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偏東(192)_張曉宣

一九二

　　小結

　　有一個流傳甚廣的佛教故事，說的是佛陀旅行經過一個森林，那一天非常熱，剛好在中午，他覺得口渴，所以他告訴他的弟子阿難：「我們剛走過一條小溪，你去取一些水來。」

　　阿難往回走，但是他發現那條小溪非常小，有一些車子經過，溪水被弄得很污濁，本來沉澱的泥土都跑上來了，現在那個水不能喝了。他回到佛陀身邊，告訴佛陀：「小河裡的水已經很髒，不能喝了，請你答應我繼續走，我知道有一條河就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我去那裡取水。」

　　佛陀說：「不，你到剛才那條小溪去取水。」

　　阿難知道那條河裡的水取來也無法飲用。時間不必要地被浪費，而他又感到口渴，但是當佛陀說了，他就必須去，然後他再度回來。

　　當他第二次回來的時候，阿難問佛陀：「你堅持叫我去，但我是不是能做些什麼來使那些水變純淨？」

　　佛陀說：「請你什麼事都不要做，否則你將會使它變得更不純淨。不要進入那條溪流，只要在外面、在岸邊等待，假如你進入溪流，你將會把水弄得更亂，溪流自己會流動，你要讓它流。」

　　佛陀說：「你再去。」

　　當阿難第三次回到那條溪流時，水是那麼清亮，泥沙已經流走了，枯葉也消失了。阿難笑了，他取了水快活地回來，拜在佛陀的腳下說：「你教導的方法真是奇跡，你給我上了偉大的一課：沒有什麼東西是永恆的，只需要耐心。」

　　無常，是佛陀的基本教導，即沒有什麼東西是永恆的，每一樣東西都是轉瞬即逝的。所以，我們沒有理由要有那麼多的煩惱？即使是同一條河流，也沒有一樣東西可以保持永恆，只要有耐心，只要等上片刻，那些葉子將會流走，那些泥沙將會再度沉澱，那些水就會再度變得純淨。

　　一條小河是這樣，我們每個人的生活也是這樣。有時，生活裡會有很多的煩惱，就象那些泥沙和落葉，但是我們也應該有足夠的耐心，等待我們的生活象河流一樣淌流不息，沖刷、沉澱掉所有的雜質和污垢，還原生活本色。

　　發生在東大營的這個故事又何嘗不是這樣呢？這場始於1995年的風波經過七、八年後，就已經完全變了模樣，唯一不同的是，有的人的生活沉澱淨化了，煥然一新；而另外一些人的生活之水象重新趟過一樣，攪動起更多的污濁來。

　　故事寫到這裡，再一次告一段落，無論是清是濁，所有與這故事有關的人（除了癡情又苦命的馬麗）的生活也象流淌的河水，沿時間的堤岸繼續前行，尚未停止，一切無常。在絕望地牢裡苦讀了七年的馮剛，受困於家庭圍城並被愛拋棄的駱蔚，掙扎於權勢和欲望旋渦中的趙軍、趙梅，浪跡天涯淪為冷酷殺手的柴宏……等等等等。時間的腳步仍在繼續，沒錯，這個始於1995年的東大營故事，還沒講完。

　　更多精彩更多答案盡在——《東北偏東》第三部（完結篇）安迪的海灘，目前第三部已接近完稿，將於近期面世，敬請所有看客讀者留意。

　　《東北偏東》第一部{東大營午後}自面世以來，不少讀者通過各種管道表達了對此文的看法和後續期待，有的還對本文後期創作提出不少寶貴建議，在此表示感謝。作為本文作者，我最初的構思也是要把第一部寫得平淡些，把更多思考和精彩留在第二部，把最緊張刺激的高潮部分留在第三部，就我個人而言，我對第二部相當滿意，甚至感覺超出了個人預期，為此筆者還曾和一些有機會通過互聯網目睹本人創作過程，可以提前閱讀到第二部草稿的熱心讀者們開玩笑，用的是香港電影《大話西遊》裡的對白：當你們明白了捨身取義的道理之後，你們是會回到這裡，與我一同唱這首歌地！

　　真誠希望所有看過此文並早就明白許多道理的讀者朋友們，能和我一起唱這首《東北偏東》之歌。東北偏東，一個我到過的地方，那裡有高梁，有高梁，還有高梁……

　　張曉宣

　　2008年3月寫于海南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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