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鳳凰面具 | 上頁 下頁 |
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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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狼群就是尋仇,也找不到我身上,是道宗的人出手解除他的武器,放倒的他是六品梅苑的長老。煙子小姐,你應該想明白其中的緣故;是大火輪出錢雇的紮什麼的殺手,出事時我甚至不在餐車裡,他落水與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跑路,好人真當不得。再提醒你一句,我在電話裡說讓你離開,就等於提醒過大火輪和他的殺手了。作為江湖同道,你們不仁我可不能不義。」祝童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說出自己的道理後,閉上眼用力拉出一堆更臭的東西。 「你……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大火輪也丟下我跑了。祝郎,我現在就回家等消息,你死後,我會為你收屍。」煙子氣得臉色慘白,偏又不知道怎麼反駁;小騙子一番話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至少表面上是合理的。 外面的聲音更近了,她不敢與這個負心人多理論,伸手打開車窗,柔軟的身體蛇樣一轉,人就在車外了。 「哼!」煙子最後看一眼祝童,翻身消失在車頂,祝童這才開始舒服的排泄積蓄以久的臭物。 衛生間的門又被打開,乘警長探頭進來看一眼:「李大夫啊,進長沙站之前衛生間要上鎖,請快些。」捂著鼻子關門走了。 兩分鐘後,祝童一身輕鬆的回到七號包房;葉兒不在,黃海也不在,馬夜的女弟子坐在鋪位上,正翻看祝童的醫書。 「你好李先生,認識一下,我叫梅蘭亭,馬老的關門弟子。蘇小姐在隔壁正與老師商量合作事宜,我在這裡坐一下,不算冒昧吧?」 她還是那身樸素裝扮,修長健美的雙腿併攏在祝童眼前,腳下是雙駝色登山靴。 「沒關係,反正我也要睡覺了,梅小姐隨便。」 由於受傷的關係,祝童真的很容易疲倦;況且他要抓緊時間恢復,躺在鋪位上閉目合神,雙手分捂胸前下腹,竟真的沉入蓬麻境界。 梅蘭亭絲毫沒有被冷落的意思,抿嘴一笑,繼續翻看醫書。 汽笛三響,列車減速一陣晃動,停靠在熱鬧的長沙站。 乘警長與兩個乘警壓著兩個人走下車廂,交給等候在車下的警官,新疆人渾身癱軟,是被架出去的。 梅蘭亭看完發生在月臺上的事情,自言自語道:「黃鷹略施機杼策,便使蛇神撞呂鐘。」 祝童依舊毫無動靜,似乎外界發生的一切,真的與他毫無關係。梅蘭亭恨恨的咬牙切齒,伸出手指虛點他一下,無聲的罵了句什麼。 「女孩子還是斯文些,背後罵人嚼舌不是個好習慣,當心生孩子得報應。」祝童夢囈般嘟囔一句,轉身面朝內又睡去了。 梅蘭亭一時臉色緋紅,想說什麼有找不到合適的詞彙;跺腳離開包房,重重的帶上門。 黃海回來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了。 葉兒坐在鋪位上,手捧一副素描出神,祝童依舊在上鋪熟睡。 「誰把我們葉兒畫的這麼漂亮?」黃海恬著臉湊過去,被葉兒一把推開:「去去去,這是馬老給我畫的;他也要到湘西,邀請我們同路呢。」 黃海累了一天也沒找到自己的手錶,對女朋友沒一點脾氣,只有坐在對面生氣。梅蘭亭出現在門前,對葉兒招手:「蘇小姐,老師休息好了,請你過去呢。」 葉兒高興的應一聲,起身到隔壁包房;黃海聽著馬夜爽朗的笑聲,氣得拉起毛毯蒙上頭,一會兒,竟也傳出鼾聲。