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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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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臺灣的那組人馬有四個人,他們擅長利用製造交通事故的方式殺人,因為活做的乾淨利索警方很難現疑點,被稱為「碰碰車」。來自南方的那組人馬有五個人,他們擅長用毒,能在不知不覺送目標上西天,被稱為「藥師佛」。 江小魚只打聽說,雇主來自境外,他們的目標可能是位元與船有關的級富豪;所以提醒祝童注意。 祝童可不認為「碰碰車」、「藥師佛」的目標是自己,江小魚不清楚福華造船的情況,以為他檔一些人的財路了。祝童很敏感的意識到,今天晚上,田旭陽約見包括陳依頤在內的福華造船利益方,也許可看成是在做最後的評估。 田旭陽與史密斯已然勾搭成奸,有人要對陳依頤下手了。 說起井池雪美小姐,祝童能不暗自服氣。井池財團在開封的投資相當順利,兩家投入鉅資的企業井池電子與井池製藥已經開業,櫻花銀行和櫻花保險與當地金融機構的合作也形成了框架協定,正等待相關單位的審批。 不知是賺錢,井池雪美還捐出鉅款扶植對當地的文化教育事業,在開封,井池雪美小姐可謂混得風生水起。井池財團對開封的投資對當地的就業與城市形象的提升有相當正面的提升,已然成為一面招搖的旗幟。 龍亭內,她有一艘巨大的畫舫;在龍亭外,她有一家旨在掘、整理北宋飲食文化的高級食館,汴京樓;在距離開封十幾公里的黃河岸邊,她收購了一座荒廢多年的遊樂園,並正在改造成一座有千年前的古都汴梁風格的水上莊園。 當地已然把她當成貴賓以最高規格接待,警方派出兩組人馬日夜保證她的安全。陳依頤只要到了開封,基本上就安全了,上海這邊的事祝童決定自己解決。在此之前,祝童還需要勸葉兒也去開封避一避。 他是很個小心的人,江小魚的行動如此迅,不只是成功地襲擊了王文遠,還透露出一個很重要的資訊:這次行動早就有了完善的計畫,江小魚關注王文遠不是一天兩天了。很可能,王文遠也覺察到了,他們都在演戲。 王文遠赤身裸體地躺在望海醫院的手術室內,他已經陷入深度昏迷,四肢不時抽搐著,胸部以下的皮膚已經變成淡綠色,胸部以上肌膚卻泛出健康的紅潤;嘴角、鼻孔滲出著濃濃的綠色液體。 葉兒守在手術臺前擦拭著那液體,望海醫院的兩大王牌,馬八和周行正圍著王文遠忙碌著。 祝童換好衣服走進來,看到王文遠的情況大吃一驚。江小魚對他做了什麼?王文遠的怎麼快變成綠人了? 「怎麼樣?」祝童對葉兒笑笑,示意她安心,走到馬八身邊問。 「無名毒,很厲害的無名毒。」馬八抬起王文遠的右腿,指著一處大腿外側一個黑點;「毒液就是從這裡進去的,應該是一個鉤狀銳器,內側開有溝槽。刺入後,留下毒液就被取走了。」 「他現在的情況如何?」祝童撚出龍星毫,刺入王文遠胸部綠色和黃色肌膚的分界線,度一絲真氣進去,細細探尋斟酌著。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周行接口道;「毒氣上攻到心脈附近被一股外來的力量阻住了,如果不是這股力量,神仙也救不了他。」 「現在呢?有方案沒?」祝童抽出龍星毫,仔細查看著針體上的黑晶。裡面有一滴被煉化的綠色毒液,黑晶吸收了毒液,散出微細的綠色螢光。 「沒有,我們無法確定毒液的種類,馬先生對他使用了保守療法。封住血脈,儘量減緩毒液擴散。」周行翻起王文遠的眼皮,道:「一旦這裡也變綠了,他就只有絲路一條了。」 「封閉血脈只能是暫時的,至多堅持三個小時,血液不流通過一定時間會引起敗血症和血栓。吳院長取了病人的血液去化驗,我們必須等他那邊的結果出來才能採取治療措施。可是……」馬八兩手一擺,道;「毒傷最難的是解毒,即使知道的是毒液的性質,能否找到對症的解毒劑,還是個未知數。