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鳳凰面具 | 上頁 下頁 |
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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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面具背面沒什麼花樣,前面也沒有鑲嵌寶石之類的東西。 太陽快落山了,祝童也沒發現什麼,而漸漸葉兒有些不安,她害怕黑夜的降臨。 祝童想到她身體內神秘的蠱蟲,突然有個想法,把蘇絹叫進來:「我想做個實驗,看蘇葉小姐身上的病是從哪裡發作;所以,今天先不放雞蛋,等我檢查完後再用雞蛋吸取毒素。」 既然是為了治療,蘇絹同意,葉兒明顯的有些害怕,還是咬牙點頭了。 「有一點要說明,檢查的過程中可能會有對蘇葉小姐冒犯的地方,所以……」 「她是病人,你是醫生,如果怕冒犯,醫院裡的婦科就沒法開了。」蘇絹爽快的打消祝童的顧慮。 「那麼,蘇葉小姐,我們現在就要把你捆起來。」 祝童說完就後悔了,葉兒眼含淚花乖巧的躺在床上,蘇絹從床下拿出幾根軟帶,也含著淚把她的雙手雙腿都綁住。 看來,以前她就經常承受這樣待遇;怪不得葉兒曾經自殺,祝童對於她能承受一個多月的折磨,已經十分敬佩了。 蘇絹在火車上就說過:葉兒吃任何安眠藥都沒有用。 最後一線陽光消失在西邊,葉兒微微抽搐著,嘴裡發出呻吟。 祝童握住她的手,低聲傾聽她的喃喃細語。 「肚疼,下面一點,疼……哦,別動,就是那裡,一碰就疼。啊!背後,腰……是,啊,又到前面了,還是那裡……」 葉兒不停說出自己的感覺,祝童的左手隔一件單薄的內衣在她身上移動著,感受著。 那是一種很模糊的感覺,葉兒身體內有一股氣息樣東西,圍繞著帶脈快速移動。它似乎有生命有意識,在尋找向上的通道。 帶脈附近有三條上升經脈,最後它進入沖脈,升起到胸前位置停滯下來。臭氣從葉兒呼吸間湧出,胸急速起伏,蘇絹連忙拿個毛巾塞進她嘴裡,求情似的看向祝童。 祝童沒有再次讓葉兒睡去,把一隻白皮雞蛋刺上七星小孔,讓蘇絹撩開葉兒單薄的內衣,把雞蛋固定在雙乳之間後,伏在她耳邊輕聲道:「記住所有感受,一會告訴我。很快的,半小時,你能堅持。」這次沒給她嘴裡塞雞蛋,明顯那會被她一口咬碎的。 葉兒點點頭,眼睛裡滲出淚珠,與汗水混成一處。 祝童一手放在葉兒胸前的雞蛋上,一手放在她肚子上,感受著氣息被雞蛋吸引,慢慢進入雞蛋內。這時,他真有做醫生的感覺,對手掌下的身軀沒絲毫雜念。 氣息的源頭找到了,正在葉兒小腹部,是個珠子樣的東西。祝童把另一枚雞蛋上紮出七星孔,掀開內衣放到葉兒小腹上,用手輕輕碾壓著。做這一切時,他感覺十分正常,放下內衣後,葉兒小腹部潔白的肌膚才使他意識到,這是一個年輕異性的身體。 三十分鐘過去了,葉兒終於恢復正常。 「以後可以省一個雞蛋了,只在腹部放一個就行。如果怕噁心,就在嘴裡含一個。」祝童檢查過蛋青後,對有些羞澀的葉兒說。畢竟,被一個年輕的男人撫摩小腹部,是件不無曖昧的事情。 葉兒去衛生間洗澡,祝童站在陽臺上,這裡安靜。 蘇絹在廚房做飯,她丈夫接兒子回來了,正在另一個房間裡寫作業,在陽臺上能專心思考。 葉兒還算幸運的,她肚子裡的蠱蟲看來還在成長中,如果變成活形…… 祝童不敢想像那個場面,他對於蠱的知識只在聽師父零星提得,至於怎麼徹底解決葉兒的痛苦,想破頭也想不明白。 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奇怪的東西?怎麼會有人能操弄飼養這樣的東西?怎麼有人會用它來傷害如此美好的生命? 你這是怎麼了?葉兒的生死與你有什麼關係?她是有男朋友的人,你們生活在兩個世界裡,你的身份是職業騙子,不是什麼醫生,葉兒不會屬於你的。 祝童,在自問自省,葉兒洗完澡,換身衣服出來感謝李醫生。 潮濕的秀發散在肩頭,不施鉛華的臉上如夏蓮般嬌嫩,似乎還散發著熱氣;臭味消失了,溫暖的女性氣息包圍著祝童,他緊握雙手,才抑制住把她抱進懷裡的衝動。 這個想法一出現,祝童內心一陣痛楚,才明白:自己是愛上葉兒了。 老騙子說過:什麼時候你感到心疼了,那你就完了。 祝童不怕肉體的痛苦,卻一直在防備自己動感情。 江湖中人都有些特別的功夫,不然也無法在冷酷詭異的江湖中立足。 祝童與師兄們從小被要求練的蓬麻功,經過師兄弟三人共同以血的代價檢驗,只有一種效用:抗擊打。 