塌上,雙眼緊閉,看不出是不是在睡覺。祝童不禁有點佩服王文遠了,如果他真的清醒的話,在這樣環境中呆了四天還沒發瘋,定是個毅力超常的怪物。 黃海蹲下身體輕聲說:「小王,我是黃海,來看你了。」 王文遠緩緩掙開眼,看看祝童,又看看黃海,咧開嘴哭了:「黃處,我不想死。」 黃海抱住王文遠,輕輕拍著他說:「死不了,有我在,有『神醫李想』替你治,你死不了。」 王文遠伏在黃海懷裡「嗚嗚」哭著,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見到母親一般,哭的一塌糊塗。 祝童回退一步,仔細觀察著,不禁有些恍惚。 也許,自己把王文遠看得太高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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