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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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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人為什麼要賺錢? 相信所有人都問過同樣問題。這跟那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一樣,似乎永遠沒有答案。國外有個富人和漁夫的寓言,說的是一個百萬富翁去到最好的海灘度假曬太陽,碰到一個衣衫襤縷的漁夫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就問他,你為什麼不去工作?漁夫回答我今天工作過了,打的魚夠我用了,富翁覺得可惜就勸他,那你可以多打些魚,多賺些錢啊,漁夫反問,要那麼多錢幹嘛?富翁說,那樣你就可以買更多的船打更多的魚再賺更多的錢,積累到一定程度還可以建立自己的遠洋船隊,成為百萬富翁,漁夫問,然後呢?富翁說,然後你就可以和我一樣來這裡曬太陽了。漁夫聽了哈哈大笑,說道,我現在不正在這裡曬太陽嗎。不過還有一個寓意和這個完全相左的寓言,說的是一個男人站在一個百貨商場門口,身邊走來一個衣冠楚楚的紳士,口裡叼著雪茄。他恭敬地走上前,對紳士禮貌地問: 「 您的雪茄很香,好像很貴吧? 」「 兩美元一支。 」「 好傢伙 …… 您一天抽幾支呢? 」「10 支吧。 」「 天哪!您抽煙多久了。」「40 年前就抽上了。 」「 什麼?您仔細算算,要是不抽煙的話,那些錢足夠買這幢百貨商場了。 」「 那麼說,您不抽煙了? 」「 我才不抽呢。 」「 那麼,您買下這幢百貨商場了嗎? 」「 沒有啊。 」「 告訴您,這一幢百貨商場就是我的。 」 有人總結到,富翁賺錢之後可以悠閒地曬太陽甚至一直曬下去,但漁夫曬過太陽之後卻不得不再去捕魚。但總的來說這兩種對立的說法都有一定的道理,不存在絕對的是非對錯,恐怕也只能和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一道,成為人們永遠琢磨不透的迷題。 另外還有一個問題與這個一脈相承,卻比這個問題更複雜更難回答,那就是——為什麼那些富人這麼有錢,還那樣不辭辛勞的拼命想賺更多錢呢?相信所有尚未成為富人的普通人都會有此疑問,尤其當人們得知許多超級富豪平日裡過得相當節儉,有的甚至接近清心寡欲時,就更加難以理解了。 比爾?蓋茨被問過這個問題,李嘉誠也被問過,許麗蘭同樣被多次問及。當詢問者為相熟之人時,許麗蘭多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作為解釋,如果別人對此回答不滿意她也從不作更深層次的探討,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其實她自己也弄不清楚為什麼?就連這句話也是從兒子許德那學來的;這幾年自己在賺錢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越滑越深,早已背離當年下海的初衷,工作差不多變成了自己生活的全部,如果一天不工作或一天工作了沒有成績,她都難免會有些愧疚和自責,就好象被繩子死死綁在一列前行的火車一樣,只能不停的向前跑。 不過在1999年春末夏交之時,許麗蘭被一群情緒激動的人指著鼻子問同樣問題時,她可不敢說什麼人在江湖之類的話了,只是當場楞在那裡啞口無言。那一年,北林藥業公司生意興隆財源廣進,按規模已穩坐本市民營企業的頭把交椅,即使在全省也沒出過三甲。根據公司的財務報告,許麗蘭個人擁有的固定及流動資產已經接近八千萬,這還沒算無形資產呢,據說光北林藥業這個金字招牌,就起碼值幾千萬。那些問她問題讓她難堪的,卻是本市一家老國營企業——市制藥廠的職工代表。 自1995年「三、O八事件」後,許麗蘭因禍得福,重新接洽上過去的老朋友市委書記王厚良,不但兒子打架的事兒順利解決,就連自己的事業也因此而蓬勃發展,這當中倒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畢竟她做的是靠市場機制賺錢的實業,而且在此之前她早就完成了原始積累;真正借上王書記光的,就是她可以第一時間獲得第一手政府政策及規劃方面的資訊,有效的避免了因為消息不暢導致的決策和投資方面的失誤,同時王書記也在她進入政界及發揮更大社會影響力方面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那年許麗蘭已是市政協委員、市人大代表,同時也是市民營企業商會的會長。而且大樹底下好乘涼,有了和王書記這層關係,和自己的左右逢源,政府相關職能部門和各路衙門都可以暢通無阻,根本不會找什麼麻煩。 只有一件事兒,才是王書記親自出面幫許麗蘭辦的,就是目前讓她著急上火的市制藥廠兼併重組案。這事兒還得從幾個月前說起,市委市政府當時開了個常委擴大會議,商議審訂了關於本市幾家問題多多的國有大中型企業資產盤活及改制的幾個方針政策,會後王書記主動找到許麗蘭,希望她能順應潮流牽頭兼併市制藥廠,當時許麗蘭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以為聽錯了呢,因為市制藥廠是國家大二型企業,有職工數千人,最輝煌時資產過十億,以「松花江」為商標的部分主打產品行銷全國屢獲部優,還有許多發明專利和進入國家藥品准字的處方藥。而自己的北林藥業只是個有員工兩百多人的民營企業,只做流通管道銷售,從未涉及過藥品生產,這不明顯是小蝦吃大魚嗎?況且,自己雖然把一個北林藥業管理得井井有條,但管理這樣一家歷史遺留問題眾多負擔沉重的大型企業,她自覺力不從心,資金流和人才儲備更是無從談起,按她一貫沉穩的經營作風,她的第一反應是不想接這個「大麻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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