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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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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火輪,井池雪美在大火輪身邊。祝童暗叫糟糕,他沒把握三招內放倒這麼兩個高手,如果在正常情況下,被追殺的應該是他;特別是那個殺手,招式兇狠出手迅捷。他叫大火輪大哥,難道是四品紅火的人? 但是他不能看著井池雪美被搶走,暗中把三棱針收起來,將龍鳳星毫扣在手心。如果作為暗器射出的話,龍鳳星毫比三棱針重一些;重要的是能破去橫練功夫,且只要被射中就馬上失去行動能力。 「老闆在等著呢,這點傷算什麼?只要把她帶回去就有五十萬。」殺手不滿的催促大火輪,轉身向祝童藏身的楓樹走來。 大火輪無奈的嘀咕兩句,跟著走來。 兩人一前一後剛走過大楓樹,龍鳳星毫電射而出,祝童出手了。 大火輪因為受傷在前反應稍微遲緩,龍星毫正射中他頭頂百會穴,哼一聲直挺挺摔倒在樹下;井池雪美被甩向前面。 但是殺手反應敏捷,鳳星毫明明射中他的背部風門穴,卻沒有預想那樣撲到;反而迅速回身接住井池雪美,右手閃出撒花刀頂住她脖頸。 祝童沒有移動,也沒有說話,依舊伏在楓樹上。 「出來,我知道是你在那裡。我數三聲,再不出來我殺了她。」 殺手盯視著楓樹,祝童知道躲不住,翻身落在大火輪身邊邊,順手摘下龍星毫。 「你穿著防彈衣?我應該打你大椎穴。」 「沒機會了,退後三步,不然我殺了她。」殺手冷笑著,抱著井池雪美移動到楓樹另一側。 「我為什麼要退後?雪美小姐是我的朋友,你如果殺了她我會感覺很難過。但是,雪美小姐如果死了,田公子也活不成,你敢殺她?我不相信。」 祝童不退反而上前一步。 殺手眼裡閃過一絲猶豫,祝童知道自己賭對了,把雙手伸出去讓對方看到。他的左手扣住五妹三棱針,右手扣三枚金針。 「你不敢殺雪美小姐。我猜你得到指示是不惜一切代價把井池雪美小姐活著的帶走。你已經失敗了,我不可能讓你帶走她。如果你殺了她,我轉身就走。相信你回到上海也是死路一條。」 「你別激我,惹急了我,不止殺掉她,你也跑不了。」 「就憑你?」祝童輕蔑的啐一口;「我們交過手,那時我抱著雪美小姐,你甚至摸不住我的衣角。殺人的功夫我不如你,但你追的上我嗎?這裡是山區不是上海灘。我如果躲起來你根本別想找到。但是我能找到你。對了,這是我們第三次見面,還沒請教兄弟貴姓?」 只要對方開始說話了,事情就變成另一個層面的較量。小騙子比較擅長顛倒黑白,大火輪已經倒了,看樣子,這個對手不算很靈光。 他更擔心的蝴蝶洞內情況,葉兒還好嗎? 九、綁架(下) 空想大師與離開坐船,急速向山的另一側移動。 此刻,誰說空想大師不良于行?他的行動只可以矯健來形容。 「蘇起?」忽然,空想大師站住了。 「大師,您的腿忽然好了?」樹影下轉出一位老者。 他有一張還算正派的容貌,兩腮與額頭一般寬正,腮下生滿花白短須。深邃的眼睛裡神采凝注,瞳孔微帶棕色;出奇的是,他頭上束著條銀箍。 「你的弟子呢?」 「很快就回來了。」 「大師,您不該離開水,應該繼續裝下去。」藍夫人本以左手金針右手鳳卓青羽,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魚兒離不開水啊,花兒離不開秧。如果不是童兒機警,誰能想到清洋的魚郎竟然詐死藏身金佛寺呢?」老騙子從樹影中轉出攔在他們身後;「大盜蘇起,一晃二十多年沒見了,你頭上那是什麼玩意?」 蘇起沒有說話,右手從腰間抽出一隻雪亮的撒花刀,與殺手那只一樣。 空想大師脫下畫皮,已是兩枚魚刺在手:「紅娘子,我無時無刻不在盼望著何時能再次見到你,沒想到果然被我言中,你輸了!哈哈,這次你還有什麼話說。要我說,你這樣的絕色佳人根本就不應該屬於任何一個男人,天底下沒有哪個男人有資格獨佔你。老魚頭沒那個福氣,老騙子沒那個福氣,藍家那個老帥哥也沒那個福氣。」 一反往日的油滑,他身子一挺散發出浩然氣勢,右手抽出一隻黑黢黢的短棒,說:「這就是鳳骨鬼鞭,魚郎,你要嘗嘗它打鬼的滋味嗎?來吧,該算的帳今天一併算清爽。」 老騙子揮舞黑棒摟頭便打,魚郎和蘇起嚇一跳。所謂人的名樹的影,鳳骨鬼鞭的凶名太甚。 藍夫人迅速發動,鳳卓青羽射出一道勁氣襲向大盜蘇起,指尖那枚金針點向空想大師頂門。 山下鬥得激烈,山上卻打不起來來。 祝童說得不錯,他不敢殺掉井池雪美。但在現在的情況下,又想不出有什麼好辦法。 「江小魚呢?他怎麼沒來?是不是在鳳凰城喝酒,故意引人注意?兄弟不說名字就算了,但你一定知道我是誰。我是祝童,千面獨狼祝童,祝門掌門。」祝童按開一盞微型照明燈掛在樹枝上;「瞧,我真是祝童。」 「祝門掌門是索翁達活佛。」殺手不太習慣這一點光明,躲在井池雪美身後。 祝童這才看清,井池雪美頭部被一塊黑布蒙著。 