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織女愛上狂魔I(2)

二

　　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四周一片平靜。我所看到的一切都像是夢幻，可是場景的真實性充斥著我的神經，依舊讓我有著恐懼過後的後遺症。

　　「小姐……」一個古裝女子走到我的面前。一臉的恭敬，一臉的小心翼翼。

　　我莫名地望著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先前那個趴在桌上睡著的女子。

　　「小姐，我是你新來的婢女，如兒！」她說。

　　原來不是。

　　「小姐，請吃藥吧！」如兒轉身端起一碗黑漆漆的藥，遞到我面前。

　　我看向她的身後，不知何時走進了另一名古裝女子。她低眉垂目，端著一個託盤，畢恭畢敬地站著。

　　為什麼要吃藥呢？這裡是什麼地方？這一切都讓我混亂。剛才的一切是夢嗎？那眼前的一切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小姐……」如兒又是一陣催促。

　　我有些驚恐，那藥是幹什麼的呢？下意識地抱緊被子，手底的觸感柔軟，像是我在商店裡看到想買卻買不起的蠶絲被。

　　屋裡的擺設精美華麗，極為高雅，可是為什麼我會在這裡呢？

　　「小姐！」如兒喚回我飄散的思緒。

　　我一驚，反手一推，將她手中的藥打了出去。

　　沒有聽到碗落地的聲音，只看見如兒翻手一接，竟然把碗穩穩地接在手中，碗裡的藥一滴不漏。

　　我更加驚訝。

　　如兒卻沒有生氣，只是無奈地看著我。

　　「公主……」我聽到一聲這樣的呼喚，然後一個身影走到我的面前。

　　我抬頭一看，是那個羅刹般的女人。

　　原來不是夢啊。

　　我驚恐地大叫，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挪，直到縮在床的一個角落無法動彈。

　　太可怕了。她要對我怎麼樣？我想起那個房間裡支離破碎的軀體……我承認，我是一個膽小的人，可是那樣的場面，誰又能不怕呢？

　　我瞪著她，除了瞪，我無法做任何反抗，可是不知為什麼我卻在她的臉上看到一絲溫柔。

　　她抬起手。那雙像白玉般晶瑩剔透的手，伸向了我。

　　「走開……」我揮手，驚恐中卻更訝異地發現我口中的呼叫是那樣的稚嫩。

　　我無法再思考，只是覺得心臟有一陣絞痛，眼前又是一黑。

　　我怎麼這麼容易就昏倒了呢？這讓我好奇怪。從小我就是一個健康寶寶，生病也是很少發生的事。

　　更讓人驚駭的事發生了，或許該說是發現了。

　　當我站在鏡子面前，我發現我不再是我了。雖然那面鏡子模糊不堪，但還是可以清楚地辨別出在那銅鏡中的是一個年約五六歲的小女孩。

　　一臉的蒼白，一臉的病態，瘦骨嶙峋。我摸著自己的臉，無法置信地看著鏡子。

　　所有的疑惑頓時解開，我如雷擊般地知道我現在存在的空間不再是我原來的那個世界。身體的變化，童稚的聲音……一切的一切都已解開。

　　我驚恐地坐在椅子上，腦子飛速地轉動著。怎會發生這樣的事？怎麼發生的？我搜尋記憶，眼前浮現那紅色的月亮。是不是我的靈魂無意中穿越了時空的樞紐，附在這個小女孩身上？

　　可她又是誰？擁有我現在這個身體的小女孩是誰？有著怎樣的一個身份？

　　我無助地看向四周。誰能告訴我這一切？多麼希望這僅是一場夢。

　　婢女奇怪地看著我：照個鏡子也能露出這麼多表情？

　　「我是誰……」我虛弱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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