說實話,我對這個病人的前景並不樂觀。」 「有意思。」祝童想了想,拿起一枚手術刀說;「也不能就這麼等著,先把他送進香薰室……護士,開處方。」 等手術室護士拿著資料夾跑過來,祝童又道:「把病人送進香薰室,用三號配方高溫薰蒸。同時在病人雙手手腕靜脈滴注葡萄糖,雙腳踝部靜脈滴注生理鹽水加兩支乙醯胺。腳踝部的滴注度可以快一些。」 說著話,祝童手裡的手術刀已在傷口處切出一個十字口。放下手術刀,雙手分別按在傷口兩側,默運內力用力擠壓九下,一股濃濃的綠色汁液噴出來,直到紅色液體出現,祝童放開手道:「開始吧。」 祝童在護士手裡的資料夾上簽上自己的名字,手術室內外忙碌起來,王文遠被移到病床上送往十樓香薰室。 葉兒地看著王文遠被推走,看著祝童想要說什麼;祝童先開口了:「一起去吧,吳院長會把化驗結果送上去。」 葉兒默默地點點頭,跟在祝童身邊走向另一部電梯。 醫生護士們幾乎都認識葉兒,很識趣地,沒人跟他們走在一起。 電梯門關上,祝童笑道:「去年在重慶,我坐過一次行政電梯,這一部也是;沒有監控隔絕無線電信號。葉兒,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葉兒遲疑著。 「要不然,我替你說。」祝童按住停止鍵,電梯停在九樓到十樓之間;「王文遠確實被襲擊了,這件事與我有關,但我沒有參與。剛才,我收到了對方的警告,要求我不要管這件事。王文遠……來上海就是為了把我掀翻,踩到腳下。可是,到上海後,他現周邊環境不允許他對我下手,所以他開始每天給你送花,逼我對他下手,為的是爭取一個藉口和機會。」 「你準備怎麼做?救他還是……」葉兒盯著祝童的眼睛問。 「我不知道。」祝童搖搖頭;「你讓我救他我就救他。不救他的話,很簡單,現在的處置能緩解他的症狀,薰蒸加輸液能在一定程度上淡化他體內的毒素,保證他在兩天內不會毒死亡。檢驗結果兩個消失後出來,那時你會現,他中的毒很神秘,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合適的解藥。望海醫院只是一家中醫院,我們可以把上海頂尖的專家、學者邀請來會診。他們一定也會被這種神秘的毒素難倒,最終只會給出一個中庸的解決方案。如果按照那個方案治療,王文遠即使能挺過來,至少也是一個月以後的事了。很可能,他的生命就此結束了。」 「我……希望你能救他。」葉兒想了想,輕聲說。 祝童握住葉兒的手說:「他最後喊出的那句話證明,他已經估計到自己會被襲擊。只要他能健康地從望海醫院出去,以他的本事,找到襲擊他的人並不困難。在上海,公然襲擊一位年輕有為的警官,必定會引起警方的憤怒與政府的嚴厲打擊。那時,他做任何事都是合理的,包括名正言順的重啟對『神醫李想』的調查。王文遠手裡有『11.7』專案組的所有資料。」 「可是……我不知道。」葉兒虛弱地靠在祝童懷裡。救王文遠,就等於把祝童至於極度危險的境地;不救王文遠,她也許會為此內疚一輩子。 「我救他。」祝童很肯定地說;「但是你要離開上海,去開封井池雪美小姐那裡避一避。陳依頤和曲奇也要去,你們可以一起走。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現在就走?」葉兒問。 「馬上就走。」祝童很肯定地說。 「好吧;」葉兒忽然撲進祝童懷裡,死死地抱住他,低聲說:「對不起,對不起,你一定要小心。」 她剛想到祝童為什麼會讓她出去避避,祝童出手救王文遠,等於與那些襲擊王文遠的人撕破臉了。只有她離開上海,祝童才能放開手腳做些什麼。 她已然知道自己孟浪了,不該捲入這件事。但王文遠穿著代表法律尊嚴的警服,還是那個理由,她不可能眼看著王文遠死在自己眼前。 (周日接待一位遠道來的朋友,耽擱了些時間,鞠躬致歉。) 四、重壓(上) 淩晨三時十五分,一輛黑色商務車駛進滬甯高芳茂山服務區。 葉兒與陳依頤都不知道曲奇為什麼在此停車。 上路前,油箱已經加滿,陳依頤還叫上福華造船行政部的一名專業司機做曲奇的副駕駛,沒理由在這個時候停車。 