「兄弟果然是個明白人。」祝童走進一步,雙手把八枚暗器玩的滴溜溜亂轉;「不錯,現在的祝門掌門是索翁達活佛。你還應該知道,索翁達是江湖第一高手,他是我的弟子。索翁達活佛的掌門是我做膩味了才傳給他。如果你能把雪美小姐安全帶到上海,田公子一定會給你一大筆錢,只是現在出了點小意外;你遇到我了。也就是說,這個任務你已經不可能完成,那筆錢也就飛了。兄弟你如果不能帶回雪美小姐,只不過會受幾句責駡,至少沒有生命危險。如果你殺掉雪美小姐,田公子大概不會責駡你,因為他那時已經完了,能保住自己的腦袋就不錯了。但是,我會全力殺掉你,兄弟這身本事想必不錯;不過,你是索翁達活佛的對手嗎?我會發動全部力量追殺你;一生一世,不死不休。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殺掉你為雪美小姐報仇。你不相信?好好想想吧,雪美小姐的生死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個朋友的生死,她的身份尊貴,不可能嫁給我最老婆。我不做生意也不玩股票,她死了我可能會難過,但犯不著為她拼命。對於田公子來說就不一樣了,雪美小姐死掉他也活不了。」 殺手被祝童一番話說得頭昏腦脹,偏偏對方說的是事實;他不知道,全部事實與片段事實的區別太大了,小騙子只說對田公子不利的事實,說井池雪美和自己只是朋友,強調殺死井池雪美的後果和他的下場,根本就不給他時間去考慮事實的全部。 「兄弟這身功夫跟那位師父學的?我見你第一面就看出兄弟是個高手。你一定殺過人。」 「我是殺過人,還不只一個。老子早活夠了,今天你不放我走,老子就殺掉她。」 「請,如果你要殺她就快點。這麼冷的天,我還想早點回去睡覺呢。」祝童踢一腳大火輪;「他是你大哥,那麼,你不是他的親兄弟就是紅火弟子了。我猜你不是汽笛的弟子,你的師父是神鉤王寒?不對,那老東西教不出如此高明的弟子。你雙手粗壯,掌上功夫一定了得,兄弟練的是鐵砂掌。」 殺手看看自己的手,微微點頭。 「有幾句話……這個按說我不該說這樣的話。算上這次咱們見三次了,不知兄弟對我感覺如何,我心裡一直覺得咱們有緣。兄弟啊,鐵砂掌練不得,那是毀人的功夫;即使兄弟得到秘傳內功也練不得。兄弟這雙手只能握刀,連筷子也握不住,這是手部神經被嚴重損壞的徵兆。」 「老子用刀吃飯,用刀掙錢。」殺手冷酷的神情有點緩和,撒花刀依舊緊緊抵在井池雪美頸部。 「兄弟知道我是祝門弟子,也許不知道祝門的歷史。我告訴你,祝門的前身就是江湖郎中,專門為江湖同道醫治傷痛。兄弟啊,無論今後我們是不是對手,聽我句話,鐵砂掌不能練了。如果再練下去,要不了三年你這只手就算費了。我猜,你是跟和尚學的鐵砂掌,少林絕學剛猛雄壯,練起來過癮,用起來更過癮。但是……唉,不說了不說了,我給你開個藥方,每天早晚浸泡半個時辰;只要堅持兩年,你的手還能恢復大部分功能。兄弟啊,人這輩子不只是打打殺殺那麼簡單。大千世界春花秋月美景無數,窈窕美人私房密語醉人啊。對了兄弟,你有女朋友嗎?」 祝童說著,真取出一隻簽字筆撕下半截衣襟刷刷開起藥方。殺手目瞪口呆,搞不清小騙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寫完,祝童把衣襟遞過去。 殺手狐疑片刻,搖搖頭,表示不接受。 祝童歎口氣:「兄弟不願意就算了。說句心裡話,鐵砂掌再不能練了,你師父現在怎麼樣?我猜他兩隻胳膊已經廢了。」 「沒有,師父的胳膊還好好的,只是每天都頭疼。」 「兄弟啊,那是毒氣上攻的結果,你師父一定學過金佛寺的洗髓功。我告訴你,那只是治標不治本的玩意。」小騙子也不臉紅,繼續胡說八道:「兄弟一看就是個孝順師父的好徒弟,要不然也不會到田公子身邊受那份窩囊氣。我相信你殺過不只一個人,但不相信你敢殺雪美小姐。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不好好見識一下世界的繁華精彩豈不是白活一次?別相信和尚們的鬼話,他們也吃飯吃酒穿衣戴帽拉屎撒尿,生病了也要去醫院看大夫,也要吃藥打針。瞧,又下雪了,總這麼僵著也不是事。兄弟,我說兩個解決辦法,如果你同意的話,咱們都不用受這份罪。」 「什麼辦法?」殺手動心了,撒花刀離開井池雪美脖頸。 「首先我要確定一下,她還活著嗎?」 「死不了,她中藥針睡著了。」殺手撩起蒙頭黑布,露出一張俏臉。 「那就好。」祝童心裡劇震,那根本不是井池雪美,而是葉兒。 好在,殺手沒注意祝童臉上的表情,也沒看到葉兒的面孔:「看清楚了?說你的條件吧?」 小騙子強迫自己冷靜,保持剛才的音調和語速道:「我說的是解決辦法不是條件,兄弟如此一說倒是提醒我了。兄弟,做保鏢和做殺手一定很辛苦吧,不為錢誰會做那些事?你想要錢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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