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產科實習醫生(26)

二十六

　　接下來又要馬不停蹄，按照高級實驗觀察員章亦文的意見改進，這倒不難，前面那麼多高難度動作都完成了，這一點一點的完善只不過需要一些時間罷了。還有一樁考驗擺在我們面前，那就是"一貼真"牌人工處女膜的試用。我這樣說，並不是像頭次為"天仙女"的試用那麼著急犯難，因為上次曾有讓我做志願者的提議。而對這個"一貼真"，我只是有些好奇，想看看它的效果，無關乎責任，一是我的性別不可能讓我來貼，二是我只是一個組級聯絡員，尋找志願者的重任再也不可能落到我的頭上來了。

　　下一個試用者會是誰呢？

　　今天他們在辦公室悄悄開會的時候，我和其他幾位醫生都在病房裡忙，這就是說，今天的機密內容沒我什麼事。當辦公室的門打開之後，我看到賈德振走了出來，一臉得意。最讓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的是，他的身邊還依偎著林琅--他的女朋友。在走廊的拐角處，他望著瞪大了眼的我，似乎猜透了我的心思，我們便站到一邊說話。

　　原來林琅公司的"百般靈洗陰液"遭到了那個男子的投訴之後，藥劑科科長藉口有安全隱患，把藥暫停了。公司大區經理火速趕來，把林琅訓了一頓，說你還在醫院有內應，這工作怎麼做的？林琅訴苦說，公司費用摳得太緊，到處都伸手，處處要燒香，杯水車薪啊！經理也明白，當初這藥不是通過藥劑科科長進的，他正巴不得抓住尾巴敲一下，這下犯在他手裡了，公司要想不出血也難。不過經理認為那是下策，他還有更狠的一招。既然整天琢磨著在醫院攻關，他對醫院的動態瞭若指掌，知道"一貼真"要尋找志願者，他盯著下屬說："林琅，公司這個藥的生死存亡，就看你的了！"

　　聽到這裡，我笑著說："這小子沒安好心，說不定還想和林琅一起試呢。"賈德振恨恨地說："好在我那個時候給林琅打電話了，斷了他的狼子野心。"林琅和我們熟了之後，早就聽慣了的，只是裝了一下要擰他嘴的樣子。

　　我說："這下豈不要勞駕賈大醫生親自出馬了？"

　　他嘻嘻笑了，"能者多勞，也是高處不由人的。"

　　我說："到時表現好點，讓記錄下來的指數高些，大家臉上都好看。還要拍特寫鏡頭，定點分析，細部觀察，把兩人的最佳狀態拿出來！"

　　他扮了個鬼臉，又作擔心狀，"你們研製的狗皮膏藥不會到時掉下來吧？"

　　我說："放心！特牢，又是肉膚色，一貼上就像是自己的。粘貼的周圍薄，實用的中間厚，感覺爽極了，讓你體會到天天做新郎的滋味。"又向林琅說，"你要有聲音配合噢，做得和真正的新娘一樣。"

　　我的臂膀上一邊挨了一下，他忽然用眼瞟了一下正在走廊走過的小嫣，說："我都奇怪，你們自己寇里就有一對天然的搭配者，兩人又都是試製組裡的，對各種要求瞭若指掌，怎麼不先照顧自家人？"

　　我說："誰像你們那麼公開？看你們衣著暴露，勾肩搭背，早就磨槍擦炮，開過多少次火了！回寢室多嚼點生米，多生點津液，到時不負所望，拿出高級實驗員的風采來！"

　　他把頭點得像個撥浪鼓，"好，好，我們是天天轟鳴的大炮，你們就是悶頭的雞兒啄粳米。哎，怎麼小嫣的模樣還是個小姑娘？該挺的地方一點也不挺，你要多揉面，多加點酵母，才能發酵起來！"說完倆人拉著手走了。

　　實驗的結果我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此物只應天上有，怎能落到人間來？無須改進，一氣呵成，一炮打響，一鳴驚人！只有這時，我才體會到了決策層一系列安排的良苦用心。按理說，社會上那麼多性工作者可以徵用，但不能：第一，可能走漏風聲，洩露了商業機密；第二，她們開口談錢，用心不專；第三，別看她們以此為業，真正要到如此深入的專業程度，就成了外行；第四，引女就要征男，這樣有容留違法之嫌。綜合考慮，還是我們內部的好，又有專業知識，又事關大家共同利益，又是一對有科學精神、為科技事業勇於獻身的好鴛鴦，實驗下來，果然表現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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