「陳小姐,李先生吩咐,你們要換一輛車去開封。」曲奇用一句簡單的話解釋了原因,他指著旁邊道;「那是望海醫院的車。」 葉兒看一眼,旁邊果然停著望海醫院的商務車。 「你不去?」陳依頤敏感地聽出曲奇話裡的意思。 「我開這輛車送你們到南京,過了南京,下面就不會有危險了。」曲奇拉開車門,同時,楊輝從另一輛車上下來,打開車門。 陳依頤還要說什麼,葉兒拉拉她,示意不要耽誤時間。 很快,兩輛商務車一前一後開出茂山服務區。 曲奇與開著福華造船的商務車在前,望海醫院的那輛車由楊輝駕駛,緊跟在後。 淩晨四時許,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時段,後面是一片漆黑,前方的雲層被南京城的燈火映出些昏黃。 曲奇忽然放慢度,示意後面的車過去。 陳依頤正昏昏欲睡,沒覺察到外面生的情況。葉兒卻睡不著,她不無擔憂地回頭看了一眼,一副驚心動魄的景象映入眼簾。 高行駛中的黑色商務車猛然一個急刹橫在高中間,曲奇拉著福華造船的司機敏捷地拉開車門跳下來,翻滾著遛下路基。 「轟!」地一聲巨響,商務車被猛烈的撞擊,爆出一團絢麗的火焰。 楊輝並沒有停車,似乎根本不知道後面生了什麼,平穩而快地把後面的爆炸變成遠景,直至消失。 手機的鳴叫聲把陳依頤從淺睡中喚醒,她拿起來聽了片刻,急忙驚恐地回頭看。 當然,她沒有看到任何東西。 葉兒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陳依頤撫著胸口喘了幾口氣,對著手機說:「知道了,曲先生沒事吧?……就按他的意思辦。你不是一直想去採購部嗎,等這件事結束你不用開車了,去採購部報到。」 車禍現場,黑色商務車被撞進隔離帶內,因油箱被撞引的大火熊熊燃燒著,撞上來的越野車的司機位置上有一個人在火焰中哀號、呼救。 曲奇從腳下那個被他拉出來的人身上掏出一本護照,看一眼丟到地上。 後面已經停下了十多輛車,幾個人在遠處不安地張望著,有兩個人拿著手機在拍攝。 從一輛白色房車上跳下來三個人,手裡拿著大容量泡沫滅火器滅火救人。 「沒用的。」曲奇說。 「救人啊,你們大陸人就是沒有愛心。」一個帶著棒球帽的中年人氣急敗壞地叫嚷著。 「生不如死。」曲奇又道;「碰碰車,不該開到路上來。」 聽到曲奇的話,三個救火的人馬上停下來。 「來,我們商量一下,這件事該如何了結。員警快來了。」曲奇勾夠手指,示意他們過去。 三個人互相看一眼,棒球帽丟下滅火器,右手向腰間摸去。 「員警快來了。」曲奇曲指一彈,棒球帽的手臂立馬垂了下去;「大陸刑罰比臺灣嚴苛,你可要想好了。」 「兄弟,我們的兄弟要死了。」棒球帽驚恐地看著曲奇,不甘心地叫道。 「死有餘辜。做這種生意,不該怕死?」曲奇用身體擋住後面人的視線,從他腰裡摸出一隻小巧地手槍,手指用力一握;槍管「哢」地一聲斷掉一節,槍身扭曲成個鐵疙瘩。 上午八時整,望海醫院十一樓,「神醫李想」專屬的辦公室內。 祝童關上電腦上的網頁,四小時前生在滬甯高上的車禍已然有了初步結果,警方調查的結果是因疲勞駕駛與引起的追尾事故。死者是臺灣人,一個旅行者。 他暗自一笑,低頭翻看一疊化驗資料。曲奇可以獨當一面了,「碰碰車」很識趣,在他面前認栽了。準備好的後續手段不用引,省了不少事。 希望,江小魚和「碰碰車」背後的人收到這個信號後,能感受到一些什麼。 吳瞻銘坐在他對面,不無憂慮地說:「很麻煩,這是一種植物性複合毒素,作用與循環系統,有極強的擴張性。望海醫學院病理學教授錢博士認為,國內外都不可能找到合適的對症藥。市局副局長和經偵總隊的領導守在下面,我和周醫生根本接觸不到病人。更麻煩的是,員警封鎖了整個醫院,病人們進不來,耽誤我們的生意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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