折騰了一天半夜,他也累了。 下午六點,列車進入湘西,秀美的山水從車窗外掠過。 祝童從上鋪下來,拍醒黃海:「蘇小姐呢?」 「不知道。」黃海賭氣道。 祝童苦笑一下,指這外面漸暗的天色:「天快黑了。」 「怎麼了,天黑很正常啊。」黃海還是沒有徹底清醒。 「我是說,要趕快把蘇小姐找過來,她要發病了。」 「啊……是是,看我這腦子,都被小毛賊氣糊塗了。謝謝您了李醫生,葉兒就在隔壁,我就去叫。」 葉兒也忘了自己的病,正興奮的聽馬大師暢談藝術的妙境,看到黃海推門進叫,還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你的病。」黃海點點自己的胸口,又點點車窗外;葉兒這才想到天黑的後果,連忙告辭出來。在走廊裡把嫩紅的嘴唇在黃海臉上觸一下:「謝謝你,下午是我不好,別生氣了。表丟了就丟了,回頭再買一對也一樣的,別再著急了。只是要說好,我如果把表弄丟了,你也不許生氣。」 「呵呵呵呵。不會,不會。」黃海憨笑著,幸福的連話也不會說了。 葉兒的臉紅撲撲的,眼睛裡波光蕩漾隱含春情;進包房脫掉外衣躺在床鋪上,嘴角含笑對祝童說:「李醫生,馬老師說您是世外高人,還說我是有福氣的,如果不是碰巧遇到您這樣的貴人,一定活不到明年春天。他還說,只要有您,這一次一定能找到治病的良藥。」 「馬大師原來還會算命。」祝童笑著說一句,抓過葉兒的手腕替她把脈。葉兒全身散發出熏熏暖香,高聳的酥胸在乳白色絨衫下微微起伏,象牙樣細膩的頸部被黑髮襯托出驚人的白皙。 祝童牙關緊咬才能靜下心來,躺在面前的少女的越來越有誘惑力,如果不是披著醫生的外衣,如果黃海不在身邊;強烈的衝動或許使小騙子做出更出格的事情,好容易穩定住躁動的心神,專心體會脈象。 「他不會算命但會看相;馬老師說您是外冷內熱的好醫生,我看很象,您不喜歡說話,卻對病人很好……」 葉兒正說著,看到祝童面色陰沉下來,不禁閉上嘴。 「你喝酒了?」 「一杯紅酒,馬老師說紅酒養顏,是他從法國帶回來的莊園酒,我只喝了一杯。」葉兒不解的問:「怎麼了?我看起來醉了嗎?」 「你沒醉,你肚子裡的蟲子醉了。」祝童惱怒的責怪道:「我囑咐過,千萬不能喝酒。你姐姐沒對你說嗎?」 「對不起,我忘了。」葉兒這才想起來蘇娟的話,幾天前祝童是說過她不能粘酒,不過今天看到大師高興,全忘了。 葉兒象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怯怯的看著祝童,眼睛裡的歉意與淚珠軟化了小騙子的鐵石心腸;緩和一下輕聲安慰她:「也怪我沒強調,酒能激起蠱蟲的凶性,今天會很麻煩。還有一小時到張家界站,我要下針讓你睡去了。」 黃海也心疼的站在一邊,想說什麼,看到葉兒眼睛裡的淚光,終於歎息一聲坐回鋪位。葉兒身體內的黑色氣體已經開始聚集,濃重了許多,中間隱含紅絲。 以祝童微薄的見識,也知道出現紅絲不是什麼好兆頭,那是血煞。老騙子給人驅邪治病時,帶祝童感知過類似的邪氣,那是個將死之人,老騙子治了一半就放棄了,因為病人已經咽氣了。 老騙子說:邪氣含血必攻心,要大神通才可制。健康的人如果血怒攻心,瘋狂是一定的,做出可怕的事自己也不知道;病者亦然,出現血煞的病人,不治也罷。 奶奶的,你還真以為自己是醫生了?就是把她治好了,也是別人的女朋友。祝童心裡罵自己心軟,手裡可沒閑著;銀針刺進葉兒照海、印堂、氣沖三脈大穴,小心的撚動著。銀針上塗有迷幻藥,葉兒當然抵擋不住,一會兒就沉睡過去。 祝童喘息一下,忍著肩膀的酸痛撩開葉兒的絨衫與內衣,在肚臍附近紮下五行針,截斷蠱蟲衝撞的路線,才把一枚白色的雞蛋刺下七星孔,放到五針之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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