這是文雅些的表述,說通俗些,就是練成這個功夫後,皮糙肉厚不怕疼。 祝童去年與二師兄在華山下一座新廟裡見面時,回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才明白了師父為什麼會充滿暴力,那麼多年的棍棒相加,其實是為了幫助三個弟子練功。 有對比才有發現,這是個真理。 二師兄這些年混得不錯,在江湖上混出個逍雲莊主的稱號;手下有幾十號人,都是些假和尚假道士。 有些是他從小收養的棄兒,有些是近年投奔到門下的。二師兄性情豪爽大氣,本不把自己從小練習的東西當成寶貝,誰願意學他就教。這使他的手下也越來越多。 他從實踐中發現,每次與別人爭鬥後,有些弟子受傷後很快的痊癒,且下次會越戰越勇,承受傷害與痛苦的能力大增。而有些就不行。練習一樣的功夫卻不一樣,除了天分的因素,那些自小跟著他能吃苦的孤兒是最不怕打的。 當兩人在月光下把酒緬懷當年的痛苦生活時,師弟最先悟出其中的原委。 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泥,與之俱黑。師父經常念叨的這兩句話,才是這門功夫的精髓。 前一句還好理解:飛蓬本是矮小的植物,但置身亂麻叢中的飛蓬卻與麻一般高大;是因為只有被迫生長出高直的枝杆,飛蓬才能在亂麻叢中冒頭,爭取到生存的陽光。 師父一生收留流浪兒幾十個,最後忍受下來的只有他們三個。 也就是說,不適應師父這團亂麻的,都已經被淘汰了。當時祝童就想到,老騙子是真的要讓祝門就此絕跡江湖,他到死也沒把這個秘密說出來。 白沙在泥,與之俱黑。這就不好理解了,白沙與污泥混到一起,當然就與污泥一個顏色,這與練功夫有什麼關係? 門鈴一響,蘇娟的兒子跑去開門,黃海來了。 騙子總歸是騙子,吃飯時,祝童接到青梅的電話,說是王覺非院長這兩天安排的很滿,只有後天中午有時間,那就是這筆是「生意」的收網時間。不管成敗,後天一定要離開上海。 拿定主張後,祝童建議趁這次休假還有時間,陪他們到湘西走一趟。 祝童說:「湘西既然出產這種奇怪的東西,也一定有治療它的醫者,在那裡一定能找到解決的辦法。能接觸到這個奇怪病歷,對我也是個啟發與提高。休假不休假倒是次要的。」其實他想的是:有個警官保駕,即使「生意」失敗,至少能安全離開上海。 葉兒是個蘭心惠質的女孩子,早就隱約意識到祝童對她的意思;聽到這個建議,竟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 在她的心裡,祝童與黃海是截然不同的兩類人,一個是溫文而雅的醫生,一個是英武的警官,都是優秀的男士;但祝童放棄休假的時間陪她去看病,誰都會感動的。 大家商議後決定:後天下午,祝童將與葉兒、黃海一起去湘西,按照上次他們旅遊的路線行走一遍。 九點半,祝童與黃海、葉兒從蘇絹家出來,上海又一次進入燈火世界。祝童說要拜訪一個朋友,黃海開車把祝童送到海洋醫學院門前,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這個詞用到黃海身上不合適,但他的確是想多陪祝童這個大好人一會兒。 葉兒很久沒看到上海的燈火了,祝童知道兩個人要找地方浪漫一下,識趣的早早告辭。 但是,黃海的警車開走後,祝童竟點些失落的感覺。一想到在某個隱秘的所在,葉兒將與黃海有某些親密的舉動,祝童的心嫉妒的發狂。 他如今熱切的想見到秦渺,只有在她身邊,才能轉移自己的注意。 海洋醫學院的夜晚是沉靜的,城市的喧囂被高大的植物過濾;校園裡已經是熄燈時分,還不斷有三三兩兩的學生走過。 祝童先繞校園的小路走了一段,確定身邊沒人跟蹤,才撥通秦渺的電話。 十分鐘後,秦渺小跑著出現在大門口,揮手叫輛的士向市內趕去。 祝童躲在樹影裡又觀察一會兒,才撥通另一個電話。 只過了一分鐘,又一輛的士停在祝童身邊,開車的就是當過兵的的士司機秦可強。 「這次要去哪裡?」秦可強沒等祝童坐穩就問,似乎比客戶還著急。 「昨天晚上那家酒吧。要快!」祝童說著,遞過去一疊鈔票。 秦可強開著車數一下,吃驚的說:「先生,用不了這麼多吧?」 「從現在開始,你這輛車我包了,時間是兩天。這只是一半,另一半完工時付。有問題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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