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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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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要回北京的前一個晚上,陳孜銘將買來的火車票交給了她,依然是兩張硬座票。吳小愛一見就變了臉色:"陳孜銘!你成心要折磨我是不是?" 陳孜銘和她頂了起來:"坐30個小時就不能活了嗎?再說,再怎麼累不是有我陪著嗎?又不是讓你一個人坐。" "你是大老爺們,而且沒有人強迫你,憑什麼要我跟著你受罪?"小愛不依不饒。 "你嫁給我陳孜銘,就得改掉嬌裡嬌氣的毛病!" "有話好好說。"婆婆聽到爭吵聲,連忙走過來圓場,"30多個小時的車,小愛柔弱細嫩的,又比你小,怎麼這樣對人家?" "媽,你別聽她的,我們來的時候就是坐硬座,再委屈一次又能怎麼著?"陳孜銘聲音低了下來,心中暗暗發急。老婆不知就裡,只要不如意就翻臉,又不好對她道明真相。 吳小愛見婆婆向著自己,更是得理不饒人:"來的時候你要我坐硬座,當時怎麼答應我的?你說回去坐臥鋪,所以我才忍了,現在出爾反爾,說出的話當屁了,你還算不算男人?一點都不愛護女人!" "你個沒出息的,這麼大老遠的路,你叫媳婦怎麼吃得消?"公公在門外聽了一陣,也忍不住出來指著陳孜銘的腦門:"車票錢,爸給你們出,馬上給老子換票去。" 陳孜銘說不是錢的問題,連勸帶攘地將二老打發走,然後把房門關上,顯得十分窘迫。吳小愛雙手疊抱在胸前問:"你到底怎麼回事?" "身上沒錢了……" "什麼?來的時候不是帶夠了嗎?" 陳孜銘吞吞吐吐地說,到家先拿了五千孝敬父母,本以為剩下的也夠花,不料控制不住開支,到了最後所剩無幾,又不好跟向父母開口,只好去買了硬座票。陳孜銘自知理虧:"小愛,對不起。" "你行啊……"吳小愛冷笑著點頭,氣得半天說不出話。心裡想:你要拿錢給爹娘,何必偷偷摸摸?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陳孜銘被盯得垂下了頭,他就是擔心吳小愛會有意見,所以才瞞著沒有說。 "你覺得我就那麼小肚雞腸嗎?"吳小愛喝道,轉過去一想,錢都是他的,想怎麼花是他的自由,她有什麼權利干涉?而且,這些天走親訪友,到處遊逛,開支可想而知。為了兩張車票居然驚動公婆,搞得一家難堪,再鬧下去更是丟人。於是懶得理他,自己躺到床上去生悶氣。 睡覺的時候,吳小愛蜷著身子背對著他,始終沒有搭一句腔。陳孜銘可能對家有些留戀,在床上翻來覆去,久久不能入睡。接著開始不安分,將手慢慢伸了過去:"老婆,睡著了嗎……"吳小愛毫不客氣地掐了一把。 "疼,疼,疼……"陳孜銘咧嘴求饒,連忙縮回手去,過了一會,又用下麵去磨她翹起的屁股。吳小愛頓時火了,蹬了他一腳,然後骨碌翻身,將背子裹在身上像個法老王。 貴陽的最後一夜就在鬱悶中度過。六點鐘婆婆就在外面敲門,7點50分的火車,起晚了就趕不上。吳小愛滿身困倦地起來,才知道婆婆已經忙了大一會,大包小包的都給收拾好了。婆婆特地交代,哪一包是給親家母的,哪一包是親家翁。當然,小倆口的自然少不了,還硬塞給吳小愛一個紅包。一大堆東西讓人看著頭疼,兩口子想取出一些,以減輕負擔。可是婆婆說什麼也不讓。 後來回到北京,說起此行的感受,吳小愛抱怨一通,最後得出結論,貴陽這一趟,換來的是身心的疲憊。爸爸聽了搖搖頭:"你難道希望有一個對你不管不問,過於客套的婆婆?設想一下,假如這次讓你空手而歸,你又如何看她呢?" 吳小愛被問住了,自己有些心口不一。其實,正是那時起,她多少體會了婆婆的心意,感到她並非一無是處。所以,在邁出吳家的那一刻,她甚至有了一絲不舍的感覺。 3 吳小愛開始聯繫工作,面試了很多單位,按理說本地戶口,找個工作是不難的。都是她在挑剔,總覺得不滿意。她一心想進出版社當編輯。好歹也是文科畢業,一支筆可以當刷子玩兒,在紙上刷刷刷幾下,就出來一篇好文章。這一點爸爸並不否認,可是小愛的學歷並不高,出版社層層關卡進去不容易,而且編輯不見得是個好差使。所以爸爸勸她不要心高氣傲,認准死理,三百六十行可選的多了去。"就算官宦子弟,跑堂刷盤子的也不是沒有。" 可吳小愛倒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自己聯繫了一家出版社。週五下午跑去考試地點,令她大感意外的是,主考的編輯主任,竟然是爸爸老戰友文伯伯的女兒文靜,兩人小時候經常一起玩。 事情變得簡單起來。吳小愛一回家,就跟老爸商量著晚上去一趟文伯伯家。這種迫不及待的舉動,陳孜銘認為過於著急了,北京那麼多出版社、文化公司,還怕英雄無用武之地?為什麼盯死一家?就算是打點疏通,等事情有點眉目也不遲。 "你懂什麼呀?現在求職的多如牛毛,為爭一個職位無所不用,沒關係都想扯上點關係。好不容易找一家中意的單位,又有現成的人力資源,還不知道利用,難道等人家敲鑼打鼓地上門來請?"吳小愛的主動意識,陳孜銘也自愧不如,。到了晚上,吳父買了兩個禮盒加一個水果籃,吳小愛走的時候,把結婚剩下的糖果打包也捎了去。父女二人到了文家,只有文伯伯一個人在。吳小愛一口一個伯伯,顯得十分親熱。文伯伯連誇這閨女懂事。 文靜有一頭燙成波浪的漂亮長髮,凹凸有致的好身材,加上時髦的著裝打扮,十分引人注目。和吳小愛有些年沒見,在考場看到她的時候,不由得愣了一下,但出於事故,只是微笑示意,拍了拍她的肩膀,由衷希望她能夠通過。等到考完回到辦公室,先抽出吳小愛的試卷來,看到確實文筆不俗,便感到輕鬆了。最近為招聘的事,不知道多少人找,家裡的門檻都快踏破了。但是,吳小愛的禮可以放心收下。 "來了。"文靜回家很晚,飯也是在單位叫的外賣,今年27歲還是單身。外表有幾分冷豔氣質,接觸後才知道很好相處。這可能是女人表裡不一,複雜與簡單共存的一個例子。吳小愛已經恭候多時,一見她來就親切地喊:"文靜姐。" 文靜問候過吳父,看到了桌子上的東西,便問:"喲,這是誰的喜糖啊!" "小愛比你小四歲都結婚了,你看你,都讓妹妹越過去了……"文伯伯說著,深歎了一口氣。 "恭喜啊!都不請我喝喜酒。"文靜沒有理會父親,那些話聽得她耳朵都起繭子了。只要是有誰結婚,都能聽到父親這樣的歎息。 吳小愛客套幾句,然後切入正題:"姐,我想知道……" "初試過了,總體印象還不錯。"文靜說,故意吊人胃口:"你那複試嘛……" 吳小愛緊張起來:"考得不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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