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織女愛上狂魔I(9)

九

　　「這樣的天氣還會很長的，改善環境對你的病是最好的幫助。」說著，她走到桌邊，拿出紙在上面畫著。

　　我抱著被子，走到她身邊：「你寫什麼呢？」我把頭湊到她跟前，只見她在紙上畫出一個爐子，爐子是正方形的，其中一面開了個口，爐子的上方是一個長條形的通煙口。

　　靈兒指著這畫說：「我是想起了廚房裡的灶台，只是它燒火的空間要比灶洞大得多，這樣房間就可以通過爐壁傳來熱氣了，在書軒的山腳下有一個工匠，我讓他在兩天內將這個做好。」靈走出門，喚來她的助手，交代了幾句，又走了進來。

　　「呵呵，這可是大工程啊，兩天做得完嗎？」我帶著疑惑說。

　　靈只是微笑。

　　果然過了兩天，靈訂制的大爐就來了。很快地工匠就在房裡敲敲打打起來，不過是大半天的工夫，就裝備就續。我第一次見到這裡工匠的行動速度。

　　雖然只是大半天的工夫，但是在手工上一點都不含糊，在大爐與房子的接合處是完美無缺的，一點都看不出是二次的修砌；大爐的外壁甚至還雕龍畫鳳，手工極為精細，並細心地用鋼柱將爐壁圍住，以防燙傷，乍看之下都會以為這僅是房裡一個特別的裝飾。

　　效果果然不錯，除了形狀的設計，工匠在大爐上加入了自己的心思，設計了合理的通風口，以及最有效保溫傳熱的設計……總之啟用後整個房間溫暖了不少。

　　這樣的工匠在這個時代裡一定是能工巧匠，而這書軒以及所有的一切，需要多大的財力來支持？我無法想像了。

　　在這個寒冷的冬天裡，日子開始變得好過了，我的身體開始有了大大的改善。

　　這幾天，靈變得很忙，很少有時間來陪我，幾乎整天整天地呆在她的醫舍，有時甚至整夜都不見歸來。

　　這天，我看了整天的書，頭都有些昏沉了。我走出屋子，來到靈的醫舍。

　　這是我第一次走到醫舍。醫舍很大，裡面很乾淨，醫舍裡的床整齊地排成三列，床上躺著不少的人。在醫舍的一角，也安裝了一個類似靈房裡的大爐，只是沒有那個精緻。

　　靈站在一張床邊，正彎著腰。

　　我走到她的身邊，床上正趴著一個小女孩。一看到她時，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她的背上是一條條的血痕，像是用鞭子抽出來的。靈正在幫她的傷口上藥。

　　「靈！」我捂住嘴叫。

　　靈轉過身來，看我一眼，回頭繼續手上的工作。

　　我看著她熟練地將傷口包好，然後清洗手上的血污。

　　「她怎麼了？」我問

　　「她是影園的女孩，因為逃跑被抓了回來。」靈的口中略帶著一絲悲傷：「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

　　我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來。

　　「不要……不要，走開，別抓我……我不要回去……走開！爹爹，娘親……魔鬼，魔鬼……」床上的女孩開始扭動，口中大喊。夢魘在纏繞著她.剛包紮好的傷口又開始微微滲出血來。

　　「幫我壓住她。」靈沖上前，並對我招呼。

　　我急忙上前，按住她的肩膀。在她的扭動中我聽到熟悉的鈴鐺聲，還有鐵鍊相碰擊的聲音，我看看靠在枕上的小臉——是她！那個穿紅衣服的小女孩！

　　按住她肩膀的手傳來高熱。「她在發燒。」我說。

　　靈看我一眼：「傷口這麼嚴重，這是必然的。」

　　漸漸地，小女孩不再囈語，不再掙扎。

　　我冷靜下來。她身上的傷口遍及全身，是誰會對這樣一個天真可愛的女孩下此狠手呢，而且還不止一次……我想起她倔強的小臉，故作天真的神情。

　　「她的生命力很強，她會活過來的。」靈看出我眼裡的悲傷。

　　我抓住系在她腳上的鐵鍊，「她都傷得這麼嚴重了，為什麼還不把它拿掉？」我喊。

　　靈抓住我的手，看著我的眼睛，一句話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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